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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哭哭啼啼去嘉禾苑找老太太,老太太也是心下慌乱,却依旧强自镇定,安抚道:“稍安勿躁,老太爷和念熙她爹都去疏通关系了。”
大太太哭道:“前几日老太爷和大老爷不就已经疏通过了吗?如果行得通的话,京尹就不会将已经收下的礼物又全都退回来了……”
老太太不乐意了:“那你行你去疏通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让男人们出面解决,难道还要咱们女人抛头露面?到时,整个京城都该笑话咱们国公府的男人是窝囊废了吧?”
大太太满腹委屈,抓走的可是她的女儿,别人不急,她能不急吗?
老太太这里被抢白一番,大太太只能哭哭啼啼回芙蓉苑去。
大太太一走,老太太便命罗妈妈将三太太请了来。
三太太一见罗妈妈就已经知晓老太太请她何事,到了嘉禾苑,果听老太太提起安念熙的事:“恐你公公和大哥力所不及,念熙之事能否请你向你大伯父求助一二?毕竟是亲戚。”
三太太在心里冷笑,她祖母小谢氏年年生辰,老太太除了今年派了安沉林和花畹畹过去祝贺之外,往年何曾上心过?掌事钥匙一事,东正侯亲自修书,老太太可给了面子?这会儿自家大孙女儿出事了,倒来攀亲戚。但凡平日里,老太太给她三分好颜色,她冯翠玉此刻也断然不会推脱,可是老太太对她太偏心了,所以她为什么在她需要的时候就要被她利用呢?
三太太讪讪笑道:“老太太。恕儿媳说句不该说的话。念熙之事实属家丑,少一人知道多一份好,咱们自家有能力处理的话还是不要去叨扰旁人的好,省得大小姐将来在亲戚们跟前难堪。”
又道:“一个村老的贱命而已,就算真的是念熙指使人干的,又如何?她不过为保自己清誉,狗急跳墙情有可原。京尹料也能体谅几分。再说。村老是个孤老,家里又没有什么赖皮的子孙亲戚,也不怕下三滥的贱民来讹咱们。横竖让公公和大哥在京尹那头多打发些黄白之物也就是了。”
老太太心里憋屈,这个儿媳事无巨细地与她不是一条心哪。
“你是为掌事钥匙的事还与我耿耿于怀吧?”老太太直接戳穿三太太。
三太太一凛,倒也不含糊,她原就是个泼赖的。这会子刚好有理由蹬鼻子上脸,冷笑一声道:“媳妇哪里敢在老太太跟前耿耿于怀?不过是我家伯父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他亲自修了书。可是没想到老太太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让他碰一鼻子灰,这会子老太太要托我去拜求我伯父摆平念熙的事,媳妇还真是不敢呢!因为没那个脸!”
“你给我滚出去!”老太太听着三太太唧唧歪歪。早就一肚子火,不等三太太说完,已经呵斥起来。
三太太才不在乎呢。她们婆媳一向是这样怒目相向的,屁股一扭。身子一歪,便出去了。
老太太气得胸口疼,罗妈妈忙拿桂圆汤给她呷了一口,劝抚道:“三太太一向如此,老太太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老太太懊恼:“幸好没将掌事钥匙交给她,否则这国公府还不由着她兴风作浪,往后还有我的好吗?”
“二太太总比三太太厚道些,老太太慧眼识珠。”
老太太冷哼一声:“可是老二却没有那个门路来解决念熙的事情。”
罗妈妈道:“横竖有老太爷和其他爷们会想法子的,我想那京尹也是为博个清官的好名声做做样子,不会真拿咱们大小姐怎么样的。”
老太太哪里能放心?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人才莫说去做皇后,眼下先做了阶下囚了。
大太太没回芙蓉苑去,径自喊了马车往宰相府去。
老太太将此事扔给老太爷和大老爷,她心里觉得不妥。
大老爷官职不高,而老太爷已经赋闲在家,没有实职,谁会卖他们面子。就算他们要去拉关系网,不知要费多少银子呢。
京尹出尔反尔捉走安念熙,定是背后受了什么人的威逼,所以她必须找她父亲史宰相想办法救人。
那是她的女儿,她不想办法,谁来想办法?
史宰相听了大太太的哭诉,当即便去了京尹衙门夜访京尹。
大太太一直在宰相府等到深夜。
深夜,史宰相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大太太焦急询问道:“父亲,那风京尹怎么说?”
史宰相道:“果如你之前所料,确有人给他施压,让他务必揪出真凶。”
“谁人在背后要替一个村老撑腰?”大太太匪夷所思。
史宰相摇头道:“非是为村老撑腰,村老鳏寡孤独,哪来的人给他撑腰?此人给风京尹施压不是为了替村老的死讨回公道,而是为了摆脱自身嫌疑。此案不仅牵累了念熙,还牵连了三皇子。”
大太太又气又恼道:“三皇子为了自证清白,也不能拉念熙下水呀!若不是他误会念熙,还去乡下调查村老,村老怎么会死?说不定村老之死就是他干的,也未可知!”
三皇子先头还对她的女儿爱如珍宝,现在出了事就弃若敝屣了,真真太绝情。
大太太在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京尹说了,三皇子要拉念熙做替死鬼,那咱们念熙为了自证清白也需找个替死鬼。”史宰相凝重道。
大太太愣住:“给念熙找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