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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做大佬[穿书]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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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过崔宏志与杨寡妇或许有不正当关系,却没想到他这么渣。三年!出轨三年,还好意思说自己对顾南舒一往情深?
    偷放纸条,引二人见面的手段并不高明。顾南朔本还顾虑两人会否发现端倪。他不怕他们疑心。因为他本就是想打草惊蛇。有了疑心,他们更会想见一面,至少要见一面,才能弄清楚究竟是谁在使坏。所以,不论他们信没信纸条的内容,见面是不可避免的。
    可他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二人见面就掐上了,压根没来得及互通信息,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听完崔宏志与杨寡妇的话。顾南朔对书中顾南舒“难产而亡”的真相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崔媛没害人性命的胆子,也没那个脑子。杨寡妇倒是个狠人。可从她话语中可以看出,她只想去找顾南舒摊牌,并没有要弄死顾南舒的意思。而如果摊牌后,结局不如她所愿。她会把矛头指向崔宏志。
    对于这点顾南朔也理解。杨寡妇对崔宏志有种病态的偏执。但她不笨,她心里清楚,要和崔宏志在一起,关键不在顾南舒,而在崔宏志。
    如果崔宏志愿意娶她,顾南舒不是问题。如果崔宏志不愿意娶她,杀了顾南舒,岂不是让崔宏志对顾南舒的爱更深?而她这个“凶手”,崔宏志只会深恶痛绝,别说娶她,恐怕要恨死她了。
    杨寡妇可不信奉恨也是一种深刻的情感那套,比起这个,她更信奉“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所以,顾南朔觉得杨寡妇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但杨寡妇只给了崔宏志一月之期,而一月后,按照计划,崔宏志会与顾南舒去省城“假生产”。顾南朔猜,杨寡妇应该会追去省城,三人摊牌。
    顾南舒的性子,得知这种事,必定受不了。争执,吵闹,推搡,撕扯。混乱间或是杨寡妇,或是崔宏志,失手杀了顾南舒。
    出了人命,不论失手的人是谁,另一个都脱不了干系。于是二人联手将此事掩埋,借着“假生产”的事,对外宣称“难产而亡”。
    顾南朔微微凝眉,他应该是有怀疑的。可没等他查出真相,便因救人而死。之后,顾南弦与顾明辉几人自身难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崔宏志与杨寡妇最终是否有在一起,书中没提,顾南朔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他打算成全他们!
    顾南朔手掌深入衣兜,手指轻轻敲击着随身听。
    他虽一直关注书中的剧情,却对书中的很多事情存有疑虑。顾南舒死亡的真相全系他猜测。不一定准确。因此,他不打算就目前还没发生的不可知的事件给两人定罪。但已经发生的,他绝不轻饶!
    ——
    顾家。
    崔宏志熟悉的声音与杨寡妇的言语一字一句从随身听中传出。
    顾南舒浑身发抖,面色发白。惊愕,诧异,瞠目结舌。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不!”
    因为过于激动,她身形摇晃,喉头哽咽,说话断断续续,眼珠一颗颗落下来。
    顾南朔抱住她,“姐!我知道真相很残酷。但我还是觉得要告诉你。姐,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信……”顾南舒张着嘴,忽然意识到。顾南朔说,他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在现场录下了这段对话。如果相信他,那么就是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顾南舒双唇颤抖,好半晌,她艰难地说:“我信你。”
    即便她与杨寡妇不熟,但她听得出来,那是崔宏志的声音无疑。就算没有这样证据,顾南朔是她弟弟,她怎能不信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弟弟?
    可是她又无法接受自己深爱,也深爱自己的丈夫早已背叛,与他人苟且。
    顾南舒颓唐瘫坐,泣不成声。
    等她哭累了。顾南朔才打来热水,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顾南舒握着温毛巾,一寸寸收紧。突然,她站起来,“我要去找你姐夫!南朔,我得去问清楚。我要他亲口跟我,这些……这些……”
    见她言语艰难,无法启齿。顾南朔握住她的手,“好!我们去崔家!”
    ——
    崔家。
    崔母正怒不可遏。
    “我就说你为人老实,从不跟人结怨,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我问你那么多次,你就是不肯跟我说!你还想帮顾南舒瞒着?我今天去厂里才知道,这就是她弟弟打的!凭什么?他弟弟凭什么这么对你!我要去问问,问问他们顾家有没有家教!问问她顾南舒任由弟弟行凶,还打不打算在崔家过了!”
    崔宏志着急忙慌上前拉住崔母,“妈,你别去!不能去!”
