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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又见他面上神情变化,只以为他这是害羞。
不管平日有宫人如何说陛下是个理智沉稳的人,但说到底他也才刚过十八岁的生辰,忽然看到这方验血的帕子,彰显着昨夜他和皇后娘娘成就的好事,还怎么能淡定从容如初呢?
不过这帕子是不能给李承宣的。
宫婢抿唇轻笑之后,笑着含糊的说了一句:“奴婢在寿康宫当差。是太后娘娘叫我今儿来给皇后娘娘铺床叠被的。”
其实就是过来取这方昨儿铺设在锦褥上的白色锦帕回去给宋太后看视的。
李承宣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其实还知道这宫婢名叫翠浓,算得是宋太后身边伺候的一个老人了,还是很得宋太后倚重的。
宋太后竟然遣了她亲自过来取这方锦帕,可见对于昨夜之事的看重。
不过既然这锦帕上有了落红,李承宣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便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廊前的一株金桂。
翠浓行礼告退,手捧着托盘一径出了未央宫的宫门。
等到了寿康宫,就见宋太后已经梳妆好,正坐在西次间临窗的木榻上喝冰糖炖燕窝。
翠浓不敢上前打扰,手捧着托盘站在一旁。
宋太后喝了小半碗燕窝,将碗递给站在一旁伺候的宫婢。
又接过宫婢递过来的热丝巾。然后她一边慢慢的擦着手,一边抬眼看着翠浓,问着:“东西取回来了?”
翠浓连忙上前,在宋太后面前跪下,双手将托盘举高。
“请太后检视。”
宋太后就着她的手瞥了一眼。看到白色锦帕上的那几点血迹,面上笑容隐现。
“起来罢。”
翠浓应了一声,起身站起,侧身将手中托盘交给一侧的宫婢。
见宋太后面上笑容隐隐,翠浓忙凑趣。
“刚刚奴婢回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正在镜台前面梳妆,皇上站在门外的廊下等着。想必过一会儿娘娘和皇上就会过来对太后您请安了。”
桂嬷嬷是宋太后入宫时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这些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深得宋太后信任。
见宋太后高兴,她也笑道:“太后这下可放心了?”
对于李承宣和宋瑾宁的这门婚事,宋太后虽然是用强硬手段促成了,但到底还是担心他们两个小辈不配合的。
“哀家先前想着,这婚事皇上心中必定是不乐意的,宁儿那孩子呢,小的时候就跟皇上不对付。家里又宠她宠的太过,脾气大,纵然不得不嫁过来,只怕暗地里也不消停。两个人这一见面,谁晓得会是个什么情形。没想到他们两个昨夜竟然会顺利的圆房。”
“太后您也说了那是小时候。这几年郡王爷的书信里面不是说过了,自打离京途中那一场高烧之后,皇后醒过来脾性就温顺懂事了不少,再不像小时候那样骄横任性了。至于皇上,心里肯定是孝顺着太后您的,对于您的决定,他肯定是赞同的。”
宋太后对桂嬷嬷说的这番话都不是很相信。
她大哥有多疼宋瑾宁她是知道的。想必在她大哥眼里,他的这个女儿就是世上最好的,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夸自己女儿的那些话,能信?
至于说李承宣孝顺她的话,那就更是扯了。
就算是亲母子,碰上权势的时候亲情也得靠边站,更何况她和李承宣只是半路母子而已。
当年的情况,她虽有宠,却无子,李承宣虽是皇子,可生母不但卑贱,还死了,记养在她名下,是个对彼此都双赢的局面。李承宣聪慧,心中肯定明白。
还能对她真心孝顺?这两年他为了早日亲政,背地里可是做了不少小动作,这些宋太后都看在眼里。
不过宋太后是个很通透的人。
她虽然也眷恋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但也明白,她终有还政于李承宣的那日。
既如此,倒不如现在她主动归还,还能趁势提个条件出来。
当年先帝临终前虽然当着几位重臣的面下旨将皇位传于李承宣,但也同时下旨,将宋太后的长兄封为南阳郡王,即日起出京赴云南就藩,若无旨意宣召,不得擅自进京。
宋太后心里明镜似的,这是先帝觉得李承宣年幼,担心外戚专权呢。
宋太后觉得挺对不起自己兄长的。
她兄长生于京,长于京,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却因为她的缘故不得不远赴云南那遍布瘴气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所以让他珍爱的女儿成为母仪天下的尊贵皇后,这是她对自己兄长的补偿。
至于她这个侄女儿的性格有多骄横跋扈,适不适合做皇后的事,她压根就不担心。
怕什么,往后她好好的教导着就是了。
而且有她在这宫里坐镇着,谅李承宣也不敢对宋瑾宁不好。
于是对于桂嬷嬷的这番话,宋太后虽然心里一点都不认同,却没有说她半句。
知道桂嬷嬷这也是在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