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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沣惨白的脸颊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你,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何须欺瞒您,我们已经兵临城下,有什么话需要顾忌呢?若您不信,大可现在召来几位皇子,他们的身体上已经开始长脓疮了!
李沣只觉浑身发软。
皇后!你,这是你做的?李沣丝毫不顾自己帝王之躯,一手揪起陈皇后的发髻恶狠狠道:你要害死朕那么多孩子,你简直不配为人!朕要把你千刀万剐
被揪住头发的陈皇后惊叫起来。
不,不是我!你不相信你的妻子反倒相信敌人
哼,事到如今还敢喊冤,朕现在就传召几位皇子,请朕的亲信御医来查验!李沣手上越发加力,痛的陈皇后凄厉惨嚎。
够了,李沣你这个昏君,你从前是天下之主,但现在,我们都是阶下囚!你能拿我怎么样!陈皇后自知骗不过去、也没有必要再遮掩了,竟转身反击,长长的指甲死死扣进李沣的手腕里,顿时划拉出道道血痕。李沣吃痛松手,陈皇后趁机上身,拔下发簪朝李沣胸口扎去。
李沣好歹是个习过武的男人,他眼明手快,双手扭住陈皇后的胳膊,又一脚上去,将身材娇小的皇后重重踹在地上。陈皇后呕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荷荷冷笑:对,就是我做的!我恨那些小杂种,我也恨你!我要把你们都杀了,就像你当年对待先帝一样!
你这个毒妇!李沣破口大骂,又要上前打,好在被徐策身侧一位心腹随从阻拦了。
一阵不合时宜的清脆的掌声在大殿内响起。
圣上,皇后,你们真是叫臣妇大开眼界!傅锦仪拍掌笑道:大秦之王和大秦之后,竟不顾礼法厮打起来,这要是叫百姓们知道了,不必我们逼迫,您也不得不自请退位了。
都不要闹了!这时候,上首的徐太后猛地爆发出一声呜咽的悲鸣:对与错已经无关紧要!三皇子是唯一健康的孩子,圣上,皇后,你们就算死了,也要保全这个孩子,他是咱们李家的希望!五皇子登基只能是傀儡,只有他才能
太后娘娘,您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傅锦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您以为三皇子是个健全的孩子?您错了,他还不如五皇子呢,他再活三个月,也该夭折了哦,这件事,还是您一手谋划的呢,您不记得了?
徐太后怔住了。
您怕是真不记得了。那还是半年之前,您和陈皇后为了宫殿争执,皇后说了几句冒犯的话,惹了您不高兴吧?您一时动怒,便在当时皇后居住的景阳宫里做了手脚!您还记得吗?
陈皇后猛地抬头看向徐太后。
您在皇后喜欢用的鳄梨香中掺杂了竹叶散,皇后娘娘日日用着,如今应是再也不能怀孩子了。傅锦仪轻巧说道:不过,您忽略了一点,三皇子和皇后住在一块儿,这竹叶散生性寒凉、药性霸道,长年累月地,这三皇子的身子可就
第八十三章 携天子以令诸侯
说着看向陈皇后:这些日子,三皇子是否时常盗汗、抽搐、甚至有过晕厥之状?
陈皇后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恐惧,半晌尖叫道:我本以为三皇子是娘胎里体弱,御医们也都这样说,我并未放在心上,以为长大了就能好原来竟是徐氏你这个老妇!你要害三皇子!
哎哟,皇后娘娘何必如此惊慌,您的婆婆想谋害你们母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傅锦仪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团扇,轻轻摇起来:这三皇子啊,不过两岁婴孩,本就体弱,被竹叶散的寒毒侵体,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怕是活不过这个秋天了。唉,你们天家人真有意思,互相残杀到最后,竟是一个子嗣都不剩了,臣妇真是佩服啊!
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陈皇后和徐太后神色怔忡,皇帝李沣浑身颤抖地站着,半晌他摔在了地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惨笑。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这两个毒妇,你们是朕的妻子和母亲,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庇护朕、庇护这个天下的?!也罢,也罢!朕落到今日地步,倒不算冤!是朕没有福气,是李氏皇族走到末路了!这样一座皇城,不要也罢,不要也罢啊
圣上的笑声几欲疯癫,徐策瞧着,抬手吩咐随从:微臣看圣上似乎不大好了,日后怕也不能主宰天下。将预备好的白绫和毒酒,还有太后下旨的丝帛都呈上来吧。
或许是生死关头最后的不甘,皇帝李沣再次抬起了头。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再问一遍,徐策,你,当真要杀我?
这一次,他没有自称朕。
徐策似乎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随即,他看向傅锦仪:你觉得呢?
傅锦仪却没想到,在这种问题上这个男人会征询自己的意见。
徐策傅锦仪微微敛眉:按着我的计划,圣上两个时辰之前就应该驾崩了!只是事态已经有了变化既然有变,那就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