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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从耳边传入心底,低沉之中不失温润柔和。
重睦侧首回身,见他墨色双眸如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许是借着酒意之故,顾衍缓缓抬手,揽住她的腰逼近自己,力度分明不算大,却还是让重睦略略吃痛。
莫名慌乱间,重睦想要挣脱,竟被他按在身前无法行动。
昨日宴中被他弄疼的委屈再次跃上心间,几乎瞬间红了眼。
她堂堂抚北大将军,居然被区区书生掣肘至此,本就足够丢人。
更不必提他对着封知榆和重昭永远那般谦逊有礼,时刻笑脸相迎,唯独对自己又凶又放肆还管得多。
“放手。”
重睦避开眼不愿看他,谁知他手上力道更重,颇有几分无赖之意:“公主唤何人放手。”
好言相劝无果,她越想越觉难过,气得抓起他的手腕就是一口,终于叫顾衍松开手。
他也终于从昨夜陈酒中醒过神,只被重睦恨恨推开道:“顾衍本宫警告你,勿要太过分!”
顾衍神色逐渐恢复清明,意识到先前逾越准备向她致歉,却倏地被人擒住双肩。
重睦本欲趁其不备过肩摔扳回一局,谁知又一次被他拽住双手抵在墙边。
鬼使神差般解开她束着马尾的琥珀色发带,黑发散落,愈发衬得红唇鲜艳。
他喉间微动,欲言又止,不曾想重睦眼眶更红,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欺负人。”
蓦地开口间已然略带哽咽:“顾衍你对着知榆和十二皇妹何曾这般态度,从来只知欺负我。”
她用力推 他双臂,忍住哭腔:“本宫不与你合作了,将发带还给本宫。”
见到重睦这副模样,顾衍仿佛被人闷声给了一拳,立即放手,未料将发带递回时又被攥住咬下一口。
这次她毫不犹豫使出全身气力,腕间登时渗出血印。
顾衍非但不躲,反而失笑。
重睦莫名其妙看向他,心道此人醉一次酒莫不是将脑袋也醉坏了。
“公主从未称呼下官名姓,”顾衍收起笑意,也不顾腕间血印又道:“今日,甚感荣幸。”
自顾自将发带重新系好,重睦索性在发间系了一个蝴蝶结,这是她之前在平城时跟拂菻商人所学西洋新发式,尽显娇俏。
闻言不情不愿地避开双目:“顾卿说笑。”
“至于龙岩侯夫人与十二公主,”掰过她的下巴面对自己,垂首与她相视:“下官以为,友人之间君子相交,与夫妻情分定然不同。”
因着自小习武策马,重睦生得高挑,尤其一双腿修长笔直,连抚北营许多男子将士都不及她十一。
但顾衍却比她整整高出一尺,现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挡住屋外光亮。
重睦没由来得有些底气不足:“但,但顾卿与本宫,并非真夫妻。”
顾衍逼近她,神色比起方才更为认真:“公主与下官由圣上指婚,正门入府,拜过天地,为何不是。”
两人距离现下相隔不足半寸,重睦根本不敢乱动,耳根亦早已红透:“本宫知道了。”
话音未落,屋外仿佛救命般响起敲门声:“公主,纪将军到府,请求面见。”
重睦闻言立刻推开顾衍,回应慈衿:“请他在客房相候,本宫半刻后到。”她端坐于铜镜前扎紧马尾,又扯正衣襟,抬手取佩剑时还不忘叮嘱顾衍:“顾卿今日便好生休憩,本宫不再打扰。”
话毕又觉他先前力道全然不似需要休整之人,遂改口道:“还是一起去。纪棣所查之事,本宫本也会再告诉顾卿。”
两人并肩行至客房时,纪棣一身黑衣盘腿坐于屋顶之上,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机甲犀牛喷出水雾,哪怕看见重睦进入院中亦不为所动,非要等到他看腻了犀牛方才飞身而下:“见过大将军,见过驸马。”
他便是除封知桓与程况之外的第三位副将,与另外两人不同,纪棣并不擅长骑射与兵器作战,唯暗器轻功一绝,来无影去无踪。
抚北营中月月考勤,他大约有二十多天不在营内,均被重睦派出暗中探访敌营境况。
上一世他险些死在渊梯人大帐之内,却还是拼出血路将渊梯大军即将改从云邕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