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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和第三条是太后真正看重王桐之处,第二条是理解,因为她也是踩着后宫女人的肩膀上位的,身处这个圈子,想独善其身不可能,不是你踩别人就是别人踩你,皇后也不例外,一样需要手腕来固宠。
因此,太后建议对王皇后冷处理,可以失宠或弃宠,但不能废后。
田贵妃和德妃两人手里都有命案,且两人又都对朱恒下过手,对她们俩的惩处,太后和皇上倒没有异议,直接赐一杯毒酒了事。
至于那三位正副院使,太后不赞同诛全族,先交刑部和大理寺两方会审,由他们来定罪更为名正言顺些。
“老人家还是通透。”曾荣感慨了一句。
“是啊,当年若不是她护着,我也没有今日。”朱恒苦笑了一下。
他仍是觉得意难平。
母后的死,他的残,不是一个太子之位就能抹平的。
“都过去了,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种财富,若没有这些,你怎么可能会遇到我,又怎么会看上我?所以啊,我把它们当成是你们之间的一场修行,就是有些苦了你。”曾荣换了个角度剖析这个问题,有点插科打诨的意思。
果然,这话成功地把朱恒逗笑了,伸开双臂抱住了她,“夫人言之有理,你就是我最大的财富。相对你的修行来说,我这还不算苦,至少我能吃饱饭,有护着我的祖母,有伺候我的下人,你那个才真叫修行呢。”
“所以你也是我最大的财富,感谢这场修行,让我们遇到了彼此。”曾荣回抱住了他,这一刻,她心里再无别人,只有对方。
三天后,大理寺卿在朝会上宣布了刘院使和两位副院使的罪行,刘院使参与谋害先皇后,致残皇子朱恒,共戕害皇家子嗣五位,判斩立决,诛全家,家产全部充公。
两位副院使也是斩立决,没收全部家产,家眷代代为奴,发配至幽州边境修建长城,永世不得归乡。
大理寺卿一念完,大殿上一片哗然。
说实在的,这个判决不轻,因为真要算起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皇贵妃,这三人只不过是帮凶,死罪也就罢了,刘院使还被判诛全家,另外两家也得被发配去边境修长城,那地方条件疾苦,普通人能不能熬过三五年都难,更别说这些世代为奴的下人,这日子还有何盼头?
有了几天前的前车之鉴,尽管大臣们质疑这份判决有些重了,可也没人敢站出来为他们辩护几句。
谁都明白,皇上这是在杀鸡儆猴呢,看以后谁再敢跟和后宫的女人们勾结起来戕害皇家子嗣,若没有这些帮凶,后宫的那些女人们也决计闹不了这么大。
从这点来说,这三位正副院使倒是死的也不冤,只是可惜,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朱旭自然清楚台下的这些人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他亲自宣告了对后宫三位嫔妃的处置,皇贵妃、田贵妃、德妃三位有命案在身的一律赐一杯鹤顶红,其他没有命案的他没有提。
三位正副院使的行刑据说有不少围观的,后宫三位妃子的行刑倒是静悄悄的,没有掀起一丝波澜,至少表面如此。
不过曾荣和朱恒听说朱悟在乾宁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天,皇上没有见他,把自己也关屋里一天,不吃不喝的。
他没有去送童瑶最后一程,大概是不想亲眼目睹那一幕吧,不看,就当人还活着,还在那栋院子里。
第六百三十七章 醉了
朱恒的太子赐封仪式是在四月二十六举行的,先是在武英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诏书,颁发太子印章,公告天下,继而换上特制的太子蟒服,和文武百官以及一众宗室子侄们一同前往祈年殿祭天。
从祈年殿回来,朱恒和同样换上一身杏黄色太子妃服的曾荣赶到奉先殿,在皇上和皇后的指引下祭拜先祖,后又回到坤宁宫接受皇后颁发的印章。
仪式结束后,众人留在坤宁宫里用膳,这顿团圆宴的规模不亚于除夕的团圆宴,除了皇家人员和各宗室子侄的家眷外,皇后把大长公主和长公主们也请来了。
不知是否席间缺了三人,皇贵妃没了,四妃也只剩两妃,再看看意气风发的朱恒和明显郁郁不欢的朱悟和朱悯,朱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和悔,偏向他敬酒的人也多,来者不拒的他在借助杯中之物来暂时麻醉自己。
常德子是第一个发现皇上喝多了,忙悄悄地吩咐人去煮一碗醒酒汤来,哪知醒酒汤来了,朱旭却不肯喝下去,反倒一下把碗盏掀翻了,嚷着说自己没醉,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好在朱旭也没大闹腾,饶是如此,太后也果断地遣散众人,先是外人,轮到皇子们往外走时,朱旭叫住了朱悟,“悟儿,你还在恨父皇吗?”
“回父皇,悟儿不敢。”
“呵呵,不敢,不是不恨,是不敢恨。”问完,他又转向朱恒,“恒儿,你也还在恨父皇吗?”
朱恒转过身子,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委实有点难以回答,他想说不恨,可又不想违心地欺骗自己也欺骗对方,可若说恨,他又怕一旁的皇祖母受不了这刺激。
朱恒的沉默也算给了朱旭答案,只见他趔趄着站起来,甩开了想要扶他的常德子,指着朱恒和朱悟对太后说道:“母后,还是你好,就儿臣一个儿子,这儿子多了,都成了仇人,一个个的都盯着那位置,无论朕怎么做,他们都不满意,都恨朕,一个如此,两个如此,三个也如此。呵呵,朕这个父亲是有多无能,没一个儿子对朕满意。还有,朕的那些女人们,也没一个知足的,朕这个做丈夫的,也无能,母后,你也恨儿子吧?儿子当年因为阿瑶,也没少让你伤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