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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是撒谎,你若不是徐家的亲戚,徐家为何要保你?”王柏打断了曾荣。
“回王侯,徐老夫人保下官是因为下官不想卖身为奴,徐老夫人一辈子信佛,信因果,她说既然把下官带进京城,就索性好人做到底。若是想为奴,下官何不直接卖身给徐家,何必舍近求远?”曾荣忿忿问道。
在场的顾晗和李茂是知晓此事的,另外两个不知情的王咏和孙实也多少听出了点意思,两人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个传闻,貌似王家的三小姐就是进宫探视皇后时和一位宫女起了纷争,惹到皇上被皇上禁足三年,如今看来,那宫女十之八九就是曾荣。
难怪他俩方才就觉得诧异,再怎么想找曾荣的茬,王柏一位堂堂侯爷也不应该去抢那个宫女的册子,敢情是为了坐实曾荣的罪名好把他们几个拉下水。
孙实的眼里是向来不揉沙子的,听了曾荣这番话,他直接问道:“该不是那个想买你的人就是王侯吧?”
“孙大人何出此言?”王柏恼怒了。
“能直接出面找上徐老夫人的,显然非寻常人家,而王侯一而再地为难一个小姑娘,委实非大丈夫所为。”孙实直面王柏说道。
“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揪着这小姑娘不放,说她和徐相有关联,本侯替你问个明白,如何又成本侯的不是?本侯什么时候为难一个小姑娘?若不是她有错又撞到本侯这来,本侯有这闲情去管这闲事?”王柏拂袖说道。
“王侯,有话好好说。”顾晗劝道。
“启禀皇上,老臣今日是来面圣谈冬季军队补给一事,不是来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请皇上发话,老臣年岁大了,经不得饿。”李茂躬身说道。
他是怕再掰扯下去不定又扯出点别的什么来,王柏到底年轻,这几年仗着有了点军功又仗着自己妹妹做了皇后并生了皇子,有点飘了。
可皇位之争哪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插手的?别看王皇后有这么强势的娘家支撑,可争宠仍是争不过那位皇贵妃!
更别说,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尽管双腿不良于行,可照样有人拥戴,没看这孙实口口声声说要遵从嫡长子继承制么,这些话是轻易乱说的?
联想到曾荣和徐家的关系,再联想到曾荣和朱恒的关系,李茂突然一下茅塞顿开了,猜到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于是,看在王柏死去父亲的份上,他想把此事赶紧了结了,别再在这小姑娘身上浪费时间,那样只会彰显出王柏的别有用心。
到底是年轻,太急躁了。
“对对对,老臣也年岁大了,这种小事皇上自己定夺即可,还是先说正事要紧。”王咏忙附和道。
这时的他颇有些后悔方才替王柏说话了,原本他以为王柏是因为朱恒才想搬去曾荣这块绊脚石,哪知两人还有这种渊源,一个做大事的人,胸襟太小了绝对会影响到他的结局。
王柏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正要把此事翻过去时,哪知孙实却又杠上了,他非要问明曾荣和徐家的关系,这关系到曾荣能否留在皇上身边。
第四百六十六章 预感
这一次,没等曾荣开口,朱旭直接回答了孙实,说他已命人查明,曾荣和徐家并无血亲关系,是徐老夫人去庙里进香碰上曾荣,听方丈大师说起曾荣的遭遇,老人家动了善心把她带出来。
退一步说,即便曾荣真是徐家的亲戚,可曾荣也只是他身边的随侍女官,是处理他私事的女官,不在回避之列。
曾荣见皇上三言两语就把问题解决了,不禁腹诽起来,明明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害得她担忧了许久,且还又得罪了这位镇远侯。
朱旭见曾荣的嘴动了动,猜到这丫头准是又在抱怨他呢,遂瞪了她一眼,拿起面前的这本册子递向她,“下去吧。”
“喏。”曾荣接过册子躬身退了几步,到门口时才转身离开。
曾荣也没敢走远,她带着阿春进了偏殿,阿春给她送来一杯热茶一碟点心,又替曾荣磨好墨,随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绣荷包,曾荣则低头整理起文案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春放下荷包,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约摸一炷香后,拎了个食盒回来,曾荣一看,这菜又是从皇上那拿来的。
“皇上说什么了?”曾荣问。
“啊,你怎么猜到皇上问我话了?”阿春停住了往外端菜的手,问道。
尽管对曾荣的聪明早有耳闻,可和曾荣相处的这几日,阿春并没有发现曾荣的异常之处。相反,可能因着曾荣年龄比她小两岁的缘故,感情上,她把曾荣当成自己的妹妹。
“因为你这次拿菜比往常多了一刻来钟,我猜皇上肯定问你方才在武英殿后门撞上那几位大人的经过吧?”
阿春听了抿嘴一笑,“真是让你猜中了,皇上还问我,你是否在背后说他坏话了,我说没有,皇上还不信呢,说他看见你动嘴了。”
曾荣听了这话再次努了努嘴,“他没骂我?”
阿春再次一乐,“骂了,说你胆子太大,净给他惹事了。”
“没了,就这?”曾荣有点不太相信,这次居然这么轻松就过关了。
阿春点点头,又一笑,“可不没了。阿荣,皇上可真疼你,我一直没弄明白,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怕皇上呢?”
阿春说不羡慕是假的,她在皇上身边当了好几年的差,哪次见到皇上不是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