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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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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3.168
    上回那个擅长做鳗鱼大肠的小陈师傅,羊从他那儿还学了一道独门美食:软兜炒饭。叔儿从前就爱吃炒饭,羊学着也是为了给叔儿做着吃。
    如果说炒饭就是化了妆的白米饭,“软兜炒饭”就是炒饭还没来得及卸妆又被兜头兜面上了一个烟熏妆。
    软兜长鱼,扬州炒饭,两道淮扬菜,将其强行做一处——当时小陈师傅是这么分析给她听的:扬州炒饭,好是好,失之干涸;软兜长鱼,赞归赞,可惜过油,往往要陪上米饭三大白。以油淋淋的软兜覆之于上,滋之,润之,两全其美,相当于一碗淮扬盖浇饭。
    盖浇虽举手转腕之劳,但“浇”与“饭”之比例却不可马虎,既不能以浇头浓烈掩盖炒饭本香,又不可使炒饭颗粒作梗软兜柔顺,黄金律比例是一分鳝,三分饭,上鳝下饭,只能topping,不可拌,舀到勺里,也是三比一。令锅里做“软玉温香抱满怀”之局面,勺中呈“绿滴牡丹开”之态势,总之,保持这个造型入口,搅拌那么愉快的事,留给自己的唇齿,方能吃它个“畅奇哉,浑身通泰,哩也波哩也罗”。
    叔儿虽不愿出来,可现在在里头住着的环境更好了,可以单独开小灶,像羊这样来看他,只需自己带着食材来,现场弄给他吃也是可行的。
    羊的能干可心,对她叔儿的孝顺,妠儿都看在眼里,这都是她讨喜的一面。
    叔儿吃得可香,每次望见羊同妠儿同来,都是极欣慰的样子。
    “驾驾这次集训也快回来了,回来了也来看看您。”羊边收拾东西说,
    “嗯,驾驾只要不惹事,顺顺当当就好。”虽说现在晓得驾驾是他抱养的,回想这一小到大,叔儿对这个小儿子还是疼爱有加,什么好的不给他使?可就是溺爱得有些过头,没叫驾驾读好书。
    “您疼他都对,可该严厉的时候也该严厉,驾驾多聪明,您要从小好好培养,他得更有出息。”羊还是有些埋怨地说,
    叔儿叹口气,“怎么严厉得起来,那会儿我带着你自身难保,得个最纯幼的人灵来护着咱们…”又降低声儿,“从人贩子手上把他抱来一瞧呀,那样儿一看就是从富贵人家偷来的…所以说驾驾这孩子本该就是个富贵命,我总怀着颗报答他的心,极尽给他最好,没想反倒还害了他,叫这孩子乖张的……”叔儿直摇头。
    “算了,您也别再自责,好在他现在终于走上正途。我其实也没想他当多大关儿立多大功;堂堂正正,日子过得还富裕就好。”可以看出羊是真心疼这个弟弟,特别是知道驾驾的来历后更加了层“感恩怜悯心”,惟愿他好。
    这点“心善纯良”又叫陈妠看了她许久,
    见陈妠望着她,
    叔儿突然问,“你们还没那个,”
    陈妠又望向她叔儿,那模样就是“纯直”,似乎真不懂“那个”是哪个,
    到搞得她像“老练”许多,脸一下红热起来,怒起来“叔儿,你咋啥都瞎说!”
    叔儿正经摆摆手,“这不是瞎说,这阴阳调和本就是心法快速契合的首要一步……”他正儿八经谈起修灵,陈妠好像才明白过来,还真认真听起来。羊可臊死,她这方面可算经验丰富吧,人妠儿只怕还是个处儿呢,她反倒没陈妠沉得住气,一下起身“好了走了走了!我还有事!”
    叔儿起身送他们出来时还在嘱咐“说要等他哥这场战事后再谈婚事,好,这个可以等,你们两‘调和调和’这件可要抓紧呀……”羊简直受不了,就算他们叁儿都不是凡人,大可不必为人间这等羞事害臊,按叔儿的话说,就是两个灵体尽快合二为一,可促成修行。但,羊就是做不到像陈妠那样“面上纯稳得几近‘不要脸’!”哼,羊就是这么想的,你看看他撩人的手段,会不懂这些?就是会装罢了!
    出来,又是羊走前头,他看似乖巧跟后头,
    羊本来走得快,可发觉他跟后头越走越慢,
    一回头,正好看见他站那儿,微歪头就瞧着她腰身那儿——他的视线并不猥琐,可就似琢磨什么一样,
    羊一臊,转身就跑!
    陈妠追上来一把捞过来紧紧抱起来,羊肯定又扳又捶,妠儿仰着头,“你听我说,我想给你买套内一。”
    羊一听,更臊,去撕他嘴“你还真开始发疯!”
