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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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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导航,一会儿不就过来了,”
    “上回导航导一条路,明明可以直行进去了,哪知还被人给拦出来了,说我逆行?气死人,”
    “不气不气,这回还开这条路,保管没人敢拦你……羊儿,我这就去承阳楼等你啊,你不来,我可亲自去接,反正梅叔叔也晓得咱两的关系……”
    这一说,王羊敢不来嘛,只得开着车再来那家戏楼。这回呀,她照样跟着导航驶进承阳路口,真别说人敢拦她,恨不能一路再无它车,她横着开都行!
    ……
    这家戏楼叫承阳楼。比起京里那些老牌顶级豪华戏楼,算寒酸的。但它之后可不得了,越发展越红火,说起来起源就得感谢王羊这“初来京诚”无意一搜,搜到它家……鸿运来了就是没法挡儿,承阳楼的老板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顶级大戏,专场演给元?看的超豪华阵容大戏《长生殿》有一天会来他的承阳楼演!——激动得流泪呀!
    这么多角儿云集,还不是纳闷儿,谁这么大派头请得动一整出戏的幕前幕后全阵容前来——再一看坐在下方唯一的观众……都了然,原来是多多,那就无可厚非咯。
    王羊下车来,她反正无觉,戏楼还是那个戏楼,人少照样人少,毕竟第一天她来看戏多多就清了场,为她一人的专场。
    多多框着她手臂进来,跟闺蜜一样边小声嘀咕。王羊到底是个好玩儿的,进来一看这显然比上回华丽太多的舞台,肯定心情大好呀。再说多多还给她备了一桌儿符合她重口味的稀奇小零食……王羊嗔他,“你不必对我这样,只要不欺负我就好。”
    多多捧起她脸蛋儿,亲亲她眉心,真的深情地,“羊儿,我以后定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你值得。”
    第406章 3.25
    多多的驭人之术是很多变的,他混,有混的道理。这些老王府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哪个不是娇宠养大,能不作天作地?你不混,驾驭不了他们。
    如今不同以往,大家族里一个老爷一生一群,现在都是独苗居多,驾驭得了这些混霸王,相当于就是握着他家老爷了。所以,多多必须混,且要混得比任何人都能服众!
    当然,本性里的多多像变色龙,是很能“随机应变”的,你是个正直的人,他也能同你比“正气”,用完全不一样的面貌收服你。于是,与任何一个“混世魔王”不同,多多很得人心,得各类人心。
    梅粒也是个聪明人,他深知多多为人,也晓得多多这么待他不乏“政至需要”。但,毕竟好处都被他得了,多多说一不二,为他着想办的事没一件不令梅粒满意——人都是知恩图报的,梅粒内心而言,是服他的。
    回驻地的车里,
    坐在副驾的梅粒仰靠着椅背,双手交握在前,浅笑,“这女的,也不过如此。”
    “是呀,平常摆得个贞洁烈女的样儿,看上的,还不是个有妇之夫。”开车的宇乐也笑。
    是呀,弄清楚了,这个邓锦文果然心有所属,结果一探呀,是他父亲巳令部一个叫陈思远的高参。这个陈思远,已婚,一儿一女,跟这个邓锦文若即若离,搞不清白……
    “所以说啊,女人呐,要么纯要么贱,别走中间路线,作,也作个纯粹出来呀。你像多多他姐,爱死佟话,甘愿做小,甚至和老梁家脱离关系,作也作得坦坦荡荡。”梅粒摆摆头,“最烦这种又当表子又立牌坊的……我看,送多多跟前,那他是不得看上。”
    “那就不送了?”宇乐问,
    “不送了,我还怕丢不起那人。不过,还没哪个女的在我跟前立牌坊立起来过。”
    “明白,你就等着好戏看吧。”
    ……
    “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
    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
    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
    笑人间儿女怅缘悭,无情耳。”
    长生殿,长生殿,直叫人听得愁肠九转,缱绻悱恻……
    王羊眼眸愈发迷离,
