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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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晓从哪里飘来一顶草帽,帽带和浮标死死搅缠着,一只白鸟掠过,单腿立在上面,悠闲的梳理羽毛。
    他指着给英珍看,英珍不知他是让她看草帽,还是白鸟,只不吭声儿。
    姚谦便道:“上海滩如今很混乱,每天都能从黄浦江打捞上尸体来,我们这些当官的都是提着命度日。那草帽,或许就是哪个死于非命的遗物。”
    英珍撇起嘴角:“纵是这样,你们不照样吃喝嫖赌,夜夜笙歌,没见消停过。”
    各大报纸没休没止地揭露官僚的荒淫无耻,百姓无所不知!
    “吃喝嫖赌那是他们,我除了应酬,未曾做过旁的。”
    “那你又怕甚么?”
    姚谦道:“为官哪能没有几个仇敌?权欲本就是个无底洞,为得到它买凶杀人也不足为奇。”
    英珍打量他如刀刻的侧颜:“你也是这样么?”问过又觉得自己多嘴了,立刻偏过头去。
    幸得姚谦也没打算回答她,他岔开话题再问:“你还恨我么?”
    “恨你甚么?”
    “十八年前我失约了!”
    英珍竟然笑起来:“你也说了,十八年前的事!谁还会记得!”十八年,不是八年,不是十年,是十八年,多可怕的时间洪流呵,不得不承认,当初的爱怨情仇有多鲜明,如今在她心底就消亡的有多干净。
    姚谦再是悦人无数,此时也被她的反应弄的微怔,莫名生起些许不愉,因她的无所谓,因自己的有所谓。
    他眼神瞬间黯沉:“你不想听我解释么?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英珍答得很快:“没有必要了!”她朝前走了几步,他既然说解释,那必定有一套极其完美的说辞,容不得她不信,可信过了又能怎样, 时光能倒回么!显然不可能, 她还是她,他还是他,她的现状不会改变,他的良心却安定了!
    反倒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或许.......或许他对她还有几分挂念!
    是了!自从仅余的钱财被偷窃个干净后,她绝望之际,却又不得不为自己惨淡的余生尽力筹谋,其实她早就在做了,却没此刻的意念如此强烈!
    她的半只脚悬在堤外,下面是拍击礁石的江水,飞银碎雪,稍有不慎跌下去,定会扭断脖子,成为黄浦江中新添的一缕冤魂,她过的生不如死,又何惧死呢。
    湿漉漉的风吹过英珍的面庞,心底一片快意恩仇,望着那只白鸟拍翅翱翔,她笑道:“十八年......它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这是前时听的戏文,用在此时恰当不过。
    姚谦一把将她拉回,他的胸膛紧贴她的背脊,心脏跳得怦急,低唤了一声:“阿珍!”
    英珍抿紧唇瓣,意外的没有挣扎。
    他抱着她会儿,闻着她头发里散发的馨香,半晌后才缓缓道:“我曾也有过一段声色犬马的日子,只为忘记你,但新鲜后很快就失去兴趣,后来我便全改了!”
    他开始按照长辈之意在官场汲汲钻营,当然他有才能有智谋,手腕狠辣,再加自律,能升任财政部部长之职,皆在意料之中。
    他又道:“你或许对我淡了心,我却一直未忘记你。”
    英珍抽身离开他的怀抱,走了五六步,再回身细看他的眉眼,喃喃问:“那又能怎样呢?”
    姚谦逼近一步,温和道:“我们可以鸳梦重温,你也知道,那日在公馆里我想你想的发疯,你有足够令我疯狂的韵致.......”
    “然后呢!”英珍打断他话,冷笑道:“做一对偷情的狗男女,见面就不停的交媾,如发情的禽兽那样么?”
    “你何必说的如此低贱。”姚谦皱起眉宇:“我们如今并非独身,很多事还需从长记议!”
    好个从长记议!英珍晓得以色侍人的巨大风险,他们不再是韶华男女,都沉洇过光阴的历练,他愈发成熟圆滑,她愈发憔悴落魄,他身边如冯莎丽这般年轻女郎的诱惑太多,凭她现在的姿色,并非经得起打,姚谦对她的留恋,一部份是来自年少记忆,另一部份就是图个新鲜。
    他也说了自己不长情,恐还没从长记议前,他就对她失去了足够的兴趣!一但有半分的不足够,世故如他,就没必要为你赴汤蹈火。
    英珍浑身莫名的发冷,其实这里很温暖,没有风,还有午后慵懒的暖阳。
    她坐到椅子上,垂着头不语,在姚谦眼里,却是楚楚可怜的,他叹口气,半蹲到她身前,从裤袋里掏出宝蓝丝绒盒子,揭开递到她的眼前,是一只六克拉的鹅油黄钻戒指。
    英珍认出了是那日在祥和金店,她看中的那枚,顿时无味杂陈,油生几多悲凉,十八年兜兜转转,送她首饰的男人,竟然还是他。
    或许他也只为得到她的身体而付的酬劳,他反正有的是钱,但这份心意总还有些许真情。
    姚谦替她套上戒指,她的手指好看,纤长白晰,指甲仍涂着肉桂粉色,衬得钻石黄岑岑地异常闪亮。
    “美极了!”姚谦俯首吻了下她的手指,再抬头要亲她的嘴唇,她下意识的躲闪,他挟住她的下巴尖儿,不容拒绝的凑近过去。
    他的风衣给她穿了,嘴唇有几分薄凉,而她的唇却是柔软炽热,她忽然又后悔起来,拍打他的肩膀,推拒着直往椅背里缩,他却紧追不舍,退无可退后,他已经覆在她的身上,他的手穿过自己的风衣,顺着她的旗袍衩缝,不疾不徐地游走。
    挣扎间,她前襟的梅花金扣松了,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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