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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唯一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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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三)
    看到何宜家坐上车,绝尘而去,文商祺呆在那里,如同一尊望妻石。
    巴宝莉内心既痛苦又高兴,痛苦是何宜家没有爱上他,高兴是,她也没有接受文商祺的爱。拿别人不开心的事让自己开心一下,所以他有些快乐。
    至于葛明呢,三个男人中,他算是胜利者,虽然何宜家仍然在生他的气,但是至少也没有答应文商祺的复合,并且肯定了他是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男,文商祺是养活不了自己的脑残富二代,因此,虽然有些小烦恼,但总体上,对于目前的感情十分满意,他心中温暖,微微笑了笑,识趣地离开了。
    恒隆商场外面,只剩下文商祺和巴宝莉。商场里人来人往,热闹的人群如同流水一般从他们身边缓缓流过,可是全与他们不相干。
    巴宝莉抬腕看了看时间,如同小弟一样,走近文商祺这位大哥身边,对他征询地问道:“商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希望落空,佳人己去,情敌也消失了,再像两个二百五似的傻站在商场外面,路灯柱子一样,更加傻里傻气了。
    没想到,文商祺不但没有回复他,反倒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开始痛哭失声。
    呜呜呜,呜呜呜,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他失去她了!
    一开始,文商祺抱着盆栽在哭,哭得如同北风呼啸,哭得如同北方的狼嚎,哭得就像一个两百斤的孩子,可是后来,哭着哭着,突然听到“卟通”一声,如同一块巨石砸在自己的背上,他止不住呼痛,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巴宝莉再次晕倒。
    文商祺只好抹干净眼泪,手忙脚乱地将巴宝莉抱上车,一阵风似的送他去医院,他想着自己真悲催,想哭都没有机会!该死的巴宝莉如同林黛玉似的,动不动就晕了过去,天呀,这些年来,他怎么交了巴宝莉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啊!后来又想想,呸呸呸,无论如何,不能骂有先心病的巴宝莉是该死的巴宝莉,这是大忌讳。
    葛明是神一样的对手,所以他和巴宝莉,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葛明的对手嘛!天啊,怎么办,怎么办?文商祺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灰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他是注定要失去何宜家了。
    自从大学毕业开始,何宜家是他人生唯一的念想,心心念念,这么多年,觉得人生还有盼头,想着与她重逢,两个人在一起,从此他和她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念念不忘终有回响,他们终于重逢,也总算在一起了,恋爱是那样甜蜜,可是好景不长,却被他那脑残爹娘辣手摧花,歹毒阴损地拆散了,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得到又失去,这种滋味太可怕了!文商祺在在医院等着医生抢救巴宝莉的时间里,回想起这大半年经历的事情,他心灰似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大部分自杀他杀的人多半都是因为感情了,以前他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就寻死觅话,真是太少脑子了,现在他懂得了,因为此时此刻,他就很想死!
    在文商祺的电话通知下,巴宝莉的爸妈再次面色苍白地赶到,医生也出来告知,已经度过危险期,过半小时就会苏醒,巴宝莉的爸爸再次重重地拍着文商祺的肩膀,感动地说道:“好孩子,你又救了他一命!”
    文商祺想着如果不是他出鬼主意,要带着巴宝莉去跟踪何宜家与葛明,巴宝莉估计也不会受刺激过度频频晕死过去。
    他一阵羞愧,通红着脸低下头。
    医生站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病人最近晕倒的频率有点高,你们要加强注意啊。”
    文商祺更是胆战心惊,在巴宝莉妈妈低声哭泣中,羞愧的,一阵风似的,遁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才猛地想起,他心爱的盆栽,那株可爱的非洲小卷柏,刚才因为急着救巴宝莉,落在了恒隆商场的外面了,天啊,不会被人捡走了吧!
    文商祺害怕得手指都颤抖起来,他立马将车子调头,冒着超速罚款的危险,风驰电掣地往恒隆商场的方向开去。
    商场外面的马路没有画停车位,不许停车,文商祺也顾不得了,乱七八糟地把车胡乱停了,然后跌跌撞撞地跳下来,一阵风似地冲到放盆栽的地方,去寻找他的小卷柏,还好还好,因为这盆栽有一半是黄叶子,又垂头丧气,奄奄一息的样子,路人大概以为是死了的盆栽,被商场扔出来的所以没人捡走,文商祺激动不己地抱回了车上。
    他开着车,带着小盆栽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阿拉斯加再次撕家,家里乱得像一个垃圾站,文商祺将盆栽珍而重之地放好,虽然宜家拒绝与他和好,但是只要小卷柏在,他总觉得两个人还有希望,因为小卷柏是会跑的树,何宜家也是会跑的树!
    失去何宜家,他都不知道他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
    文商祺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震惊地发现小卷柏被死狗阿拉斯用嘴给拔了出来,泥土洒了一地,叶子掉得也到处都是,文商祺从厨房摸出刀,大叫着:“我要杀了你吃肉!”他以前在朋友圈晒狗时,总是爱怜地说着哪里有大锅卖,他要将家里的阿拉给炖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是当真的!
    阿拉斯加大概也知道,所以躲到了床底下,文商祺逮不到它,只好拾起小卷柏,重新种上,他看到它失水严重的样子,叶子和泥土掉了一地,想着这可怜的盆栽被阿拉几次拔出来,估计是活不长了。
    他突然又哭了起来,呜呜的哭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不知何时,阿拉从床底钻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主动地将大胖身子往他怀里塞,并且热切地用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他的脸。 文商祺黑着脸,拿起刀,但是阿拉用挑衅又关切的神情看着他,简直在说:“除了我,没人给你温暖啦,所以,还是原谅我吧!”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原谅它啊!文商祺将手上的刀扔了,抱着阿拉和小卷柏盆栽放声大哭,最后哭得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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