    她学上得少,不意味书就读得少。她爱戏,也能唱,且时常如痴如醉,说明她懂,也没少钻研这方面。
    她常想,听戏就跟大梦一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性情中人拘于其中,套用王静安的宇宙人生论,进去出来,就看个人的造化了,其他的索性都投了水,哗啦哗啦流走……
    王羊看戏,多多看她。
    这真是个如戏梦里的女子,如泣如诉。有时,你看她呢喃唇齿,跟着咿咿呀呀,动情处,眼眸湿漉,仿若在戏中走不出来……多多不停亲吻她,情浓时想要,王羊也能化成水满足他……台上,皇家的华丽如此大张旗鼓;台下,黑蒙蒙里,两团人影涌动。多多想,确实再找不到第二个能叫他这般情难自禁,王羊,本身就像一个梦……
    正带劲儿,王羊的手机响起,
    说实话,王羊现在也喜欢和多多做,多多太会把握节奏了,让她每每发疯,她渴望这种摸天的感受……
    抓了几下,才把手机抓稳,
    放到耳边“喂…”
    此时,坐车里的梅粒立即起身!眼眯起来,但声音还是轻,“在干嘛呀,”
    “看戏呢,”王羊咬唇,迷离的眼望向上头的贵妃,她在与高力士话别……
    多多咬她耳朵,那头梅粒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更紧潺着她,
    “哦,哪儿看戏呢,这么没劲儿,”梅粒轻轻出口气,还带着笑,
    “戏里她要死了……”差点儿王羊就“嗯”地喊出来,她多么用力地捏着手机、头挨着桌面,眼里媚出了一个梦幻的世界,是她要死了吧……多多爱死了,按下了“挂断键”,梅粒那头只剩下无尽地“嘟,嘟……”
    梅粒是老过来人,还听不出来就太假了,也骗不了自己!他狠狠抹了下脸,心中一股子说不出是苦是愤的气焰!——他要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但,梅粒头脑发麻,他和王羊还没怎么着,虽说他这般狂热地追着她,可从未明确表达过什么,王羊更是没把他当什么——梅粒靠向椅背,目视前方,神情肃狠,刚儿他才说过,女人要么纯要么贱,作也最好作得坦荡。王羊,他从没把她归为普通女人之类,愣就是带着滤镜一般,她纯也好贱也罢,作不作得坦荡,他都能接受……梅粒沉口气,他告诉自己,这样看来,他更放不开她,先搞清楚“这个人是谁”再说,夺也要夺过来!但,不能搞犟了王羊,她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可,毕竟梅粒心里不好受呀,
    “现在就给老子搞!”
    一旁开车的宇乐,眼见着他给王羊打电话,虽说肯定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可以看脸色呀,梅粒这通电话打得不痛快!
    也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好,我这就去办。”
    梅粒需要发泄,很不幸,邓锦文和她那个已婚情人成了替死鬼。
    ……
    那头长生殿,明皇与贵妃生死契阔。
    这头,也是考验一对情人的时候。
    邓锦文也算天之娇女了,这才算见识到,人间真有炼狱!
    被扒得尽光受尽屈辱,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了,
    最撕心裂肺,
    最爱的人,就在对面,
    他煞白着脸,就算曾有一身浩气,此时也荡然无存,
    梅粒微笑问他,“思远,是这个小情儿重要,还是你夫人孩子重要,你只要给我个明话,我就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
    他不假思索,“夫人!孩子……”眼,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邓锦文的心,彻底碎了……
    梅粒望着男人煎熬的皮相,女人破碎的身心,要从前,应该感受到愉悦。他们这种混世子弟,往往爱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万千素人的痛苦之上,这是一种变太,也是一种极致的权仗体现。
    而此刻,并未有,他一心只有王羊。
    第407章 3.26
    回来西京,王羊最大的心事就是曲睿给办景校这件事了,三十万,对如今的王羊而言也不算小数目,一把连都拿出去了,她自然心念着能早日成功。
    好事儿还是有的,她原单位科室终于评上“年度优秀”,年底绩效普涨肯定是有了的。大伙儿拿她当大功臣,非请她正儿八经吃一顿!
