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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连柳姑姑那我也没说,我不信她,她是皇贵妃的人。”绿荷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好,你告诉我,金箔线究竟是谁拿了?”曾荣隐约猜到了几分,但还想确认一下。
“主谋是柳春苗,真正动手的是一个太监,她想拉拢你,可你却和覃姑姑走得近,没办法,她只能想出这么龌龊的一招,虽不入流,但却直接有效,连覃姑姑也被她算计了。”
“你何以知晓主谋是她?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看到了。”
据绿荷说,柳春苗自从知晓她和曾荣不睦后,对她也有了几分拉拢之意,经常找她问话,问的最多的是曾荣的日常,以及她和覃初雪的来往,偷听她们的对话等。
绿荷本不屑这些,可因着柳春苗是皇贵妃的人,她想借柳春苗的手帮她搭个桥,到皇贵妃身边做个宫女,哪怕是最低级的,也好过日日守着一副冷冰冰的绣架。
“对了,也是她授意我去翻你写的那些字,看看写了些什么,最好是能练成和你一样的笔体。”绿荷说道。
曾荣张大了嘴,最后又无语了,把嘴闭上了。
这些人也太能未雨绸缪了,她总算明白为何十几年后是皇贵妃的儿子继位了,她们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她提前几年布线,又怎么可能不早早把自己儿子的后路铺好?
呵呵,真不知该说是自己的荣幸还是悲哀。
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且不论她会不会去后宫,她们就这么拿定她会和她们对立?还是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好准备,万一有用上的一日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
据绿荷说,柳春苗得知曾荣从大年初一便住进覃初雪家侍疾后很是生气,一度也想让绿荷跟着住进去,可绿荷没答应。
年前绿荷去给覃初雪送护膝时覃初雪就对她很冷淡,事后还命小翠把护膝还给她了,这会她明知曾荣住进去她再跟过去,明摆着对方不会答应,何苦上前去讨人厌?
绿荷不去,柳春苗借口给覃初雪送吃食登了一次门,正好碰上曾荣小心翼翼地给覃初雪的膝盖敷萝卜泥,那份小心在意和眼底不经意间流出的心疼都刺激到了柳春苗。
另外,炕几上的棋盘和炕上随手可摸到的书籍也让柳春苗确认了一件事,覃初雪开始调教曾荣了,这说明覃初雪下定决心了。
柳春苗自然不甘心自己相中的人被覃初雪拐走,她不是没想过通过正当的手段把曾荣拉拢过来,可问题是曾荣已经先入为主,而留给柳春苗的时间并不多。
没办法,她只好打那卷金箔线的主意,太监是柳春苗自己找的,这件事是初五白天做的,不是晚上,因为柳春苗有很好的理由,巡查,那几日正好休沐,工坊这边除了值勤的宫女太监没有人来。
因而,柳春苗守着一个门口,那位太监自己动手把工坊大门上的铁环拧出来,柜子上的门也是这么打开的,之后再按照原位钉进去,又特地留下点痕迹。
而那日也是凑巧,大家在宿舍里谈论起曾荣的刺绣来,说起她近期给太后绣的那件寿字常服,好多人看过,说那上面的字真好看,不像是曾荣的笔体,更有人说,不像是女性的字,一点也不娟秀。
这话让绿荷心念一动,一方面是好奇那会是谁的字,另一方面也想观摩一下那件绣品,以她和曾荣的关系,想大大方方地观摩怕是不太可能,最好是趁曾荣不在时才能好好坐下来研磨研磨。
可巧年后该她和红菱当值,除夕那日下工后钥匙就交到了她手里,于是,她拿了本书往工坊这边走来。
这书是临时带上的,看完绣品,她想留在工坊背一会诗,宿舍这边太过吵闹,她想安静地看会书也难。
谁知她刚拐到工坊的院门时,只见柳春苗站在工坊前的廊下,见到绿荷,迎了上前,问绿荷因何而来。
“我不敢说是来看你描的寿字,怕她怀疑我想做什么坏事,便说是来看书的,说宿舍那边太过吵闹。柳姑姑一听,便把她家钥匙给我,让我先去她家替她取一个手炉,彼时我也没多想,接过钥匙就走。”
绿荷再回来时,柳春苗在工坊的廊下候着,说是还要去别处巡查,嘱咐绿荷不要在工坊待时间长了,好些日子没烧炉子,肯定冷。
原本这事绿荷也没往心里去,可正式上工那日,曾荣和柳春苗站住工坊门口,曾荣苍白的脸色,欲哭未哭的样子引起了绿荷的怀疑。
即便这样,绿荷也没怀疑到那卷金箔线上去,是曾荣这几日一直用金色绣线代替金箔线才引起绿荷的怀疑,因为她知道曾荣原本是打算用金箔线绣的。
这一怀疑,绿荷忽地想起一件被她忽略过的事情,那日替柳春苗取来手炉,回程路上碰到过一个太监,太监的手里抱着一个包裹,走路急匆匆的,方向正好就是从工坊那边过来的。
即便这样,绿荷也还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曾荣,首先,她没有足够的证据,其次,她怕柳春苗报复她,更怕对方报复她的家人。
直到那一日,柳春苗再度找到绿荷,让她去翻翻曾荣的书以及她写的那些字,还让她拿着曾荣的字当字帖模仿,她这才起了下了决心。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这后果你想过没有?”曾荣问。
“想过,极有可能是死。可我不甘心这样,我想赌一把,你虽不喜欢我,但我却很敬佩你,我不希望你被她摆布利用,我想和你联手,你是否愿意?”绿荷说完,看向曾荣的眸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