    妠儿抱着她晃晃,“不是发疯,你叔儿的话得听不是,可我一定不会勉强你,也得你愿意…我看那片子里…”你说要命吧,他凑她耳朵边真是什么都直说,也敢说,他说他也看过那种片子,要有青去,首先从内一开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喜欢黑色,我去买,就是不清楚你具体尺寸……”羊已经扳不起来了,臊得哦,直往他颈子里钻,都听不下去了!是呀,你说她的秒秒,多多,梅粒,哪个不是坏种,但私下真的全是禁玉系,就算跟她胡闹再厉害,嘴里的胡说也少。哪像这个,看着最纯,却是最敢说的!
    陈妠一路抱着她走出去,不是羊荡,真的你不晓得这样边越正经说这些的陈妠有多玉!羊把他脖子都咬出血了,他还不嫌疼,还笑,“要真那样了,我是不是会被你咬的到处都是坑。”羊简直痛打他呀,他怎么做到说起这些还坦坦荡荡,纯纯真真的?同样也是魔鬼啊……
    ……
    纯真的魔鬼在平常还是低调的如尘埃,他行走在校园里,穿梭在各个课堂,最后落脚的,无非就是宿舍,食堂,图书馆三处。偶尔和同学在操场打打球,每日有良好的作息,晨跑不可缺。是个充分自律、安静朴实的男孩子。
    柯秒放下他薄薄几页纸、也很简洁的档案,“原来是陈元立的小儿子啊,能这样质朴已经很不错了。就他了,”柯秒指尖碰碰档案封面,“明天让他直接来试镜。”
    第550章 3.169
    “报告!”
    “陈妠吧,先进来坐会儿。”老免挺热情地把他招呼进来。
    一早,陈妠就由学校两个辅导员领着,乘坐带有“内字号”的车进了宫。在东华殿西侧的联排矮房等候一刻钟后,再由内办处的带领来到了华殿小叶阁。
    老免是这次正冰宣传的首要负责人,他看过资料,肯定知道陈妠的底,晓得是陈元立的小儿子——尤其是这几天,北境的陈家十分受关注,就是这位陈妠的哥哥陈涵,才定下来,将远征和蒙!举国关注。
    所以这个档口,如果能让陈妠来代言正冰,背后的意喻不言而喻,加之老免也看得出来柯秒对这个孩子各方面都挺满意,这会儿他对陈妠表现热情也就好理解了。
    小叶阁一边室内已经布置好,灯光、布景、相机,准备拍摄定装照。
    陈妠并未坐下,依旧规矩站那儿。
    不多会儿,
    从内室出来一人,手上端着茶杯。只见所有人都站定立正,老免更是不晓得几恭敬地迎过去,“柯助。”
    如今,虽说还是鲜有人知柯秒的真实身份,但,自“佟话”死后,柯秒的决策权确实日益“走至前端”,反正都晓得这是宫里最重要的高参之一。
    陈妠进京,峰顶这些变动肯定弄得也明白。他知道柯秒,但着实还不知道羊和他的关系;毕竟,他眼见过的,只有梅粒和多多与她的那点猫腻。
    “这是陈妠,”老免手向陈妠这边抬抬,
    柯秒看过来一眼,“哦,来了。”又看看拍摄那头,“准备好了么,”那边几人赶紧点头“好了。”“那就开始吧。”柯秒端着茶杯直接走向摄影棚,很利落,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那头立即开始专业地为陈妠打妆,并换上新制庄。年轻就是好,陈妠气质也在那儿摆着,着实也不用过多修饰,一枚很吸引人目光的朝气少年冰展现在镜头里!
    几个立正姿势很顺利就拍摄完毕了,
    可是,到了踢步定格照时,陈妠总站不稳,不多会儿就摇晃,而且明显这孩子失了耐性,额头上开始冒汗,眼神也散了,全失了感觉——这怎么能行!一个垮了的孩子有什么代表性!
    柯秒喝口茶,眉心轻蹙,不发一言。
    老免自看出他的不悦,
    亲自走去陈妠身边,又鼓励几句;哪知这孩子低声说“我有点累,站不住了,歇会儿行么。”这一听,仿佛对陈妠从前所有的“光环”一下就打破之感——是呀,老免也了解他一段时间了,除了赫赫身世,陈妠自身条件确实也好,沉静,朴质,眼眸里的单纯特别能把“坚韧不拔”感凸显出来;怎么这会儿突然就——难道还真“人不可貌相”,事实,这孩子和普通世家子根本就没区别,到底是幼子,又一直被家族护佑得极好,还是被父兄宠坏了……
    老免走过来,轻轻摇头,“意志力还是不行。”
    柯秒一直就瞧着那头已经坐下、轻轻扇着手、渐渐显出浮躁不耐的陈妠——其实秒秒这时候还是将信将疑,他不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会出现偏差;但是眼前孩子的表现又着实叫人失望……
    陈妠跟着两位辅导员从东华门出宫乘车回去了。
    直到上车,再没外人跟着,其中一位辅导员才深深叹口气,多么可惜地,“陈妠啊,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另一位虽说赶紧拍了拍他手,仿佛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可也是频频摇头,难免可惜……陈妠始终还是规矩坐后座,稍扭头看着车窗外,不发一言。
    他肯定是故意得呀!
