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汐月慢慢站起身，眼神变得深邃：“为什么？”
    老头依旧慢条斯理道：“老夫将你的灵魂分成两个半魂，一个丢到灵气稀薄的大陆，并切断所有的缘分，就是为了让其历练成为纯粹之魂。”
    “纯粹之魂……？”
    “是啊，你不觉得前世很轻松吗？没有多余的情感，没有多余的牵绊，也就没有多余的想法，是不是很纯粹？”
    风汐月面无表情道：“所以另外一半呢？”
    “另外一半就是在你自己真正的身体里，也就是这只小凤凰，这一半不重要，只是维持这个身体的正常生活就行，所以老夫就削弱了这一半的灵魂强度，这样在那一半纯粹的灵魂回归之时才会感觉取代了原来的一样。”老头淡淡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讲解一个数学公式。
    所以如今的凤汐月才是真正的我，前世真的就只是一场游戏？
    风汐月感到有些可笑，怪不得前世自己无论如何也交不到任何朋友，凡是和自己曾经走得近的人都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导致后来自己再也不想也不敢主动接触别人，原来是因为那一世的所有缘分都已经被切断了，注定孤独。
    “操纵别人的人生很有意思吗？”风汐月的声音有些冷，想到自己前世那么惨是因为有人刻意造成的就很不爽。
    “老夫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没有纯粹之魂，你何以如此快的达到如今的高度。”老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脸理所当然。
    “所以纯粹之魂有什么用？”风汐月耐着性子问道：“或者我应该这么问，您老人家要这个到底是想干什么？”
    前世一心研究武技，确实让她今生的路好走了许多，但这肯定不是天道老儿想要的效果，不然他不可能会有刚才的疑惑，而他既然主动跟自己提到了这事，想必是不会不说他的目的。
    “因为老夫想要追求真正的道！”老头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神中竟然罕见地出现了火热的情绪，显然这是他最大的追求。
    “真正的道？”风汐月有些诧异，能够在十方神域的人不说个个是创世神也差不多了吧，他们对于大道之力必然都是熟极而流，这怎么又来个真正的道？
    “肤浅，你们所谓的大道对于我们来说就像你们那里普通的灵气一样，在十方神域的道自然也更加高深，比如说这神域是怎么来的？低级位面是由我们这些创世神衍生创造的，那么这些世界最开始的起源又是什么？”
    老头唏嘘感叹着：“老夫也是前些年突然有了此种想法，就好比老夫自己再厉害也只能管理几个自创的大陆罢了，那么为什么无法管理更多的东西？是不是明白了更高级的道就可以了？这神域的日子许久都没有找到那么新鲜的值得研究的事物了，所以老夫就开始着手布置计划。”
    原来十方神域中并没有能掌握宇宙的存在？风汐月暗自惊诧，那么从道的角度来说，自己的层次岂不是已经超越了这老头？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更加证实了这个想法，那就是这老头无法读取自己关于灵界的想法。
    在刚才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已经好几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灵界，这个能够读心的老头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层次不够，不足以窥探此事？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老头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那个时候老夫就在计划着，既然道讲究阴阳两极，那么老夫何不尝试一些新的思路，比如说构造正与邪的纯粹之魂。”
    “恰在此时元灵大陆出现了那个姓君的飞升者，他还留下了一个有趣的轮回，而经过老夫的观察，里面出现了更加有意思的变数，这样直接就可以让老夫的设想成立一半。”
    “你是说……狂影？”风汐月立刻就明白了，那不就是所谓邪的纯粹之魂吗？
    “没错，不过他如此发展，正的纯粹之魂很难生存，于是老夫干脆就把你的半魂提前丢到别的大陆成就纯粹之魂再静等它得到回来的机缘，如此一来有着天生的圣灵之体与纯粹之魂，不出多久你就可以差不多与邪的纯粹之魂持平。”
    原来如此，自己之前最后的疑问也被解答了，那就是君沉曾说过他之所以留下乾坤空间石召唤自己来，是因为自己是天生圣灵之体，可以接受圣灵传承……当时自己就很奇怪，自己明明是魂穿，身体也并没有一起过来，这个说法岂不是有问题？
    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凤汐月本来就是圣灵之体，而君沉起到的作用就是把她的另外半魂召唤回来就是了，最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从自己穿越过来开始，这个故事的开端才是自己人生真正的开端。
    “这么说来我和狂影其实都只是你的实验品？”风汐月淡淡哼了一声：“正常来说，等我一直修炼到和狂影等级差不多持平，你就会出手干涉了吧？”
    “没错。”老头毫不避讳：“但老夫又不是想要害你们，只是想要看看你们能否碰撞出什么有价值的能给老夫启发。”
    “也就是说你会一直保持我们之间的平衡，让我们能量等级不断往上累加，直到能够出现什么有意思的情况？”风汐月的眼神冷锐：“那你知道如果我们不断争斗下去，元灵大陆的数万万亿生灵都会遭殃吗？那是多少无辜的生命？！”
    老头淡淡道：“那么你平常在走路的时候会在乎踩死几只蚂蚁吗？而且老夫手掌多个大陆，每个大陆也都是纷争不断，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生命陨落，老夫如果天天关注这种事情，那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哦，倒也是，大能何需在意蝼蚁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有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而已，就像操控风汐月前世的人生这件事，他甚至完全看不到她的愤怒，只是因为他真的不觉得这怎么样，那只是实验品罢了。
    “但是这个实验却出现了意外……”老头盯着她：“你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