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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气和道:“你们欲对本将驸马如何。”
段权灏闻声,端出副众所周知神态:“当是将其招安。”
招安,顾衍?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的自信。
“听闻前些时日为着程况妻妾之事,驸马与大将军闹得不可开交。如今美人珠玉双手奉上, 又有驸马母亲相劝,想来他与妻妹应好事将近。”
只听得“哗啦”一声,这次重睦直接扬鞭甩了他半张脸血印:“本将的男人,也由得你们渊梯蛮族肆意染指。给老娘滚。”
……
在云邕关外独自呆坐了整整一日,眼见暮色将至,重睦终是撑起双臂起身。
谁知腿下倏地发软,险些摔个狗啃泥。
从昨夜听闻封知桓身死到现在,她没有一滴泪。
此刻也不知究竟想起何事,豆大泪珠倏地滴至关楼沙尘中,掩于其中消失无影。
起先还仅是抿唇啜泣,到最后嚎啕大哭,沙哑无声。
不远处角楼传来盔甲行走之响动,重睦慌乱中擦尽眼泪,侧身回首,熊泊朗七尺男儿已然跪在她面前。
“末将有错,烦请大将军责罚。”
在得知埋伏是由重晖设下,熊泊朗尚不知情后,重睦立刻马不停蹄返回营中,恰好赶在程况即将将熊泊朗推出主帐军法处置前留了他一命。
他也由此知晓重晖狼子野心,竟然设下圈套,通敌叛国。
“本将以为,熊将军 义薄云天,应无法容忍十皇子如此行事。”
熊泊朗沉默良久,重睦却也不急,只与他相对而立,静静等待。
“末将入营前,确实心存将封将军取而代之之意。但也是为能够替十皇子遏制九皇子势力,掌握兵权,从未想过伤及封将军与抚北营军士性命。”
重睦颔首,并不意外。
纪棣与她几乎同时到达营中,显是已经得知封知桓死讯。
两人祭拜上香后,他便及时将所查熊泊朗与郑家关系之密报全数上缴。
正如先前所料,熊泊朗曾与郑家相熟。甚至,险些成为郑妙儿定亲成婚之人。
怎奈就在两人好事将近时,郑淑妃一朝山鸡变凤凰,连带着家中众人鸡犬升天。
更可笑熊泊朗直到如今都还以为,郑妙儿是为替郑淑妃固宠,不得不嫁予达官贵人为妻,才被迫同他恩断义绝。
绝了这么多年,却在得知他不日便会升任抚北营副将后,忽地提起昔日旧情套近乎。
如此司马昭之心,熊泊朗非但看不出来,还自个儿乐颠颠往上凑。
治病要治本,重睦索性替他彻底做个了断:“熊将军不若去信一封,写下本将已将你夺职查办,不日便会遣送回京由父皇处置。本将令纪将军代你亲自送往禹海伯爵府,且看芙河夫人是否还会再次与你联络。”
眼下他既前来关楼请罪,结果不言而喻。
若非他偏信郑妙儿一面之词成为重晖用以掩人耳目的棋子,抚北营不会损失数千兵士。
封知桓也不会死。
重睦其实不怪他,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与之共事:“如何责罚,之后本将会上奏父皇由他定夺。还请熊将军自行离去得好。顺便告知裴侯爷,”她紧紧颈边被寒风吹散的斗篷,垂眸掩住眼底血丝:“因他不察欠下本将数千人命,如何偿还,望他自有定数。”
更何况游郢侯还不止得罪自己一遭。
思及段权灏昨夜所言,重睦大概猜得到,她那位天杀的便宜婆母或许已经因为逃兵事发之事为侯府所弃。所以干脆想了办法离开大周,前往渊梯以求庇护。
只是不知她到底能找出什么法子折磨顾衍,重睦越想越觉憋屈,连带从关楼跃下时都失神踉跄了几下。
晚膳已尽,将棕毛儿引至马厩后返回主营,正遇上程况集合兵士燃放孔明灯。
一则为封知桓祈福,二则悼念丧命巴图尔遗迹的三千弟兄们。
他见到重睦面色一凛,随后疾步而来:“此事瞒不住,我还是觉得应由你亲自回京一次,告知封老将军。”
话毕停顿半刻,复又道:“还有重晖勾结渊梯之事,咱们莫非真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