    王羊正跟着巳令下野战步队,大太阳下头,晓得她也吃不得这个苦,就叫她坐在那边帐篷下。巳令几次瞟过来就见到她在拿着那文件袋扇风,这要换任何一个人,巳令早发火了,像什么样子!我带出来的人,骄娇二气!可是是她小姑奶奶——巳令也是没办法,转头跟许咨存小声说几句,就见许咨存亲自走过去……
    “王羊,你和钟兴先回去,整理一下375文件。”
    375文件是个并不急迫的文件,王羊也明白这是故意放她先走了。忙站起身,“是。”跟个留不住心的蚂蚱,收拾好就往外走,
    这时那头跑来一个小禁卫员,跟许咨存低说几句,许咨存赶紧地喊住她,“王羊,巳令还有个事儿。”
    王羊站住,巳令那边也走来帐篷,“你把这个快点翻译出来。”王羊是聪明,学东西快,看这些日子就把密码翻译也学会了。
    “哦,”她眉头明显有一小皱,可还是乖乖走了过来,放下包儿,坐下干活。
    巳令走来,就在她一旁坐下,看她翻录,貌似这个东西挺急。
    “你呀,就这么受不得点苦,哪有那么热,不停扇,”开始嚼她,
    王羊嘟着嘴顶,不过手上的活儿也没落,“就是很热嘛,这么多电脑搁这儿,哦,记着给它们散热,怎么就不能安个电风扇呢,”
    见他们在小声说话,许咨存早领着旁人走一边儿去了。
    “还安电风扇?你把我这儿当哪儿了……”眼见王羊抬头噘嘴瞪他,巳令摆手,“写写,写完了赶紧走。”“哼,稀罕呆这儿。”造孽不,小兵心里就是直喊造孽!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就她个宝气了……
    她也熟练,王羊做事是没话说,又快又好。拎起包儿就走,巳令还不是得坐那儿,“钟兴载你走!”王羊走了一半,又像想起事儿转头走回来,边走边从她那手提袋里拿出一瓶小风油精,塞巳令手上,“这边蚊虫真多,你防着点儿。”叫巳令哦——许咨存一旁看着都不由笑,巳令就拿她没办法哟,可,还不是最后把这瓶小风油精放进军裤荷包里。
    上车,
    钟兴问她,“去哪儿,”
    都是精脑壳,她走来时听见她在打电话“我一会儿就到……”故问了问。现在,王羊可不同一般人了,钟兴态度客气许多。
    “湖景。”
    “有人请吃饭呀,”钟兴边转动方向盘边笑着问,
    “嗯,老同事,咱们科室被评先了,大伙儿一起庆祝庆祝。”
    “哟,这是好事儿,该好好庆祝。”
    到了地儿,王羊谢谢下了车。是没见,钟兴并未立即离开。
    他在车里给湖景的经理打了个电话,你看几机灵,刚儿就在车里问到他们吃饭的包间号码了,交代经理“叫老唐亲自下厨,这桌客人的账算我这边。”
    钟兴是好心,却也没想,倒差点儿给自己招来大祸!
    ……
    梅粒才回西京,正值饭点儿,就来湖景吃个便饭。
    梅粒亲自来,就算便饭,哪次不是湖景的头号师傅老唐亲自下厨招呼。今儿一上来几个菜,捻一口吃就觉味儿不对。
    梅粒没吭声,宇乐已经把经理骂咧咧喊来了,“你们也有胆子糊弄起人来了?”经理吓死,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是味道不如意么……”“你说呢!”梅粒筷子往他身上一丢!经理恨不得跪下,“小将鍕小将鍕,真不敢糊弄您!”西京人都称梅粒“小将鍕”,“或许,或许今儿唐师傅一时间内弄两桌菜,忙不过来……”
    “放屁!这就不是老唐的味儿!两桌菜?哟,谁恁大谱儿,老唐都没功夫搭理我们了,”宇乐说,
    今儿也确实是湖景这经理的焦头烂额日!
    前有钟兴,那是巳令的身边人,万不敢得罪的;哪晓得这么不巧,跟着梅粒亲自就过来了!平常,他们都是会先知会一声的,今儿,全“不打招呼”,一个上来就叮嘱一定要招呼好这桌儿;一个干脆直接前来!……老唐三头六臂也一时炒不出两桌完美的菜肴啊!肯定也没梅粒发脾气说得这么不好,老唐肯定也有考量,两桌都有他亲手炒的,也都有他亲自指导、徒弟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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