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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那位皇上的背影。她正打量着皇上上銮舆时的身影,冷不丁的,就听到身旁传来魏王的声音:“人都走出八百里地了,不必看了。”
朝烟听了,心底暗说一声“小心眼”。
看两眼怎么了?他会少块肉?
朝烟想起了皇上来之前,她正打算给魏王端药去,便冲小厨房的太监招了招手,又对魏王道:“殿下,药已经熬好了,朝烟给您端去吧。”
先前洪太医所开之药,一大清早便抓来熬好了,如今正温在碗里。朝烟一招手,便有宫人恭恭敬敬地端着锦盘送过来。
魏王眯了眯眼,不答话,只转身往殿上走。朝烟也不吱声,只能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殿门,朝烟从小太监手里亲自接过了药碗,捧入了殿中。
殿内新焚了沈水香,南窗半支起,小炕桌上放着时令的鲜果。魏王倚在炕桌边,不急着接药,反倒问朝烟:“朝烟,你觉得楚丘…觉得皇上,怎么样?你怎么看他?”
他这问题莫名其妙,朝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怎么样?什么怎么看他?能怎么看?不过是拿眼睛看。总不能是拿鼻子看吧?
她斟酌一会儿,道:“皇上是个亲厚之人,平易近人,也仰慕您。”
“亲厚之人,平易近人……”魏王拿修长手指托着脸,竟显露出一股懊恼色来,“平日你对着我,也没这么夸过。怎么皇上一来,就夸得起劲?”
朝烟心底咯噔一下,心说:你也不亲厚,也不平易近人呀!殿下,人要自知啊!瞧你三天两头就让欢喜滚,从前还装鬼吓宫女,到底是哪个脚指头与“平易近人”挨上边了?
但她面上可不敢明说,只是规矩道:“殿下与皇上不同,殿下也是人中龙凤,只是朝烟若说多了,便有谄上之嫌,难免叫人笑话。”
但魏王却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道:“说说,我好在哪里?你夸来,我听听。”
朝烟沉默了。
要她夸魏王啊?她脑海里倒是飞过了一溜烟的话,譬如贪杯误事,寺庙偷吃,装神弄鬼,乱丢扳指……
可她是个宫中老人了,最擅长的就是心底一套,嘴上一套了。她说:“殿下您俊美非凡,为人率性,又宽待宫人,叫朝烟敬服。”
魏王嘴角一勾,人笑得向后仰去,道:“懂事了。”
朝烟舒了口气,连忙适时地将药碗奉上去,道:“殿下,趁热将药用了吧。若是凉了,药效怕是就下去了。”
他心情好,便也没再随性推托了,便接过了药碗,仰头一饮而尽。他那漂亮的喉线微微一动,一整碗苦涩的药便都入了口中。待喝罢了,他长舒一口气,蹙起了剑眉,呼道:“可真苦!”
朝烟从锦盘上取过一碟甘梅来:“殿下用这个压压苦味吧。”
魏王点了头,拾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口中含糊道:“我觉得这个不够甜。”
“不够甜?”朝烟陷入了思索,“那厨房还有其他的甜点,我去瞧瞧。”
“不,我觉得眼下就有更甜的,倒也不必让你去小厨房跑了。”魏王笑嘻嘻地说。
“眼下……”朝烟四处打量一阵,除却那碟甘梅,却没再见到其他的吃食了。
“我是说啊……”魏王伸出食指来,慢悠悠按在她的唇上,说,“这个,更甜。”
朝烟:……
她当场板冷了脸,说:“殿下,我这两天有些上火。”
魏王:“所以?”说着,他的手还按在朝烟软绵绵的唇角。
朝烟:“我吃了黄莲子,苦的不行,一点都不甜!”
第33章 姊妹
洪太医的药一连熬了数日,魏王竟前所未有地配合,都乖乖地将药喝下去了。众宫人看在眼里,瞧见朝烟的眼神,便越发的微妙了。朝烟权当没看见,只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儿。
自打长信宫解了禁后,欢喜便往外头跑的越发勤快了;朝烟用脚想也知道,这里头定然有什么猫腻,欢喜定然是去替魏王办什么事儿了,可她只作不知。
开玩笑,她现在与魏王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将这些事报与太后知道了,那可就出事了。
已是夏时,长信宫里打起了遮阳的竹帘,庭中换了应夏的缸栽绿荷;即使不去御花园,也好叫人瞧着翠荷滚露的景致。
这日,朝烟正站在走廊下头,叮嘱宫人给饲着鱼的水缸换水,冷不丁听见宫人来通传,道:“内务府的黄公公找您呢。”
——内务府的黄公公。
听见这个大名,朝烟敛起眼皮,面色便凝起来了。
内务府的黄公公找她,那便是寿康宫的段太后找她了。
如今,她已倒向了魏王,许多长信宫的事儿都只作不知。如段太后那般的老辣之人,恐怕已瞧出几许不对劲了。今日喊她过去,怕就是为了这事儿。
朝烟微呼一口气,说了声“知道了”,便匆匆准备一番,跨出长信宫门,直往太后的寿康宫去了。她进了朱红的宫门,往敷华堂走,远远的,便瞧见李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