    且不提羊不叫他入选——嗯,通过这件事,他更清楚羊与多多梅粒的亲密关系非同一般,看看,她怎么那么早就晓得会有人找他试镜呢(其实这件事是秒秒那回透露给羊的,只不过这时陈妠还不晓得羊与秒秒的关系,以为是梅粒多多告诉她的)。
    更重要,陈妠肯定有他格局更大的考量,
    试镜竟然在宫里,而且,柯秒亲自出现——这都叫陈妠更觉不能轻易参和进这件事,虽说他当不当代言人和他哥出征没有必然牵连,可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完全不参与就不会落人之掌,免得遭人编排甚至暗算。
    ……
    年关了,到处都在画年画儿,羊在家也自个儿捯饬。
    现在的人呀对色彩早已麻木不仁,超高清的彩色显示屏让一切真实黯然失色。人类的感观在这一百年来不断地迎接挑战,其中视觉挑战为最,不仅是彩色丰富许多,其介质也改变了原理,我们原来看见的是反光物,而现在看见的是发光物。
    人们早先没有看见过彩色印刷物,人类的印刷物由单色向彩色前行走了几千年。在单一色彩之中,人类关心的更多的内容;无论黑白两色的单一还是红绿两彩的刺激,人类文明早期对人工复合色和渐变色感知迟钝,原因是没有见过。所以自古以来年画内容比形式重要。
    年画几乎是人类早期文明中最刺激的大众艺术品了。古人迷信,怕鬼信神,逢年过节在门上贴幅画以达到驱邪避灾的愿望,强化自己的心理;这时,外在的形式感极为重要,贴门神至少从东汉起在民间就悄然形成,历唐至宋,蔚为大观。
    羊最爱画的还是牡丹,只不过一画它难免就想起荀小匀,哎,伤感也是难免……
    “诶,你怎么还站这儿,外头被子再不收进来就过了热乎劲儿了。”羊描颜色的,一抬眼,见刚儿叫他出去收被子的后樟还站门口,
    “我这就去。”他跑出去了,
    不多会儿,抱着被子进来,羊余光看见他明显又在她跟前站了下,一副欲言又止。
    羊没抬头,眉心蹙起来,“你有话就直说,别小媳妇一样别别扭扭。”
    第551章 3.170
    后樟小声嘀哩咕噜说了。羊一听,握起小拳头一捶一旁小桌,“他真是死不悔改!”
    咋了?
    这要从后樟昨儿一早出去给客户送成衣说起。
    “谢谢小哥,回去转告羔姐儿,手艺真精巧,下回还找她。”这家也是大户人家,主顾是这家的少奶奶,算羊的老客户了。亲自送后樟走出来几步,又招呼自家小仆,“江临,把那天才拿回来的燕窝给羔姐儿带点去。”
    后樟一听这名儿,心一跳,是自己从前戏班那个“江临”么?
    男孩子捧着一纸袋出来,一看——两人都有一怔!不过当着主人面都没面露异色,如常交接。后樟接过纸袋,“谢谢。”一般客户送羊礼物说叫后樟带回去,后樟都接着了,不敢拒绝。
    好在主人还叫江临把后樟送到门口,两个小伙伴才得以欢快相聚。
    “你怎么在这儿,”荀小匀的戏班散了后,原来一起的伙伴四散,不容易见了。后樟高兴地拉着他说,江临也很惊喜,不过提到自己略显忧伤,“戏也学不成了,这家女主人是我远方一个姨母,家里也不希望我再回乡,就留在这里混口饭吃了。”接着望向后樟,显出些迫切,“见到你真好!后樟,念在咱们师兄弟一场,这会儿我有个急事,你能帮帮我吗!”
    后樟从前就是热心肠孩子,戏班子里谁有个难事找到他他没说拒绝过的,可当下他在羊身边,更是因着上回他曾经同学那些烂芝麻事给羊惹过麻烦,所以不敢再轻易招惹是非,刚想拒绝,江临已经把事儿说了,“上周我有个街坊引着我去斗狗……”“什么?!”这可不由后樟忽视了,一听“斗狗”他也印象深刻着呢!
