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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不是普通的桂花酿。
教主心血来潮要喝酒,作为教主最为忠心的下属,护法岂会随便找坛桂花酿来敷衍教主?虽不及秋月白名头响,但这桂花酿也是珍藏了十二年的老窖酒,唇齿留香之余,后劲不容小觑,被当做普通果酒来喝自然不妥。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男人醉酒的模样看起来很乖,或许用‘乖’这个字来形容一个大男人会让人觉得怪异,可顾九渊盯着面前柔和了棱角,仿佛卸下所有防备,对他的问话努力思考后迟缓应答他的男人,只觉得满腔柔软。
“起不来怎么不叫我?”
关衍红润的唇缓缓张开,吐气一起吐出两个模糊的字。
顾九渊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应该是‘舒服’两个字。
被热水泡着舒服。
真是实诚得有些可爱,顾九渊忍俊不禁。
想到一句酒后吐真言,顾九渊静静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阿衍对我是怎么想的呢?喜欢我吗?”
关衍慢慢皱起眉头,眼里的茫然也变为了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他之前已经回答过顾九渊,态度是十分明确的,为什么青年还要问?
顾九渊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盯着他的眼神炽热深沉:“不是那种单纯的喜欢,而是……”
露骨的目光从眼睛挪到嘴唇,再从嘴唇下落到线条刚毅有力的锁骨,而后往下扫过露在水面的半截挺起的蜜色胸膛——
“会想亲吻对方,抚摸对方,感受对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
“像是心里有头饿极了的野兽在咆哮,想让对方从里到外染上自己的气味,看对方在自己的獠牙下发出失控的呐喊……”
顾九渊深深看进他眼里,似要把他看透,“我对阿衍是这样的喜欢,那阿衍呢?”
“阿衍对我……会有这样的冲动吗?”
低沉悦耳又不失力道的嗓音清清楚楚地落进关衍耳里,关衍眼中的疑惑散去,眼睫轻轻颤动了下,在顾九渊火热的视线中艰难抬起手。
男人宽厚温热的手掌落在自己脑后,顾九渊好看的眉一挑,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揽住自己脖颈的手微微发力,把自己往前压。
与此同时,男人借着力道直起身——
温软的唇贴了过来。
顾九渊一愣。
没有一触即分,男人搂着他脖颈笨拙地亲吻。
热血一下子涌到顾九渊头顶。
任何语言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来得直白有力,更何况男人用这样热情的方式回答了他!
眼底波涛暗涌,在关衍力道快要消散的时候,顾九渊一手按住他肩膀,把他推回去靠着桶壁,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颚加深这个吻。
温柔的表象瞬间撕裂,犹如锋芒毕露的剑,顾九渊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是个言行一致的人。
脸色越来越红,关衍双眸水光潋滟,但没有因为呼吸困难就去推开顾九渊。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不会刻意去否认,不喜欢也不会含糊其辞。
“恩公……”
头埋在关衍肩窝嗅闻他身上残留的桂花香,顾九渊看着近在咫尺红透了的耳垂,哑声问:“花好月圆夜,一人独睡是否孤单了些?恩公可要九渊相陪?”
这□□的明示让关衍身体更热了,他稍稍侧目,映入眼帘的俊美面容泛着迷人的胭脂艳色,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像停歇在花瓣上的蝶轻敛着蝶翼,形状姣好的薄唇上水渍未干,整张脸看上去有种动人心魄的欲色。
那蝶翼轻轻一扇,毫不掩饰的渴望展现在他面前。
“恩公可要九渊服侍?”顾九渊哑着嗓子又唤了声。
彼此的气息尚未平复,只需要一点星火便能燎原,关衍喉结滚动半晌,终是被青年蛊惑。
“……好。”
他话音刚落,顾九渊眼中猛然爆发出耀眼的亮光,右手一捞,左手一扯,抓过搭在竹竿上的布巾把人裹住。
身体突然腾空,关衍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双颊遍布潮红,脑子愈发迷乱,到底心里还坚守着底线,在被人抵在床上的时候,关衍抓住顾九渊手臂,颤声道:“像昨日那样就可以了……”
明白他意思,顾九渊轻轻勾起唇角:“谨遵恩公吩咐。”
言罢,低头在他耳侧低喃:“恩公好好感受,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一定要说。”
关衍羞耻得以手覆眼。
银白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屋里即便没有点灯也亮堂如白昼,床榻上贴伏在一块的人神色清晰可见。被激得眼泪都流出来的男人身体忽然弓起,口中溢出一声动人的长吟。
等他喘了口气,顾九渊抓住他粗糙的大手往自己蓄势待发的宝剑上摁,两人开始一起练习如何握剑磨剑擦剑……
院子里桂花颤悠悠下落,金黄色的小花盖住深褐色的泥土,被人埋入挖出又埋入的银子和纸张等静静躺在泥土掩埋之下的匣子里,成为心照不宣的秘密。
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月色笼罩下的村庄一片静逸安详,当村人们都在温柔如水的月色中睡去的时候,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再次出现在关衍家院子里。
熟悉的夜枭声传来,顾九渊给酣然入梦的男人盖好薄被方起身下床。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