    “我怎么不能去!你被人打了,合着我们还不能去讨个公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敢说这不是顾南朔打的?你们厂里的人可都看着呢!我不管你哪样。现在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听。不就是想给他们姐弟开脱吗!也不知道顾南舒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让开,我现在就去顾家!这样的媳妇,这样的妻弟,我们要不起!”
    砰!
    房门打开,顾南朔与顾南舒的身影映入眼帘。
    四人相对,崔母冷哼,“来了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算账呢!”
    顾南朔点头:“阿姨说得对,有些事是要算清楚。”
    嗡一下,崔宏志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弦要断了。
    他连连将崔母扯进屋,又讨饶般看向顾家姐弟:“南朔,我们不是说好,我写了保证就算了吗?你答应过,你不会说出去的。南舒,你帮我劝劝南朔。今天是我妈不好。我妈是太紧张我了。你们放心,我一定管好我妈,不会让她找你们麻烦。”
    崔母一掌拍在崔宏志背上,“你这说得什么话?他们欺负你,你还这么低声下气?你……”
    “妈!你能不能闭嘴别说了!”
    崔宏志一声咆哮,崔母被镇住,愣了半秒,不可置信地哭起来:“我这都是为了谁呀!你……你居然让我闭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你这么护着她,怎么不干脆入赘她顾家得了!”
    没能让崔母闭嘴,反而让她更没完没了。崔宏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顾南朔绕过二人进屋,与顾南舒落座。一个自己倒茶喝水。一个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母子俩吵了足有半个小时,等他们终于消停了点后。顾南朔开口问:“现在能好好算账了吗?”
    崔宏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安抚住崔母,听到这句话,心弦又崩了起来。
    “南朔,我们之前……”
    “我们之前是有说好没错。但那时,我可不知道你跟杨寡妇的事。”
    杨寡妇三字一出,崔宏志脸色大变,如遭雷击,“我……我跟她……南朔,你……你不能乱说。”
    嘴上否认,可这姿态,这表情,这语气,已是心虚到了极点。
    崔母听得云里雾里,“杨寡妇?什么杨寡妇?对面街那个?这跟你打我们家宏志有什么关系?你……”
    本想继续骂,一道灵光闪过,崔母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她虽然生气儿子被揍,可认真想想,顾南朔也不是平白无故对姐夫下手的人。除非崔宏志做了对不起顾南舒的事。
    崔母即便不喜欢顾南舒,也不会希望儿子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杨寡妇单凭她是寡妇两个字,就不行!更别提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有关于她与几个领导的流言。
    “你什么时候跟杨寡妇……”
    崔母才开了口,崔宏志急忙反驳:“我……我没有!我跟杨小妹没关系。我……我没有!”
    越是心虚,声音越大。仿佛这样能给他某种底气,让人信服他的话一般。
    他表现的如此明显,也只有崔母信了。哦,不,或许崔母也不是信了。而是不能让儿子担上这么个不好听的罪名。她冲顾南朔说:“你听到了!我儿子说他没有!他跟杨寡妇可从来没什么交往,你别张嘴就给他扣帽子,随便扯个人出来,就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
    顾南朔淡定拿出随身听,按下开关键。
    “那天是巧合,后来的一次又一次都是巧合?”
    “三年,我偷偷摸摸,没名没分跟了你三年。”
    “我们干活的时候,你可卖力了。”
    ……
    一句句露骨的话语传入崔母的耳膜,崔母再没法自己骗自己。她只能捶打儿子:“你是昏了头了,去跟杨寡妇纠缠。就她那名声,那做派,是正经女人吗?”
    这般说着,心头难免感慨,想当初多好看多听话多讨人喜爱的姑娘,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杨寡妇说什么没别的男人,就崔宏志。她半信半疑。杨寡妇的语气像是真的,可这种话谁不会说?又想着,万一孩子真是崔宏志的呢?怎么着那也是崔家的骨肉。
    念头一闪而过,又被崔母按了下去。别管杨寡妇肚子里的是不是。顾南舒肚子里的是就行。她不能因为一个未知的孙子丢掉手里这个。尤其搞破鞋可不是好事,闹大了他们崔家吃不了兜着走。顾家为此事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为今之计是要安抚住对方。
    数秒功夫,崔母便想通了关键。她将崔宏志拉到顾南朔跟前,“大侄子,你是知道你姐夫为人的。他对你姐姐怎么样,大家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刚刚这机器里传出来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明明是杨寡妇不要脸,死缠着我儿子。一定是她勾引宏志,宏志才会入了她的套。”
    顾南朔抬头:“崔阿姨,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虽然不是放哪都适用。但放他们俩的身上还是可以的。杨寡妇再厉害,你儿子不点头,她还能强上?还一次又一次?还整整三年?”
