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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俞轻轻推开了房门,伴着一阵极其好闻的暖风扑在她的面颊,暖洋洋的。但同时,门外的冷风也卷入房中,黄俞下意识地关上房门。
“郎君?”黄俞轻声唤道。
房中没有一丝回应,黄俞又唤道,“郎君,您在里面么?”
又是寂静无声,想来贵人不在屋中吧。
黄俞见眼前的屏风煞是好 * 看,是黑面云龙纹的折屏,上面的花纹好像是由金线编织而成的。
黄俞凑近了一瞧,还真是金线呢。
绕过折屏,眼见一张花梨楠木床,垂着白纱幔帐。帐子洁白胜雪、薄如蝉翼,将床上的茵褥半遮半掩着。
黄俞定睛一看,却见杨濂背靠青缎引枕,右手扶着自己的脑袋,阖眼休息。他身上的衣衫极少,隐隐勾勒出自己单薄的身躯。他就这么随意地躺在床上,慵懒又缱绻地阖眼,也不知他是否醒着。
身侧的烛光潋滟成河,映得满眼皆是春色。
“既然郎君……在休息,那我便不再打扰了。”黄俞的心七上八下跳动个不停,双手绞着衣衫咬唇道。
“留下来吧。”杨濂从床上起身,吓得黄俞急忙转身过去。
披上长袍后,杨濂走到黄俞面前,将她的身子摆正过来,直视道,“不是说好了,陪我演一场戏的么?怎么这么着急想走?”
“没……没有啊,郎君说笑了,我还以为郎君正休息呢。不知郎君让我演什么戏?”
听到黄俞的回答后,杨濂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凑到黄俞的耳边轻轻说道,“做我的……人。”
黄俞感觉自己的周身都被杨濂的气息包围,像是被他禁锢住迈不开步子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呀?
黄俞连连后退了几步,小脸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郎君……可是在说笑?”
杨濂的嗓音很是温柔,轻言笑道,“不是要与演一场戏么?”
原来是演戏呀!
不对,为什么演这个?
“郎君为何要演这出戏?”
“这事儿还得怪元徐在外胡乱说话,竟说我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黄俞含笑道,“难怪今日元徐对我的态度出奇地好。对了,郎君!既然元徐造谣,你澄清事实不就行了吗?”
“造谣后,澄清就行了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贵人还真是小天使,因舍不得属下因此丢了性命,故而不惜演戏维护元徐。他并没有觉得仆人奴婢的性命就是低下的,反而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
这样的小天使,又怎么让人好意思拒绝他呢?
“我能为郎君做些什么呢?”
“和我一起,演好这场戏。”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声——“属下高漳奉官家之命……”
元徐在外忙说道,“主子正在休息。”
高漳轻声对元徐说,“还请将房门打开,听闻世子的身子越发不好,官家心里也很是忧心,故而派我前来探望一番。”
“高将军不必多礼,只是我家主子身子实在不好。每逢孤寂一人总会想家,我愿将军切莫叫主子为杨世子,否则主子心头又该难受了。”
高漳点头,“我与宁王也算相熟,年纪也比世子大上不少,叫一声怀安也并无大碍。”
元徐为高漳开门,“高将军,请。”
一打开房门,就听见杨濂上气不接下气缓缓说道,“这么些日子,也算是辛苦你了。如今我时日不多,你就走了吧 * 。”
高漳大步上前,看见杨濂的脸色很是苍白,手指虚浮地停留在半空。
他身边有一个带着粉青色面纱的女子,在一旁泣涕涟涟,“不要,我要时时刻刻陪着郎君,纵使是死,我也要一直陪着郎君。”
“你莫要哭了。”杨濂轻轻抚上黄俞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那匣子里的是我全部家当,我爹自然是用不上的,倒不如你拿着使。”
“郎君若是为了我好,每日就多吃些吃食,将身子养起来。”黄俞垂着个小脸儿,已是哭得有气无力,差点儿瘫在杨濂的床上。
高漳见状,忍不住微咳一声,“怀安啊,你可还好吗?”
“原是高将军来了,恕怀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