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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常挂嘴边。”
被她噎得半晌无言,程况终只轻笑两声,迎着朝阳继续往图鹿城而去。
待图鹿城闻名遐迩的那处九层金顶飞檐木塔塔尖隐约映入眼底时,长孙义早已带领迎亲队伍等在长路尽头。
大婚将在三日后举行,眼下重昭会先前往库孙王宫暂且留居,而重睦与程况两人也可同样入住。
长孙义眼底虽说依旧带着些疲惫之色,但看上去总算比起两月前勉强恢复了些。
按照 库孙规矩,新婚夫妇婚前三日都不可见面,是以他将重昭等人送至琉璃殿安置后便先行告辞,只与重睦留下口信,若要相商战事,午膳后于居澜殿齐聚即可。
未免重昭无有亲友相伴感到无聊,长孙义专程谴人给她留下一张王室腰牌,以此能够做到往返宫中,出行畅通无阻。
而早在马车进入图鹿城时,重昭便被城内满目木机甲横行于市吸引注意力,眼下的确坐不住。待重睦与程况前去居澜殿后不久,她自也收拾好行装,准备与阮儿带上些随侍出宫逛逛。
然而还未等她们来得及离开库孙王宫,便被前来拜访的莫那娄侧妃拦住去路。
长孙义共有三位侧妃,除却自小侍奉他长大的婢女碧荔外,另外两位均出自库孙贵族之家。
眼前这位莫那娄氏,想来正是其中之一。
“妾身莫那娄菲蒂,见过王后。”
此女生得一双极为妩媚的淡蓝双眸,与泛着浅珀光泽的波浪长发在阳光之下交相辉映,暮蓝宝石坠在额间,衬得肤色更为白皙,看得出姿色上乘。
寥寥几句大周官话虽不地道,但贵在标准。显是出身高门,才得以从小学习,信手拈来。
重昭听在耳里,心底暗中已有计较。
这位侧妃想必便如自家母妃与封娘娘般,无论得宠与否,在后宫中的地位都与前朝牵连颇深,须得妥善相处,不可怠慢。
然而重昭毕竟年岁还小,未能察觉来者不善,只依照礼制笑道:“汗王与本宫尚未行成婚之礼,侧妃不必如此称呼。”
莫那娄氏闻言,微微扬起唇角,用毫不遮掩的露骨目光上下打量着重昭许久方才再次缓缓开口:“听闻汗王还是世子时的世子妃便是因着远离大周,思乡过度而亡。”
那时她尚未入宫,后来仅从碧荔那儿了解一二,还曾嗤之以鼻,大周女子素来娇弱,看着就像活不长。
怎么也没想到,汗王放着她与茂眷氏不封后,竟在时隔多年后又千里迢迢选了位大周女子来。
眼下重昭总算听出她的恶劣挑衅,倒也并未立刻发作,由得莫那娄氏继续言说:“王后初来乍到,应有许多不惯。妾身着实忧心王后身体,这才急忙准备了不少补药礼品相赠。”
她说着只抬手命令侍女们将无数乘着珍贵药品的玉碟端入殿内,一一介绍:“此乃调理阴虚之物,那是我娘家专程送进宫的百年人参,续命绝佳。”
重昭越听越觉离谱,眼瞧着身侧阮儿已经快要怒斥出声,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将她捺住。
说到底不过是拿故世子妃早逝一事来给自己添堵,变着法儿地侮辱大周女子体弱死得快而已。
此等雕虫小技,她若表现得太过在意,反而着了莫那娄氏的道。
只静静等待莫那娄氏终于说得累了,重昭方才示意侍女请她倒水入座,转而笑盈盈地将所有药膳补品照单全收:“本宫离家时虽准备了 将近三百箱大周本地药材,但既然妹妹有心,本宫如何能驳了妹妹面子。”
接着长袖一甩,与阮儿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记名排单,收纳入库。”
莫那娄氏登时一口水哽在喉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她瞧着重昭绝不会超过十五及笄之年,怎地竟好意思唤她一声“妹妹”。
大周女人的脸皮都是这般厚吗?
还有什么“三百箱药材”,分明是告诉自己,就她莫那娄氏送的这些玩意儿,在她们大周公主眼里根本算不上东西。
更可气重昭面上永远挂着诚挚笑意,扇形双眼貌似新月,仿佛真如看上去那般天真无知。
简直更令人讨厌!
“妹妹这就要走了吗,”眼看莫那娄氏一反来时猖狂黑着脸准备告辞,重昭一时显出些情急:“本宫初来乍到好容易遇见位能说话的人儿,唉,妹妹以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