    崔母脸色一沉,“话不能这么说。这女人太主动,勾引人的功夫太厉害,男人哪里受得住!又不是身体不行!大侄子,要我说,都是杨寡妇的错。你放心,这事我们崔家一定给你个交待。什么杨寡妇牛寡妇的,我们崔家可不认。我们只认南舒。”
    顾南朔冷哼。这就叫交待?如今的问题是他们崔家认谁做媳妇吗?崔母未免想得太美,太把自家当回事。
    正在两人扯皮的功夫,那边,崔宏志扑通一下,跪在顾南舒跟前:“南舒,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你解释。我听着!”
    一句话,七个字,竟是平静如斯,不带任何涟漪。崔宏志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
    顾南舒盯着他:“你刚才说跟杨寡妇没关系?”
    “我……我……”崔宏志嗫嚅难言。
    “崔宏志,前两天你还跟我弟保证,说这辈子会对我好,不会骗我,不会背叛我,不会……可现在呢?”
    这样的顾南舒让崔宏志很是心慌,“南舒!你听我说。我……我不敢承认跟杨小妹的事,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知道后会生气。我害怕会失去你。南舒。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杨小妹断了,我跟她说过的,我们断了。”
    “断了?”顾南舒苦笑一声,“断了她会说怀了你的孩子?”
    “那不是我的!南舒,那不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别人不知道,你知道的。那肯定不是我的。南舒!”崔宏志向前跪走两步,试图去抓顾南舒的手。
    顾南舒跳起来大喊:“你别碰我!别用你碰过其他女人的手来碰我!我觉得脏!”
    突然想到,或许在这之前的三年里,许多个日日夜夜,崔宏志都是先跟杨寡妇缱绻后,又来和自己缠绵。顾南舒撑着桌子捂住嘴,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崔母吓了一跳,“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又吵又闹,还这么大动作。再生气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你都六个多月了,也不怕伤着孩子!”
    说完才发觉这种时候这种语气只会火上浇油,又放缓了声音说:“南舒,宏志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我说,男人不都这样。宏志是犯了错误,可他改了就好了呀!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就是不为别的,你也为孩子想想。”
    “孩子?呵呵……”顾南舒低低笑起来,越笑越大,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同顾南朔说得那些言语仿佛是个笑话。那些她自以为是的深情与付出,都算什么?
    她忽然奋起,冲进卧房,一顿翻箱倒柜,噼里啪啦,不知道干些什么。再出来,肚子一片平坦。
    崔母大惊:“你……你的肚子……怎……怎么会……”
    顾南舒将一个自制的布包丢给她,“这就是你要的孙子!”
    “你没怀孕?”崔母倒吸了一口凉气,既惊且怒,“你没怀孕,骗我们说怀孕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有心计!你把我们全家都骗得团团转,亏得我这几个月把你当菩萨一样伺候!顾南舒!可真有你的!离婚,必须离婚!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崔家可不敢要!”
    崔宏志跳起来捂住崔母的嘴。崔母一把将他推开,“崔宏志,你是疯了!她假怀孕都干得出来,你还想护着她?你还给她下跪?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没疯,脑子也没坏!”顾南舒抹了把眼泪,神色都变了,没有了之前的难过崩溃,眸子里带着一股决绝。
    崔宏志突然明白她要干什么,想去拉她,却被顾南朔阻止,只能一句句哀求:“南舒,不要!南舒,求你!”
    顾南舒却没看他一眼,将几张检查报告拍在桌子上,“不能生的不是我,是你儿子!要假怀孕的,不是我,是你儿子!有心计的是你儿子,把全家骗得团团转的,也是你儿子!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你儿子不能生!崔宏志,不能生!”
    崔母身形摇摇晃晃,“不!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要不然,你以为你儿子为什么这么确定杨寡妇肚子里的不是他的种?又为什么要说,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自己看看,这是省城医院的检查报告!是不是看不懂?看不懂没关系,知道结果就行。你要是不信,可以拿去给任何一个医生看。或者让你儿子再去做个检查!”
    崔母瞪大眼睛看着崔宏志。最大的秘密被揭穿,崔宏志如同一滩烂泥摊在地上,眼神呆滞,生无可恋。这个模样,崔母心头大骇。她儿子不能生?崔家要绝后了?扑通,也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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