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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晚上,就神神秘秘的……”
朝烟俯在燕晚逢的身畔,嗓音压得轻轻。她身上有很淡的香气,如栀子似的沁人心脾。燕晚逢听着她说话,眼角余光一瞥,便望见了她袖口下的一截腕子。夏日莹莹的光落在那手腕上,将肌肤衬得皎白如雪,只欠缺一只玉镯子了。
“殿下,您说他连着几个大晚上往那竹林里跑,是为了什么?要不然,咱们派人去那竹林里搜搜看吧。万一,是放了什么别宫的赃物进来,或者与外边的人接头呢?”朝烟说罢了,便这样对燕晚逢提议。
段太后是定然不想让魏王出宫的,保不齐趁机指使小华子动了什么手脚。以防万一,还是得将那竹林子翻一遍为好。
燕晚逢回了神,喃喃道:“竹林…小华子?”他眯着眼,思虑片刻,道,“我大概猜到他做了什么了。欢喜,你去找两柄挖土的铲子、锸子来,我和朝烟去竹林里看看。”
正在收整藏品的欢喜闻言,困惑道:“就您二人去吗?那竹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好一片地儿呢!仅靠殿下与烟姑姑,如何找的过来?不如多寻几把铲子,叫阖宫的人一起去搜寻蛛丝马迹吧。”
燕晚逢却摇头,说:“不可。此事不能惊动了小华子,不可叫他知悉我们已洞察了他的猫腻。最好是让他松了戒备,以为我们浑然未察,这才最妙。若不然,他怎会行进下一步?”
听燕晚逢这么说,朝烟也暗觉得有道理。她虽猜不到小华子做了什么,但燕晚逢开了口,她就有底气了,总觉得已是赢了一半了。
于是,欢喜很快便出门去,从伺弄花草的宫人那儿要来了两把小土铲。这铲子脏兮兮的,上头还附着泥巴与几根枯草,燕晚逢拿到手上,着实嫌弃了一阵,然后才对朝烟说:“走,我们挖地去。”
朝烟点头,对欢喜道:“欢喜公公,小华子那里还请你拖住了。我与殿下去搜竹林的时辰里,莫要叫他过来了。”
欢喜忙附和道:“没问题!这还不简单?叫他给我打下手,洗上一天的衣服,也就是了!”
交代好了宫里的事情,朝烟便跟着燕晚逢一同到了长信宫后头的竹林里。这是片老竹林,竹竿条条都如屋顶似的高,翠叶纵横交错,将夏日的炎阳都遮去不少。一步入竹林里,便能瞧见一地积叶,色如流碧,极是宜人。
“殿下,这么大的竹林,就咱们两人,要从哪儿开始搜起呢?”朝烟踩在泥巴小径上,左右张望着,一时有些犯愁,“要不然,就从里到外搜,先看看有无脚印吧?”
可燕晚逢却没有踌躇,脚步不停地朝某个方向走去,口中道:“你跟着我来便是。”这模样,就仿佛已经清楚地知悉了该去何方似的。
他走的快,一袭深湖蓝的袍子下摆慢扫过地上的翠竹叶子,竟颇有江湖闲散人的意气。要是这竹林外不是围起来的红色宫墙,而是一片远山慢水,那想必会更合宜吧。
朝烟窥着他的背影,心底竟生出奇怪的感叹来:这样的男子,也不知怎样的女郎才匹配的上?
胡思乱想间,魏王已在竹林深处停下了。这里靠近宫墙,已是偏僻的边角,竹子密密丛丛地朝天生着,地上还有没过脚踝的荒草,显见是个无人会来的地方。
“就是这儿。”燕晚逢肯定地说,又指了指地上,“来,咱们挖。”
朝烟半蹲下身,用手拨开地上丛生的荒草,果见得有三四个没盖土的新脚印朝外延伸而去。这脚印到了泥径上,便消失了,想必是主人精心地拿浮土掩饰过。而这荒草中的脚印,则因枯草纵横而被疏忽放过了。
朝烟小吃一惊,问:“殿下,您怎么知道是在这儿?莫非,是瞧见了什么脚印吗?”
燕晚逢已经蹲了下来,拿铲子小心翼翼地挖土,口中道,“这是天机呢,不可泄露。老天爷前世给我指的路。”
朝烟听他又拿出这套说辞,心底很是无奈。
她家殿下总是如此,动不动就把什么“前世”、“老天爷”、“天命”、“天机”挂在嘴上,就仿佛他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得知了许多秘密似的。可这又如何可能呢?佛家将转世的典故说的再多,人也不可能带着记忆投胎呀!
但她只在心里嘀咕,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拿铲子一起挖地上的土。她瞧准了那脚印消失的地儿,将铲缘往下头插去,手使劲儿一按,便挖出一抔泥土来。铲子再拔出.来的时候,便带着一股地里特有的干腥味。
朝烟隐约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家中的阿奶喜欢养不值钱的花草,那破烂花盆里便会有这样的气味。阿奶说:“别瞧这野花野草到处都有,也不值几个钱,可若是遇上了好的主人家,被放在花盆里精心地养着,那也能开的漂漂亮亮的,比什么牡丹,兰花都要好看。”
朝烟一边想着小时候的事,一边继续挖着泥巴。此处的土格外松,随便刨弄刨弄,便被掀开了。她与燕晚逢凑在一块儿,你一铲、我一铲,没一会儿,就挖出个小洞来。
两人都专注着泥巴里的事,安安静静的,谁都没说话。明明平日里,一个最爱厚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