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愣了愣，飞快道：“好，明人不说暗话。霍先生给小美看的视频到底是怎样的，可以也给我看看吗？我是小美的经纪人，有权帮她处理任何大小事情。”
    “是么？乔小姐想看看，倒也无妨。”霍仲庭打开手机，将视频点开。
    隔着半开的车窗，乔薇屏息凝神地观看视频。
    视频里的主角，确认是陈医生无疑。
    好像是姚立威拍录的，因为陈医生对着手机镜头，一脸的惭愧和害怕，开口便是姚少爷。
    “姚少爷，霍总，真的很对不起，我做了快三十年医生，救死扶伤不知道帮助了多少病患。昧着良心撒这个谎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想，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啊！”
    陈医生边说边流眼泪，连声说着对不起。
    “都是那个英子小姐，是她威逼利诱指使我这么做的。霍总，姚少爷，我已经把跟英子小姐的通话录音都给你们了，求你们网开一面放过我吧！我家里有年过七十的父母，加拿大还有儿子等着我……”
    乔薇看着，眼瞳不自觉紧缩。
    她轻易抓住了重点——陈医生跟自己的通话有录音？
    “霍总，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骗了纪小姐，那天去霍家也欺骗了你……纪小姐并没有在我这里预约流产手术，是英子小姐教我的，那天还特意提醒我打电话给纪小姐，故意提到手术的事，我哪里知道那头接电话的是霍总……”
    “还有，英子小姐给我账户转了美金，我没来得及用，你们要调查她身份的话，我把账户密码都可以给你们……纪小姐并没有真的去做手术，我的谎言尚未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请你们看在这一点，绕过我吧！”
    陈医生声泪俱下，这件事只要泄露出去，她这辈子不但不能再当医生，还要被万人戳骂是无良无德的恶人。
    视频刚到这里，霍仲庭一手掐掉。
    他冰冷地盯着乔薇：“乔小姐，视频里说了什么，你应该能听懂吧！”
    乔薇心知事情发展到这份上，否认或打马虎眼都没用，却依然假装不懂：“霍总不是开玩笑吧？我有需要听懂里面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吗？”
    霍仲庭的嘴角陡然垂下，眼中迸发出毫无掩饰的杀气。
    她装模作样，他可耐心兜圈子。
    “既然明人不说暗话，乔小姐为何不敢承认？这位陈医生，也许没跟她当面见过，但作为英子小姐，你们俩通话可不止两三次。”
    乔薇眉毛动了一下：“霍总越说，我越糊涂了。”
    安艺美坐在霍仲庭旁边，紧张地双手抓住衣角。
    她想插嘴，但接收到乔薇的眼色，不敢随便开口。
    霍仲庭道：“乔薇，你应该没想到，每次跟陈医生打电话时，她都有防范地录了音。现在，你们俩所有的通话记录都在我手里，后果你想必早就想过。”
    这一刻，乔薇的脸色终于白了几分。
    地下停车场光线不甚明亮，她侧对顶上的灯，半边脸笼罩在暗影中，看上去有些可怖。
    “乔小姐，有些事的确需要你好好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
    霍仲庭直觉陈医生所说的并非全部真相，真相究竟如何？
    乔薇不过三十几岁，却精明冷静得像只老狐狸。
    她大费周章，不惜拿出三十万美金收买陈医生，这么重的手笔，难道只需要陈医生说个谎言就够了？
    不，他跟姚立威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对得失算计有一种本能。
    明媚相信了陈医生的谎言，但没有预约流产手术，而是选择了另外一家医院复查。
    难道乔薇没有下一步计划，就白白付出了巨额收买费？
    不合理！
    太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