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不按套路出牌。
    她停下了搅动的手，瓷器相碰的轻微摩擦声也随之消失了。
    “易鸣，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比他们差，相反，正是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才接触你。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一个温柔的世界。我出现在你身边，真的只能给你带来不安不自信这些负面情绪吗？”
    易鸣很怕她会像上次领证前那次一样，忽然说一句，那不如别在一起了。
    他没想好怎么打断这句话的出现。
    正好程立雪也没有说。
    她修长白净的手捧起了瓷碗，轻吹着又把碗左右转动着喝了有一半。
    不多时，她瞄了眼手表起身。“抱歉，今天要去早点，浪费你的早餐了。”
    易鸣低头闷着声。“没关系的。”
    她起身披上长袄拿了包，又坐在门口换了鞋。
    易鸣找了包装袋给她装了一块三明治。“怎么不和我说要早些走，我就快些做饭了。”
    她一挑眉，学着易鸣的话。“没关系的。”
    “……”
    家里剩下他一个闲人，时间变得毫无意义，任他浪费。
    他也不急着收拾碗筷，拿出手机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玩起来。
    说玩手机，倒也不是。易鸣不玩大型手游，他只是乱点一通罢了。
    就这么乱点间，想起了紫鼠，上次和李老板的聊天突然断了，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再发新消息。
    这次打开私聊消息依然多，不过私聊骂他的少了，多半是以前的粉丝天天坚持找他“打卡”。
    他从‘…’提示的消息里果然找到了李老板的消息。
    李老板：怎么不一样？她的钱是她的一部分
    李老板怎么和程立雪一样爱扣高帽子。
    发消息时间是好几天前了，易鸣有些尴尬，但还是要回一下的。
    小茗同学：我在考虑了，抱歉，不做主播后打开紫鼠的次数少了刚收到消息
    李老板：没事，我也不怎么看了
    不怎么看您还秒回？
    李老板：这么快就想好了？
    小茗同学：她都不介意拉我一把，我再矫情下去就是真矫情到无药可救了。而且我这样的咸鱼，没人帮的话在这个人才遍地跑的大城市根本站不稳脚跟
    李老板：会好起来的
    小茗同学：谢谢李老板倾听我的坏情绪，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能让谁听。我还像网友们一样觉得你是程总过，但你们不一样
    李老板：……
    程立雪虽然不说谎骗他，但也不明说。
    小茗同学：她明明不懂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自尊心，但她还是很用心地替我保护着。李老板是让我清醒的朋友
    李老板：我说话难听呗
    小茗同学：当然不是
    说着不是，却也没了后话。
    开车的赵南眼睛一瞥，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看手机的程总撇了撇嘴。
    也不像是生气。
    》
    易鸣决定了要她帮助是一回事，可真要开口是另一回事。
    这么一直耗，一直耗到晚上躺下关灯。
    外面再繁华的霓虹灯也照不到这么高的楼层上来，更何况他早拉上了窗帘。
    屋里一片黑暗，他狠心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借着那股狠劲突然开口。
    “我想试试跟娇娇学开店。”
    程立雪知道他决定的事肯定会做，自然不慌不忙。
    反正屋里黑暗，易鸣也看不到她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可以啊。”
    开了话头，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她说想做一家动漫主题店，我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可能问你一些生意上的事。”
    “没问题，我不会的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她说一起探讨。
    易鸣本来压抑的心突然就放松了，她从来没有觉得他不行，一直是他自我否定。
    他翻个半身转过去面对程立雪。“谢谢，你对我真好。”
    “你才发现。”程立雪一点不客气。
    “……”他低笑着。“恩，一直都好，不然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程立雪只是转头看了他的方向，但屋里一片昏暗，看不真切。
    “你得快点赚很多钱，再不办婚宴你就老了。”
    “……”
    论面相来说，确实是程立雪美艳些。
    可若从面相分辨年龄，十人里有八人都会觉得易鸣比程立雪小。
    他生就一副温柔亲和相，带着少年般的青涩腼腆和纯真。
    “什么时候办？”
    “等你有钱了，如果你想现在办，我是没有意见的。”
    关于和易鸣的关系，程立雪从来没有在钱上犹豫过。
    最开始确实是没时间，后来了解他多了，才明白这婚宴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