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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塞北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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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城郊,入京最后一个官驿,远远地就传来快马疾驰的声音,驿承站在驿站门口往那个方向张望,如今四海升平,来往驿站的信差也多是徐徐而来,徐徐而走,很久没有听到如此迅猛的马蹄声了。
    不一会儿,疾驰的一人一马就出现在驿承的视线中。那信差身着玄色劲装,胸口绣着一个暗红色的信字。背上背着两个信旗,土黄色的粗布旗面上,八百里三个字迎风招展。驿承眼神儿不错,看清了那信旗脸色一变,忙回头招呼道:“快!快牵马出来!”
    驿站的小二连忙将一匹骏马从马厩牵了出来,信差转眼便到了眼前。一路疾驰的黄色马屁此时也累了,站在驿站门前呼呼地喘气。
    信差翻身下马,接过小二递上的水,胡乱灌了一肚子,紧接着又翻身上马,一扬缰绳,如箭一般飞奔出去。
    “老李,这是怎么了?多久没见过这么着急忙慌的了?”小二望着信差远去的背影说道,叫做老李的驿承背着手站在路边,“可有些年头咯,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儿……千万别是要打仗啊。”
    “打仗?!”小二惊叫道:“不能吧?如今风调雨顺的,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可别……”
    “但愿吧。”老李摇着头往驿站里面走,“打不打的,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说了又不算。行了,别想了,赶紧干活!”
    信差一路奔驰,总算赶在当天城门关闭之前进了京城。能用上八百里快马加急的信息,都是关乎朝政的大事。
    信差不敢耽搁,进了城一路赶到皇城,将怀中密封好的信件交给侍卫,由侍卫再接着往里面传。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皇宫之中之后尚书令还在值守,信被送进了尚书处,值守的官员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当即命人去请太子还有摄政王入宫议事。
    御书房前,匆匆赶来的苏景渊正好撞上太子,两人脚步一顿,太子看着苏景渊倒是一脸和善,还笑着跟他招了招手。苏景渊心中确实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太子,便只当做没看到,埋着头进了御书房。
    太子收回手,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又成了太子与摄政王日益不和的证据。
    “太子,王爷。”徐老尚书见两人进来,忙上前行礼。太子虚扶了徐尚书一把,然后一边解身上的披风,一边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苏景渊与太子一人一边,在御案之侧坐了,老尚书将刚接到的奏报送上,说道:“塞北地动,北戎一只小部落与我军产生冲突,塞北节度使……身故。”
    苏景渊与太子脸色皆是一沉,太子问道:“塞北节度使怎么死的?”
    徐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支吾道:“地动之时……节度使正与人,高楼饮酒,与陪酒女嬉闹之时,因感受到地动,一时惊慌,不慎从楼上坠下……摔死的。”
    太子看着手里的奏报面无表情,对面的苏景渊更是直接气得笑了起来,“徐尚书,本王没听错吧?我朝节度使,正二品大员,封疆大吏。就因为跟妓女喝酒把自己给摔死了?!”
    徐尚书讷讷不言,节度使这样死确实不是太风光,朝廷大员不得狎妓,是一早就有的规定。只是这条规矩大家都没怎么当真,民不举官不究。
    只要别太过分,公然穿着官服去逛妓院,大多数时候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如今节度使出事,出事的地点与场景都不体面,这就是在打朝廷的脸,无怪太子和苏景渊都是一脸怒意。
    “冲突倒是小事,每年北戎与我军都会有几次这样的小摩擦,塞北驻军足以应付。当务之急,节度使的家人奏请将其运回京城发丧,塞北的一应事务由副使暂代,新任节度使的人选,还请太子和王爷,尽快决定。是否……是否需要请示一下陛下?”徐尚书看了看太子,迟疑地问道。
    苏景渊闻言看向太子,自从上次他深夜进宫见了一回皇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皇帝寝宫。这段时间皇帝到底怎么样,他还真的一无所知。
    “皇上身子不好,这点事情就不要拿去打扰他了。如果真的有需要,孤自会禀明圣上,请圣上决断。”太子将奏报交给一旁的小太监,淡淡地说道。
    徐尚书看着像是还要说什么,可他看了看太子的脸色,又望了望苏景渊这边,见苏景渊逗没有意见,自己便也不多言了。
    “这个节度使……是谁家的人?”苏景渊突然问道,徐尚书一愣,赶紧回到:“节度使金望,五年前科举出仕,后娶了明家主支的庶女。”
    徐尚书的言下之意,便是这节度使是明家的人。
    赵、明、戚、商,京中四大世家,历经几朝屹立不倒。可见其势力之错综复杂。这四家又都有姻亲往来,同气连枝,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中大半官员都出自这四个姓,便是有些寒门子弟靠科举出人头地,也多被这四家招揽。
    “奏请运遗体回京的,可是他的夫人?”太子问道,塞北苦寒,去塞北赴任的官员甚少有带着自己家眷随行的,一来那里天寒地冻,风沙又大,女眷们谁愿意去吃那个苦?二来塞北与北戎接壤,常常有兵乱,不是个安稳地。
    “正是。”徐尚书答道。
    “人都死了,遗体回不回京已经不重要了。虽说人走得不光鲜,可也不能真让人家客死异乡。运遗体回京这件事,我看行。”苏景渊看着太子说道,太子点点头,赞同道:“孤本意也不是要在这件事上为难他们。这件事准了,让他们家的人着手去办吧。”
    “新节度使上任之前,塞北事务一应由副使代管。塞北军臣不得疏忽,未防北戎趁虚而入,当地边防务必提高警惕。”
    太子吩咐道,徐尚书躬身道:“微臣明白。”
    “至于新的节度使……”太子皱了皱眉,看向了苏景渊,苏景渊错了开眼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节度使事关重大,还是明日上朝众臣商议之后再定吧。”
    太子深深地看了苏景渊一眼,说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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