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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做什么呢?他们一个个都笑了,你们两个却哭丧着脸,难不成真想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抽你们?”朱恒也意识到这两人因何脸红了,可那些过往他的确已经放下了,不想再陷进去。
“好像你真能抽似的,有本事站着抽,别坐着。”小海子把眼泪一抹,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朱恒笑了,命人把鞭子拿来。
江东几个虽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也大致猜到方才那件糗事多半关联着朱恒某段不太愉快的过往,为了把这段过往岔过去,江东配合着把鞭子拿来了。
当然,他拿的不是马鞭,是抽陀螺的鞭子,这鞭子抽在棉袄上不会太疼。
朱恒接过鞭子,从轮椅上缓缓站了起来,拿鞭子指着小海子道:“你过来。”
“才不呢,我又不傻,有本事你走过来。”小海子目测了自己和朱恒的距离,说道。
“行啊,一个个都敢跟我耍横了,等着。”朱恒咬了咬牙,迈出了步子。
曾荣本欲过去扶他一下,陆琅拦住了她,因为江南和江北两人已一左一右候着呢。
只见朱恒迈出了一步之后,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迈出了第二步,因为身边没有栏杆和扶手,他的身子略微晃了一下,没等江南和江北伸手,他就立稳了。
就这样,朱恒走一步停一下再走一步,一共走了六步才站住了,挥出了手里的鞭子,打到了小海子的胳膊上。
“主子,您知道你方才走了几步?”小海子乐颠颠地问道,似乎方才那鞭子不是落在他的胳膊上。
“这人莫不是傻了?不知道疼?”朱恒见此,没好意思再挥鞭。
“主子,您上当了,这小子贼着呢,他是怕您再打第二下,故意拿话岔开。”江南笑道。
他还惦记着上次生日时小海子给他挖的坑,弄得主子好几天看他不顺眼。
“是吗?我试试你。”朱恒的鞭子挥向了江南。
江南本能地抬手一挡,鞭子也打他胳膊上了,“啊,主子,您真抽啊?”
“让你多嘴,该。”江北笑道,哪知他话音刚落,鞭子也落他身上了。
“哦,我知道了,敢情主子是想雨露均沾啊,我们三个人可都挨了一鞭子,剩你们三个,麻溜点,主动点。”小海子得意地笑道。
谁知朱恒一听“雨露均沾”这词,立马一鞭子甩到了小海子身上,这下本来正一个个憋得难受的江东等人均放肆地大笑起来。
小海子一开始没明白众人笑什么,见朱恒的目光飞向了曾荣,仔细一想,明白是自己用错词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肯认错,反倒拉着陆琅求助道:“师傅,还是您老人家最好,您看他们一个个,就会挑弄是非,明明就一普普通通的词,他们非要往歪里想。”
陆琅一开始也没明白这些人笑什么,不过联想到这些人的出处,再一看众人的神情,他懂了。
只是以他年龄,不可能会跟着几个毛头小子去起这种哄,更别说,其间还有两名太监。
“是我们往歪里想吗?明明是主子抽的你。”江南暗戳戳地又拱了下火。
“可不,我们几个可什么都没说。”江东添了把柴,不能白瞎“挑弄是非”这四个字。
“干嘛干嘛,都欺负我们小海子?小海子,我跟你一伙的,不过挨鞭子这事还是别雨露均沾了,这种好事还是可你先来。”小路子补了一刀。
这下众人更是哄堂大笑起来。
就连朱恒也因为一下没绷住差点没站稳,还好曾荣过去扶住了他,江北把轮椅推了过来,让朱恒坐了上去。
“夫人,我们打个商量呗?”小海子凑了过来。
“何事?”
“主子今日笑得这么开心,夫人能不能赏奴才一个双份红封,奴才也不多要,就把小路子那个添给奴才就成,既然他说挨鞭子没必要雨露均沾,那红封也是一样的,都别雨露均沾了。”小海子贱嗖嗖地说道。
众人一听,又是一番哄堂大笑。
朱恒本来好容易止住了笑,听到这番话,他又差点笑岔气了,指着小海子道:“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让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主子,做奴才真难,奴才好容易斑衣戏彩一回搏主子一笑,主子不赏反倒要罚,今儿可是过年呢。”小海子故作委屈状,说道。
“成,赏,赏。”曾荣回道。
不冲别的,就冲朱恒这一晚上的笑曾荣也得给他双份的红封。
因为这极可能会是她和朱恒有生之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这种快乐无关权势也无关金钱,简单、纯粹,千金不换。
第六百一十章 如愿
正月过后,天气一天天和暖起来,而朱恒经过一个正月的练习,终于可以在屋子里自如地行走了。
陆琅说,再有两个月时间,他基本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也就是说,他们离回宫的日子近了。
因着正月里杜采青来给曾荣拜过年,这次离开,想着以后再无见面可能,可巧两人尚未去看过狮峰山的那片茶园,于是,挑了一个晴好的日子,曾荣和朱恒来到了狮峰镇。
马车刚穿过那片丛林,朱恒等人就看到了那一层层梯田似的茶园,山顶雨雾缭绕的,山间有十来位采茶女穿梭在茶树丛中,此时刚过惊蛰,已有嫩尖冒出来,这嫩尖也叫牙头,是第一批也是最好的一批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