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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看见男人身影重新出现,他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但没两秒,担忧加剧。
就见厉总从酒柜中拿了酒和酒杯,就站在吧台前一杯杯地喝着。
想劝他少喝点酒,然而转念想到回来时那副根本不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的样子,周秘书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压抑着人几乎不能呼吸。
眼看着,那瓶酒见底,而厉总伸手就要拿第二瓶。
“厉总,”周秘书到底还是开了口,小心翼翼地劝,“您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视线所及,男人侧脸脸廓线条似紧绷到了极致。
周秘书张了张嘴,实在担心,他问:“厉总,您和太太……解释清楚了吗?”
话落,却是气氛明显更为压抑。
手掌捏着酒杯,关节泛白,厉肆臣紧抿着唇没有作声,只是垂眸死死地盯着指间那枚戒指。
一分钟。
两分钟。
就在周秘书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
“她不爱我了。”
嘶哑而紧绷的音节沉重地将沉默打破,像是从喉咙最深处压抑地发出,一股窒息感无声无息地席卷每个角落。
周秘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暗的像是要和夜色融为一体,辨不出任何情绪。
他想到了最初太太出事那两晚失态的厉总,想到了这两年自虐般工作的厉总,想到了……
他比谁都清楚,太太早已成了厉总这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
沉默加剧,唯有酒入喉隐约有声响。
良久。
“厉总,”周秘书望着他孤凉的背影,喉头滚动,无比艰难地哑声说道,“不如……您放手吧。”
久久都没有回应。
末了,还是周秘书再打破沉默:“厉总,我先回房,您好好休息,明天的事交给我。”
他也不知男人有没有听见或者听见去,顿了顿,他最后低声说:“您喝了酒,今晚就别吃安眠药了。”
厉总患上了失眠,从当年太太出事开始,就没有好转过,甚至……
男人没有回答他,片刻后,周秘书心事重重地离开。
房间内,压抑依旧。
厉肆臣仰头,喉结轻滚,又是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刺激着他的血液和神经。
酒瓶空,他低头,手放开酒杯,转而小心翼翼地温柔地抚上那枚戒指,一遍遍情不自禁地摩.挲。
头顶灯光倾泻而下,明亮笼罩,却驱不散他身上的暗色,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寥落且孤单。
寂静长长久久,恍惚间,像是有低得听不清的声音,裹着黯然——
“谁来放过我?”
这一夜,他依然无法入眠。
*
雨后的第二天天气格外明媚。
温池分别回了容屿和盛清欢的微信,走到铁门时时间正好,开了门,车子刚刚停稳,一声软糯糯的“妈妈”钻入耳中。
她扬起笑,收起手机,蹲下张开双臂:“小星星。”
“妈妈好久不见。”小星星欢快地扑进她怀中,“吧唧”一口亲在温池脸上。
笑意更浓,心尖软得不可思议,温池忍不住回亲小家伙。
“走啦,回家。”起身,她牵过小星星的手。
却在下一秒,沉哑紧绷的男低音响了起来——
“……温池。”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牵着小星星准备转身,不料小星星转过了脑袋,声音清脆兴奋:“他是爸爸吗?”
温池微微蹙眉。
几步外,刚从车上下来的厉肆臣瞳孔骤然剧烈地缩起,呼吸滞住,他盯着那张万分稚嫩软萌的脸。
只一眼,他身体僵硬,血液亦停止了流动。
那双眼睛……
和温池的一模一样。
在思维回归前,他的身体已本能地一个箭步冲到了她面前,用力但也克制地扣住她手腕,声音艰涩:“她……是我们的女儿吗?”
他的视线紧锁着她的脸蛋,试图从中看出什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