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肌肉记忆，顾倾城将鼠标移动到搜索引擎上，点开了谷歌，浏览了一遍当日新闻之后，鬼使神差的在搜索框中输入了三个字——顾倾城。
    ——
    燕京已经是寒冬季节，几场大雪之后，整个城市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冷风四起，几乎要吹的人驾北风而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宫川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说了没两句话神色便严肃起来。
    “好，我有空，可以。”
    “……”
    “您把地址给我就行。”
    “……”
    “嗯，到时候见。”
    看宫川神色板正，夏薇歪着头好奇道，“谁啊？这么紧张严肃。”
    宫川说，“没什么，一个客户，晚点我要去见她，晚上就不和你吃饭了。”
    “客户？”夏薇故意促狭，“男客户女客户啊？”
    “女客户。”
    “这么不假思索，你就不怕我吃醋啊？”
    “但我如果是男客户的话，就是撒谎，没必要。”
    宫川过于理性了，在恋爱里半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夏薇很感慨的说了一句，“难怪你单身这么多年了，谈恋爱是不讲道理的，有时候就是需要吵吵小架，拌拌嘴来调节。”
    看宫川神色不解的样子，夏薇无奈摆手，“算啦算啦，谁让我看上你了呢？这些调味剂不要就不要了，我有你就好啦。”
    宫川笑了笑，没说话。
    不管在别人眼中的夏薇是个多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在他的眼中，夏薇就是个单纯热烈的女孩，最起码对他而言是这样。
    下午，宫川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开车去了燕京南城区中心的一家意大利餐馆。
    餐馆不大，但很有格调，整个公共区域都被包下了。
    “宫先生是吧，这边请。”
    服务生领着宫川穿过大堂，上了电梯到达二楼靠窗的卡座，圆形的窗户外面爬满了藤蔓，在外面昏黄的路灯映衬下有种凄冷的感觉。
    桌前坐着一名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保养得很好，而且很时尚，栗色的短发，一眼看过去最显眼的是她耳垂上挂着的复古红宝石耳坠。
    “安总，宫先生到了。”
    旁边的助理弯腰提醒。
    安雅抬起头，暗色的红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尽管凌厉，却不难看出是善意的。
    “坐吧。”她说。
    宫川在她对面落座，有些拘谨，但并不慌张。
    安雅端详着他，“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他说，“风霆的安总，我听过。”
    风霆集团的幕后女总裁安雅，这些年一直在燕京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背景深本事大，但是见过她的人却很少。
    中午的电话里，安雅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说了自己和夏薇之间的关系而已，听起来这次的会面很私人，并未提及风霆。
    安雅说，“im的首席设计师宫川，我也是久仰大名。”
    客气寒暄后，服务员来上了一杯清茶。
    “我很喜欢燕京的茶，清香淡雅，每年都会在第一批茶出来的时候让人采购，自己也会专程过来喝。”
    生意人说话，总是弯弯绕绕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宫川也不着急，喝了一口茶，慢慢的等着对方进入正题。
    一杯茶见底，安雅说，“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薇薇的事情吧？”
    宫川微微颔首，“知道。”
    电话里自我介绍是夏薇的小姨，这话就听得出来这次的会面是为私人，要说私人，那就是他和夏薇如今的关系了。
    “男女之间喜欢不喜欢的事情我问了也没用，所以我就不问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以后的想法，你想过未来吗？”
    “我会和薇薇结婚。”
    宫川是个传统的男人，他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情那就是一言九鼎，很难轻易改变。
    安雅似乎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说到结婚的事情，也愣了一下。
    “我不是说这个，”她的神色是欣慰的，“我是想说im和风霆的关系。”
    众所周知，im和风霆这几年向来是对立的关系，所有的项目开发，竞标投标都有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硝烟，燕京就是他们的主战场。
    面对工作上的事情，宫川的神色立马紧绷起来。
    如果安雅让他放弃im的工作去风霆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和夏薇约定过，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开。
    安雅说，“风霆现在是薇薇在管，虽说我还是名义上的董事长，但是其实大权已经全都交到了薇薇的手上，所以将来风霆怎么发展，跟谁交好跟谁为敌那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宫川并未听懂这话的意思。
    安雅便又解释，“所以将来风霆和哪家公司合并成为一家公司，我也不会干涉，只要未来的前景是好的，我会赞同。”
    并购？
    安雅竟然愿意让风霆和im合并成一家公司？
    宫川皱了皱眉，“安总，您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度的多。”
    “做生意的人审时度势而已，没什么大度不大度的，说到底都是看前景，”安雅喝了一口茶，“我看到im的发展前途，我也不希望我的侄女将来在工作和家庭之间两难，这个选择对我而言并不难。”
    “但对我而言，依旧很难，”宫川的眼神依旧是紧的，甚至比刚刚更加拘谨。
    “怎么？你不愿意？”
    “im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是叶总的心血，叶总虽然现在不在了，但是还有其他人，所以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应。”
    “我只是要你表态愿意而已，别人的意见总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很抱歉，我也做不了这个表态，”宫川态度坚决，“因为我已经掺杂了私人感情在里面，所以im和风霆以后的任何竞争或者合作我都不会参与决策意见。”
    “就算让你为了薇薇你也不愿意？”
    “我想她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
    安雅从未经历过这么被人不给面子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宫川的脑子竟然这么转不过弯来，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一场会面不欢而散。
    宫川走到外面停车的车位，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打电话，“小白，之前我说的推出决议会议的事情抓紧办吧。”
    “……”
    “没什么原因，就是累了，以后决策的事情我不参加了，专心做设计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