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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汉子:“为何?”
高楷跪了下来:“大哥,我自幼读书,愿加入大哥的阵营,为您小犬马之劳!”
山匪老大盯着高楷看了几眼,莫名其妙的拍了拍高楷的头:“带回去,好生伺候着。”
周围人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高楷松了一口气,并未深究那笑声究竟有何含义。
元和十年。
杜卿诗跟着杜卿卿学了些琵琶技艺,后者还把自己不用的琵琶给了杜卿诗,杜卿诗如获至宝,经常拿出来弹练几首。
这天,杜卿诗刚醒,就被叫到了杜卿卿房间,杜卿卿让她换上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小诗,姐姐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可否帮姐姐一个忙?”
杜卿诗忙不迭点点头:“可以,什么忙?”
杜卿卿有些哀怨的坐在窗前:“前些日子来了个商队,一个个黄土半埋的年纪,还老是要听我弹琵琶,你也知道,我最应付不来这种人,你帮我顶一顶,给他们弹首曲子如何?”
杜卿诗慌了神:“姐姐,我技不如你,这要是被鸨母知道了一定饶不了我!”
杜卿卿走过来,拉住杜卿诗的手:“这件事我已经跟鸨母说过了,你放心,应付过去就没事了。”
见杜卿诗还有些犹豫,杜卿卿又开口:“小诗,你头一天来翠宾楼的时候,我看我们名字相像,很是投缘,把你当亲妹妹对待,一直照顾你,如今帮姐姐个小忙,都不行吗?”
杜卿诗想着确实承了杜卿卿不少恩情,便咬咬牙答应了。
想来,那是她第一次登台,却也是最后一次。
那商队里的人并不懂音律,一曲尚未终了便赞不绝口,甚至偷偷把老鸨拉到一边,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老鸨眉开眼笑的样子,一定是给了不少赏银。
第二日,商队要离开,杜卿诗跟老鸨前去相送,临行之前,老鸨给杜卿诗好是打扮了一番,杜卿诗不明就以,心里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鸨捏了捏杜卿诗的脸蛋:“这么年轻个丫头,还真不舍得给人,你要是留在这翠宾楼,往后可能比卿卿还红,可惜了。”
杜卿诗愣住了:“鸨母,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撇了撇嘴:“我什么意思?还不是你应了嫁给那商队里的老五做小妾,卿卿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能同意,留不住啊留不住!”
杜卿诗猛地抓住老鸨:“鸨母,你,你在说什么?”
老鸨有些不耐烦了,扯开杜卿诗的手:“你装什么呢?商队来的时候就说了,想娶咱们翠宾楼会弹琵琶的歌女回去,给的钱多了去了,那肯定是卿卿啊,谁料卿卿说,你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想嫁给那商人,我钱都收了,也随你去吧!”
杜卿诗感到天都塌了,她再次死命抓住老鸨,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不,不,鸨母,姐姐……杜卿卿,她骗了我,她只说让我帮她弹一曲,并未说,并未说这件事!我不想嫁人!鸨母!你救救我!”
老鸨听了这话,虽然有些惊讶,但稍纵即逝,做这行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小诗,那商人已经见了你了,钱我也收了,这买卖坐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杜卿诗感觉自己掉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死命往下沉,不知道要沉到什么地方,阿楷……不知道阿楷此刻在哪里,他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自保已是困难,更别说救别人于水火之中了。
见杜卿诗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老鸨又加了句:“我劝你啊,别寻死觅活,这世界上,活着最重要,至于怎么活着,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老鸨跟杜卿诗说的最后一句话,打那之后,杜卿诗再也没见过老鸨,她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跟着商队前行。老五很疼杜卿诗,但她知道,老五家里还有一房正室三房小妾,回去之后的日子定不好过,但只要能活着,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琵琶(7)
商队返程途中经过浔阳,商队里的人晚上都去了城中找乐子,杜卿诗一个人留在船上,她无事可干,便拿着琵琶到了江边。
她想起年少时跟阿楷在一起的快乐回忆,想起被爹毒打,想起被拖进翠宾楼做了丫鬟,想起无数次被老鸨打骂,想起视如姐姐的人骗了自己。
杜卿诗悲从中来,坐在江边弹起了曲子。
一曲刚谈完,就听见了喊声,杜卿诗发现有条船在离岸不远的地方,船头站着位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男子朝杜卿诗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我刚听你弹这曲子,分外悲伤,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杜卿诗摇摇头,并未说话,那男子又说:“我是新任的九江司马,我姓白,姑娘放心,我并无恶意。”
白大人见杜卿诗还不开口,又说:“我送友人来到这里,被姑娘的琵琶声吸引,如若打扰,那便是我的不对了,我们这就离开。”
“不用。”杜卿诗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