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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放心了。
朱恒走后,曾荣再次回到院子里,见姜燕乖乖地洗衣服,
她也没真闲着,拎着桶要去井边打水,衣服洗完还得漂洗,还得晒,活还不少呢。
“别,妹子,你还是坐那吧,瓜子磕完了,我这还有。”姜燕忙起身抢过曾荣手里的桶,要把她拖回方才的凳子那。
“燕子姐,你放心,我这人也好说话,只要你别存心欺负我,我肯定不会记仇。再说,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活,哪能真让你一个人做?”曾荣笑着婉拒了。
大概是见曾荣好说话,姜燕眨巴眨巴眼睛,问起轮椅上那人究竟是谁,“长得可真俊,就是可惜了。”
曾荣笑了笑,没回答她,倒是问起那些带有血迹的裤子是谁的。
姜燕讪讪一笑,这才告诉她,是皇贵妃那边的宫女送来的,之前她忙不过来,对方也会帮她,这次她也是见来了新人,可以欺负欺负,遂主动找到对方分了点活过来。
曾荣笑了笑,她才不信会这么凑巧呢。
不过她没再问下去,就姜燕这脑子,知道得越少对她越好。
收服了姜燕,曾荣也算正式开启了她的浣衣女工生涯,早上和大家一起卯正起床,上午基本不能闲着,她负责漂洗和晾晒,姜燕负责打水和搓洗,下午两人一起收叠,若有空余时间就做点刺绣,晚上看书。
原本依田勇的安排,她的膳食标准提升到和他一个基准,一荤一素,被曾荣拒绝了。
朱恒倒是也打发人给曾荣送过膳食,也被曾荣说了一顿,她不是没过过苦日子,不想搞特殊,怕传进某些人耳朵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总之,刨去每三日曾荣需跟着朱恒去一趟钱府帮他针灸外,其他时间均老老实实留在浣衣局,和这些女工们同吃同住也一同做事,没有搞任何特殊。
一个月过去了,消息传进了各宫,有人对曾荣能安心留下来做一个浣衣女持怀疑态度,也有人对曾荣频频和朱恒一起去钱府起了好奇之心,还有人对皇上的决定起了质疑之意,都一个月过去了,皇上居然一点动静没有,难不成真是打算让曾荣留在浣衣局?
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皇后。其实,皇后在曾荣去了浣衣局的次日便已向皇上求情,说这事错不在曾荣,严格说起来曾荣还有恩于她,因为那一刻,是曾荣第一个喊宣太医的,也是曾荣第一个站出来扶她且用言语安抚她的,非但如此,曾荣还帮她按摩了手部和头部。
这些话并没有打动朱旭,朱旭回说,若非曾荣,王桐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再有,皇后的身子如此尊贵,又怀着龙种,曾荣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黄毛丫头,居然也敢不知轻重地出手相救,真出事了,算谁的?
这话虽听起来是向着皇后说的,可王桐细细分析起来,似乎又不太尽然。
因着这点不尽然,王桐没再提曾荣这事。
可说来也怪,待御医宣称她胎相稳定后,皇上没再踏足她的坤宁宫,倒是会隔三岔五地命人给她送点吃食来,大多是南边来的时令鲜果。
王桐有些被皇上搞糊涂了。
若说在意,又不见他人现身,若说不在意,又何必时常送东送西的。
一开始,王桐以为皇上是因为曾荣一事迁怒到她,可一打听,皇上这些时日也没去瑶华宫,倒是宣过几次侍寝的妃嫔,均为之前备受冷落的低级才人或美人,没让留宿乾宁宫,完事后命太监送回去了。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眼瞅着天越来越凉,见皇上依旧没有进坤宁宫的意思,也没有召回曾荣的动静,且又传来这一个月曾荣频频陪着朱恒回钱府的流言,王桐思索再三,带着朱慎在晚膳时分进了乾宁宫。
说来也是巧,这一次她和童瑶又在乾宁宫门口遇上了,童瑶行礼毕,随王桐一起进了乾宁宫。
彼时朱旭正在案桌上对着曾荣绣的那只竹熊发呆,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摆件外面的琉璃罩,面前还摊着一本阅了一半的奏折。
原来,这一下午他一直在批阅奏折,可一听常德子问传膳否,他才惊觉时间过这么快,奇怪的是,腹中却丝毫不觉饥饿。
更奇怪的是,常德子走后,他再也看不进奏折上的任何一个字,却对着这摆件发起了呆。
他是想起了曾荣。
第四百四十章 欣赏
这些时日,尽管朱旭从没有主动问起过曾荣,可常德子却没少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曾荣每天都在浣衣局那边规规矩矩做事,和那些女工们同吃同住,还说什么天冷了,曾荣的十根手指经常冻成胡萝卜,就连曾荣每隔三天要和朱恒去一趟钱府常德子也没瞒他。
倒不是常德子非要告状,而是这些流言早就在后宫传开了,他根本瞒不住,与其如此,还不如让皇上早点知晓,早点定夺。
朱旭对这些消息并不怎么意外,这丫头就有这个本事,不管任何环境,她都能安之若素,用她自己常挂嘴边的话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他好奇的是这两人究竟在做什么,为何每三天都要去一趟钱府,且每次从钱府回来,朱恒都像是脱力一般,若非清楚自己儿子的身子,他还真信了那些谣言,以为这两人真有什么苟且之事。
正因为清楚这两人不是那种关系,朱旭才更好奇这两人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