    原来江临也是手头紧,禁不住街坊诱惑,跟着去凑了几次热闹,结果,输得惨呐,欠下了几万块的债,现在借贷的天天找他催债,江临也不敢告诉家里人,这会儿碰见后樟想找他借钱…钱都是小事了,这“侦查斗狗的去向”对后樟来说可是个“任务”了!羊吩咐过他几次去往柳子巷别墅看还有没有继续,都显示再没动静了;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场子呢?
    是不是还是陈妠的那帮子人,后樟真得去看看才能确认呀,于是与江临约好,说晚上把他也带去瞧瞧,哪几场下来就这大的输赢,他可不信!江临还怕他也身陷诱惑,起初说什么也不带他去,后樟保证只看不下注,还帮他还钱,遂才同意。
    这一去看呀,后樟这小子对那天捉他的人可印象深刻,几张熟面孔!你说他怎么可能心安,说不告诉羊呢……
    羊一听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陈妠,一点不晓得我的苦心,我还不是念你也不是俗物,沾上这样血腥龌龊事,不得减寿呀!叫你收敛,你还骗我,枉我……羊越想越气,她可是个顶级自私货,多不容易为他人着想,当然这里头肯定也脱不开怕“他的张狂”影响到她和她叔儿…羊捏着拳头,想来想去,他“不舍得除了这个偏执买卖”,她帮他除!
    羊还是有心眼滴,既不想暴露自己,又不想把事闹大。遂她叫后樟呀就趁着帮江临这事儿直接去求助梅粒,她晓得小粒的脾气,必捣毁这个修罗场不可。
    可你看看有趣吧,她正在像模像样教后樟怎么跟梅粒说呢,“快,看今天切下来的冰多好!”梅粒掀帘进来,瞧又给她弄来些啥稀罕玩意儿,要抱羊出去看,原来是他又叫人去春西湖切了多好的冰块来。
    京里过去冬天比现在冷,夏天比现在热。冬天的冷直接把所有的河流都冻上了,露天不见任何地方有活水。那时凡在室外的水龙头,入冬前都要包上防冻材料,草绳捆了一道又一道,水管子捆得树那么粗。就这样,大杂院早上还需要一壶开水把冻住的水笼头浇开;至于井口的冰,滑得不敢靠前,常有人不慎落井,听着都瘮人。
    旧时每到冬季三九天,天寒地冻之际,就是窖冰的最好时节。到水面上取冰算是个技术活,而这行又不是全年的营生,所以都是临时招募冰夫,手持钢钎等工具,凿冰成块,运至冰窖储藏,待来年暑天使用或贩卖。
    羊也是那次随梅粒去春西湖游玩见过人在湖面上取冰,整齐的冰面被切开一大块,冰夫们有人凿有人勾,喊着号子合作得愉快。豁开的水面冒着热气,浮着碎冰,偶尔还能看见条半大不小游得缓慢的鱼。切下的冰块都小三尺见方,厚不足一尺也差不多。春西湖的湖水清,所以冰也晶莹剔透,冰夫把切下的冰块从水里勾上冰面后一定顺势一送,大冰块滑出很远,看着极为过瘾,然后有人接力推至马车旁装车运走。羊遂也想得些这样的大冰块。
    梅粒抱起她就要往外走,羊直扳“等会儿等会儿,后樟有事跟你说!”梅粒才不管“他有个什么事,你看看今天切来的冰那个剔透…”羊没法了,多着急地看向后樟,哟嚯,后樟也机灵,啪一下跪下,抱住梅粒的腿“爷,救救我吧!”梅粒这才看向羊,羊倒噘嘴瞧一边去,小粒多贼,晓得这事儿不小了,瞧着是“后樟的事”,羊也不舒服才是……
    抱着她这才坐下,“什么事,”问的是后樟。小粒闷笑,瞧她立即把头扭过来了,看来就是她的事!
    这听还跪着的后樟把事情经过说完,小粒瞧向她,“差钱替他还了就是,这有什么难。”小粒是心里笑,本来都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一噘嘴就晓得她什么心思。摆明羊动了怒,对那个“地下狗场”不满,偏还矫情“怕毁了她不管闲事的清誉”不直接跟自己说,非借后樟之口——不过梅粒此一时觉得羊对“狗场”不满还是念旧情,护着从前荀小匀戏班的旧人,才有此一恨,没想到其他。
    羊扳“你管不管!不管我找别人去!”
    梅粒赶紧抱紧她亲“管管,晓得您能找的人多好吧,我还怕您不赐给小的这个‘立功’的机会呢…”抱起来又悠哉悠哉往外走,继续看冰去,“您放心,一会儿那帮狗日养的就没好下场…”
    梅粒出手,你说谁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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