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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娘娘看到的是怎样的赤县神州吧。神农尝百草,黄帝定车服,仓颉造字,天雨血而鬼神哭——赤县神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洒满了先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鲜血和汗水。这样的神州,这样的中|华,不管是突厥贼寇、大食贼寇还是波斯贼寇,怎么可能把我们心爱的一切强占去!”
众人有所动容,肃立静听。
“而现在呢?那些敌寇,夺了昆仑山,破了乌鞘岭,直杀到太行山,如今又勾结萨满叛逆,袭夺蓬莱——他们的野心是没有餍足的,一定要彻底灭|亡中|华才罢休!赤县神州,泱泱中|华,怎能接受敌寇强加给我们的屈辱?怎能任由铁蹄蹂|躏我们的家园?怎能改宗易信、把他人的牌位搬到自己的祖庙里顶礼膜拜!难道我们还要这样沉沦下去吗?难道我们胸中连一点血性都没有了吗?难道我们情愿对敌人跪地求饶、躺在砧板上等着敌人的刀俎决定我们的命运?”
人群中传出压抑的哭声,倒伏的旗帜一支一支重新竖|直起来。
“宇内弭兵处,还将故土收。”林默娘望着石碣,吟诵着最后一句,抑扬顿挫,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透着坚定与希望,“无论如何,女娲娘娘已经给了我们暗示——这一仗,我们必胜,中|华必胜!”
人群沉默了一瞬,忽然有人高呼了一声:“必胜!”随后,就像一瓢冷水浇进了热油里,人群沸腾了,爆发出一阵比一阵高的声浪:“必胜!必胜!必胜!”
“吴夲听令!选三百名精壮士卒,随我布阵,以救蓬莱!”
擂鼓挽狂澜
东海上空,一条青色的老龙浑身血|迹|斑|斑,龙鬃残破不全,龙须也断了,正仓惶逃窜。两只威风凛凛的金狮踏云追击,一左一右,游刃有余,直把这老龙当作泥鳅戏耍。转眼之间,老龙身上又被金狮的利爪剐去了几片龙鳞。
正在这时,忽然当空两道霹雳,正劈在那两只金狮头顶,两只金狮被打了一跌,晕头转向,浑身乏力,忙圈首退后。虽是畜类,也知这霹雳之威,不敢上前争斗。
云中旌旗林立,为首者是一名女子。她头上金冠形如船帆,压着黑鬒鬒的鬓发,横着一根金簪,几条红纱半藏于发髻中。耳边戴着白玉耳坠,花鸟纹金项饰佩在胸前,怀抱着一对碧青的玉枹。穿着朱|红的上衣,织进了一团团宝相花暗纹。腰里系一条松烟墨色的鱼鳞褶裙,前后两片上皆用三墨绣细细绣上了形态各异的海浪。绣花鞋的鞋头向上|翘|起,正好将裙摆挑|起,海风吹动了裙上的道道褶皱,更显得三墨绣的海浪层层叠叠、摇曳生姿,看起来竟如真的一般。
老龙见此人到来,翻了个身,在云中现出人形,恭恭敬敬下拜:“老龙多谢灵惠夫人搭救!”
“龙王不必多礼。”林默娘略一点头,以示还礼,“但不知蓬莱现下如何?”
“祆教从西面突破,蓬莱已丢失大半!”东海龙王长叹一声,“灵惠夫人要早拿主意才是!”
“不必惊慌。你只管带路前往!”
正要启程,忽然狂风大作,骇浪翻涌,空中浓云聚敛,骤然间凍雨飘洒,夹杂着鸡蛋大的冰雹。只听一声女人的呼唤:“阿契美尼斯,阿尔达希尔,回到我身边来!我倒要看看,是谁伤了你们?”
两只狮子急忙退回那声音传出的地方,一左一右,将爪子搭在前面,垂下脑袋,俯首拜服,正是恭迎大驾的姿态。吹角一声,云雾间显出众祆祝的身形,各执兵刃与法|器,整整齐齐恭立两旁,中间让开了一条云路。
浓云中冲出四匹雪白的骏马,周|身水汽氤氲,尾鬃与领鬃飘拂蒸腾,似要与水汽融为一体。被骏马拉出来的是一辆战车,战车上立着一名高大、丰|腴而俊美的妙龄女子。她头戴一顶八角形金冠,顶端是一个精致的圆环,还镶着无数银光闪闪的明珠。四角形的金耳坠吊在耳旁,银项圈套在她优雅的脖颈上。海狸皮的上衣,闪耀着金银的光辉,敞开半边雪脯,袒露着白生生的藕臂。手持一根石榴树的嫩枝,便是祆教所谓“巴尔萨姆枝条”。华丽雍容的百褶裙,紧束着健美有力的细|腰,随雨丝风片飘拂,在翻滚蒸腾的水汽间,能看见她修|长、笔直而又白|皙的双|腿。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了。”来得近了才看清,不同于林默娘的黑眼睛,也不同于吉布列的褐色|眼睛,这个女子的眼睛是大海一样的蓝色,“林默娘,灵惠夫人,海神娘娘,西海一别,至今已近五百年了,还记得我吗?”
“安娜希德。”林默娘沉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澜,“萨珊波斯灭|亡之后,你就下落不明——灭萨珊的是大食,衰祆教的是清|真教,何意不找他们报仇、反而无故犯我中|华?”
“天庭无道,至尊无德,我们要推|翻天庭,摧毁这个肮|脏、痛苦、暗无天日的旧世界,创造一个公|正、幸福、光辉灿烂的新世界——为的是拯救你们,拯救三界众生!”
话已至此,无须多言,林默娘即命挑选出来的三百名精卒:“列阵迎战!”
三百名精卒各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