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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有多厌恶我,请将此物保管好。”
柳明月微微蹙眉,但还是朝着手心看了一眼,被裴慎压在她手里的,是一个黑漆漆的吊坠,上面有一处凹凸不平,仿佛刻着什么字。
“这是云氏一族独有的信物,若有急事,凭此物可向镇南将军府求助。”
等等!
他说什么?
镇南将军府!
柳明月脑内轰鸣一声,猛地抬头。
重回一世,其实她对于十年前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和事都记得不大清楚了,可镇南将军府这几个字,她却不可能忘。
那可是未来新帝的外家!
掌管三十万云家军的镇南将军府!
柳明月脑中忽然有什么信息串在了一起,她飞快地瞥了裴慎一眼,又低下头,心跳却如锣鼓击鸣般咚咚作响。
怪不得,怪不得!
前世的裴慎出身平凡,可进了云家军后却升得极快,短短十年就取代了年老的云将军的位置,同时还成了新帝的心腹。
原来他手里竟有这样的筹码!
柳明月死死克制住表情,将那枚黑色吊坠翻握在掌心,脑袋里也飞速旋转。
裴慎此刻应该是出于愧疚,才想着找一样东西补偿自己。
但他要身份没身份,要家财没家财,这枚吊坠恐怕是他现在能拿出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这在未来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不管了,反正是裴慎对不起她,他将这物给了她,那这就是她柳明月的!
裴慎休想再从她手里拿回去!
柳明月像护食的小猫一般警惕抬头,却发现裴慎在给完这物之后,便履行了先前进了城就离开的诺言,已经从马车上悄无声息地跃了下去。
只有地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白露才能证明他先前存在。
柳明月收回目光,将那枚黑色的坠子拿出来仔细查看,虽然磨得光亮,却不是玉。到底是什么质地也分辨不出。上面凹凸不平处倒是真刻着一个字,是“云”。
看来裴慎没有骗她,这的确是镇南将军府的信物。
“姑娘?”
寒霜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柳明月,眉目间有些担忧,“这是外男的物件,您留着会不会不大好。”
怎么会?
柳明月连连摇头,什么都有可能不好,但这个绝对不会。
她找了几处地方,想要将这坠子藏起来,可无论是荷包还是马车里的暗格,她都不放心,最后还是让寒霜找了根红绳,将这坠子重新串了起来,打了个死结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红绳与黑色,以及白皙纤 细的手腕,形成了鲜艳的对比。
柳明月转了转手,抬头见寒霜仍旧有些担心,摆摆手安慰她道,“无事,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至于地上的白露……
柳明月冷哼一声,她是不会给白露说出去的机会的。
已经入夜,但承德侯府的内院,仍然灯火通明。
“皎皎怎么还没有回来?”老夫人一直在厅内来回踱着步子,她自从听到嫡长孙女在崇安寺失踪的消息,便坐立不安,连晚饭都没有用一口。
虽然已经有人先行回来报了信,说大姑娘人已经找到,只是摔伤了腿,其他没有大碍,但老夫人还是执意不肯睡,一定要亲自等柳明月回来。
老夫人不睡,底下几房自然也是睡不成的。
二房是庶出,本就与老夫人这位嫡母关系平平,自是不满老夫人的做法。
二太太打了个哈欠,冲着大太太抱怨:“老太太满心满眼就那一个,自个儿年纪大了还要熬着也就算了,怎么不想着几个小的,喏,珏哥儿琰哥儿明日还要上学,打不起精神可是要被夫子训斥的。”
大太太未说话,她是大房继室,身份尴尬,关于柳明月的事情向来极少开口。
而珏哥儿人虽小,但口齿伶俐,人也机灵。知道母亲不适宜开口,二太太说的话又不中听,当即便替母亲顶了回去:“二婶娘,大姐姐还未回来,我这做弟弟的本就记挂,哪里还能睡得着。况且夫子安排的背诵内容我已经会默写了,二婶娘不必为我担心。”
二太太一噎,转头看向自家正颠着脑袋打瞌睡的儿子,想起他傍晚背课文时还在吭吭巴巴,顿时火气上来,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大姐姐没回来,你睡什么睡!”
琰哥儿忽然被一巴掌呼在了背上,吓了一跳,叫着从椅子上跳到了地上。
“大姐姐自己不回家,关我什么事儿!”
他嚷嚷着,这么一句一出口,登时就被老夫人给听见。
“老二家的,你若是累了,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不需要你们陪着。”老夫人沉下脸道,当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大房和三房还好,起码安安分分在这里坐着,二房反倒是上蹿下跳的,存心添乱。
二太太连忙摇头,赶紧的将琰哥儿抱了回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