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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攘急忙向里间喝道:“谁?”
史晴云只好走出来道:“二表妹,是我啊!”
安念攘呼出一口气,旋即问道:“晴表姐,你可看到一封密信?”
史晴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她猛烈咳嗽起来。
安念攘只好给她拍背,无语道:“晴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什么密信?”
史晴云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安念攘想了想,皇后娘娘的密信这可是机密,怎么可以对史晴云讲呢?
她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当我没说好了。”
大太太再回来时,安念攘就道:“母亲,那密信没了就没了吧,横竖皇后娘娘又不可能要咱将密信送回去,那密信留着也是累赘,咱们横竖是要销毁的,如今没了倒好,咱们也省事。”
安念攘是个缺脑筋的,她没有想到密信的遗失也可能意味着机密的泄露。
大太太心想这密信是在芙蓉苑里遗失的,其实影响也不大,说不定哪个丫头当做废纸给烧了,于是便也不纠结了。
安念攘问:“祖母叫母亲过去所为何事?”
“哦,”大太太笑道,“还不是为了你四婶那个姑姑家少爷的婚事。”
安念攘奇道:“四婶姑姑家少爷的婚事,与咱们国公府有什么干系,还要母亲你过去商量?”
“因为老太太在你四婶的撺掇下,欲在称心和你飞月表姐之间择一人八字与那宋家二少爷合婚。”
大太太言语里含着许多不屑。
安念攘也撇撇嘴,不屑道:“称心就免了吧,虽是个庶女,可也是咱国公府的庶女,配那宋家小门小户实在有辱门楣。”
安念攘说这话又在打脸,她忘了自己这个嫡出的小姐只是嫁了邓道印一个三教九流呢?
安念攘自然也要解释自己是失贞在先,自然要下嫁,好比货物已经臭了,就只能赔本变卖了。
“宋家虽是小门小户,可是经商之人,财富不可估量。”
“哼,难道可以富得流油?若不能,就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户。咱们国公府坐上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若不是四叔痴情娶了四婶,按他们宋家的门第,如何进得国公府的门槛。”
安念攘言语间多有优越之感。
“念攘的意见恰和母亲我一致呢。”大太太满意看着安念攘,为母女同心感到骄傲,“老太太跟前,我也是这么说的。”
“母亲这么说,四婶难道就不会不高兴听吗?小门小户出身自然小家子气。”
大太太道:“你四婶不在,不然母亲怎么可能口无遮拦,你以为母亲我是你三婶那般做派吗?”
“三婶是庶女,休养岂能和母亲你比?”
母女俩为同时奚落了三太太和四太太而自鸣得意,笑声十分放荡。
史晴云忍不住走进来道:“大姑姑和二表妹是得了什么喜事,如此高兴?”
“哦,”大太太只好敷衍道,“是飞月要嫁人了。”
史晴云立即兴味盎然起来,“彭小姐要嫁人了?婆家是谁?”
“与咱们国公府沾亲带故着呢,是四婶娘家的人。”安念攘解释。
“亲上加亲,却是喜事。”见大太太和安念攘不再追究密信下落,史晴云心里无比欢喜。
“喜事,咱们就庆祝一下吧。”安念攘提议,上回大太太说好的要挖出芙蓉树下女儿红庆贺的事被耽搁了。
史晴云道:“好啊好啊。”
大太太当即命丫鬟去芙蓉树下挖酒。
美酒出坛,好菜上桌,安念攘却吐了。
安念攘直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可是也没呕出什么剩菜剩饭出来,就吐了些酸水。
大太太疑惑道:“念攘,你这是怎么了?”
安念攘也匪夷所思:“女儿这些日子总是乏力嗜睡,大抵是春困吧。”
史晴云却不认同:“二表妹会不会是有喜了。”
一言既出,安念攘翻了翻白眼:“晴表姐,你懂的可真多。”
史晴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大太太觉得史晴云所言极是,当即便给安念攘请了大夫。
望月小筑内,大夫认真地替安念攘把着脉,邓道印、大太太并着丫鬟婆子站了一屋子。
大夫一边把脉,一边微微颔首,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安念攘担心道:“大夫,我是得了什么病啊?”
大夫起身向大太太深深一揖:“恭喜大太太,二小姐有喜了。”
一屋子人都欢喜不已,唯独邓道印面色耐人寻味。
也是日/了/狗了,老子这是喜当爹的节奏啊。
大太太同大夫说道:“大夫该向我们邓姑爷道喜才是。”
大夫于是又向邓道印深深作揖:“老夫恭喜姑爷了。”
邓道印真想一巴掌呼死眼前的郎中。
“你会不会看错了?确定是喜脉?”
邓道印一说出话,满屋子接惊讶。
“姑爷这是什么意思啊?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把错过脉,二小姐这脉是喜脉无疑。”大夫道。
安念攘立即瞪了邓道印一眼,同大夫道:“先生不要同他计较,他是高兴傻了,第一次当爹,先生多理解。”
“理解理解。”
理解你个大头鬼。
邓道印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