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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钱铎的人从京城回来了,和龙策有生意往来的这家绸缎铺子的老板也是江南人,和龙策的父亲相识,而那位老板之所以能在京城站住脚,是因为他结交了一位宫里的掌事公公,好巧不巧的,这位掌事公公就是童瑶的人。
    可即便扒出了这层关系,龙策也拒不承认他和对方有任何超出生意范畴的来往,对朱恒也是,他是真心拿朱恒当朋友和合作伙伴看待的,从未有过任何伤害他的行径,除了这次意外。
    那位卖鱼小哥的尸体在五日后找到了,是一个渔民从钱塘江里打捞出来的。
    而这些时日江东几个经过多方查证,也找到了些线索,这位卖鱼小哥有个特别隐秘的爱好,喜欢逛窑子,今年年初突然迷上一位头牌,花钱如流水。
    可惜,当江东找到这条线索想要去见见这位头牌时,头牌也不见了。
    不过他们从老板那打听到,这名头牌是去年冬天,约摸是去年九月份入驻这家ji院的,据头牌自己说,是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进了这门,但她之前出身不错,故而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因此,她只卖艺不卖身。
    还有,她不想签契约,想见谁不想见谁老板不得干预,得随她自己心情定。
    Ji院老板本不想答应这苛刻条件,可耐不住对方的确有资本,年轻、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对方还答应,头一年,她只拿三成的收入,若是生意好,第二年再谈,若不好,她会主动离开。
    老板一听,相当于自己只提供一个住处就能拿到大头的抽成,有何不可?
    于是,这位头牌就这么留了下来,至于她和卖鱼小哥的那点事,老板倒是也知一二。
    一开始那名卖鱼小哥的确没少在这头牌身上花钱,可后来不知怎么中断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头牌替卖鱼小哥求情牵线,让他每天来给ji院送鱼,偶尔,有什么跑腿的事情头牌也会交给这卖鱼小哥。
    别的,老板就不清楚了。
    而卖鱼小哥的父母见儿子已死,且府衙的人也查到儿子和丑事,遂也开口了,说是他们见儿子执迷不悟,一度断了孩子的钱财,甚至还给儿子下跪了。
    从那之后,儿子似是醒悟了,没再问他们要过钱,和以前一样,帮着他们一心一意地打理自家生意,账目上也没什么问题。
    为此,他们十分想不通,儿子究竟和谁结仇了?
    若说是那个头牌,儿子已经和她几个月没来往了,就算是拈风吃醋也轮不到他们儿子吧?
    第五百九十六章 新鲜事
    虽说江东等人没找到那位头牌,但刘知府为了将功赎罪,向梁罡推荐了一位老捕头,之前也是这位老捕头出山,刘知府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端了那个人贩子窝,并把被贩卖的小孩找回来。
    这次也不例外,老捕头去了一趟卖鱼小哥家也去了一趟ji院,最后找到了点蛛丝马迹,从卖鱼小哥家搜出了一根金簪,一开始,众人以为是卖鱼小哥买的金簪,是要送给头牌的,可据老捕头拿到银楼一问,银楼的人说这不是南边的手艺,上面有标记,是京城最有名的马氏银楼。
    也就是说,这金簪肯定不是卖鱼小哥的,不是那头牌送他的就是他无意中捡到的。
    无独有偶,老捕头从头牌住过的屋子里也搜出了几样东西,有书籍有纸条也有首饰和衣裳,说明这头牌姑娘也是走得很匆忙,没来得及把后续事情处理干净。
    因着这首饰里也有一样是来自京城的马氏银楼,还有几件衣服衣料和款式都和杭州城里不一样,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头牌姑娘是从京城来的。
    至于她为何旧年九月份就到了,且还能说一口地道的杭州话,这点老捕头就不好推断了。
    但曾荣和朱恒却能猜出一二,准是第三方势力,也即那个背后蛰伏之人眼看着在路上不能除掉他们,只好出此计策,早早打发一个人来杭州埋线,在当地收买一个办事的,真要查出来,对方比他们还来得早,曾荣和朱恒也不可能去设防。
    关键是,这人一消失,只怕所有的猜忌都会落在王皇后和皇贵妃身上。
    或许,不仅仅是猜忌,还有证据。
    可不管怎么说,这三方人马均跳出来了,尽管有些证据不是很充分,梁罡也命人把这三方人马押送京城,牵扯到王皇后和皇贵妃,只能交由皇帝定夺。
    同时押往京城的,还有那刘知府,刘知府在任期间不仅玩忽职守,还查到他挪用钱塘江修建堤坝的水利银子二十万余两,巧合的是,此案居然同时牵扯到辅国公吴家和镇远侯王家。
    这就有点意思了。
    朱恒不知是这位刘知府玩得一手好攻心计会左右逢源还是那两家之前就有何瓜葛,只能静等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了。
    谁知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钱镒。
    钱镒是和钱铎一起进门的,因着钱铎是熟客,江南江北直接把人领到了治疗室,彼时曾荣正陪着朱恒在练习站立。
    朱恒已经能撑着栏杆站起来了,只是时间不能过长,且一落地,双脚仍是钻心地疼。
    可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能站起来了。因而,当钱镒见到这一幕时,泪水夺眶而出,激动地上前几步抱住了朱恒。
    任谁也没想到,这个誉满江南的钱氏大家主,居然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朱恒哭得稀里哗啦的,一点也没顾忌到他这个大男人的形象,哭着哭着,也知道朱恒不能长时间支撑他,居然又蹲在地上继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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