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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做,感觉都像是个死局!
王长老脸色凝重的捋捋胡子:“那下月初八天绝峰一战可如何是好?”
那吐乾国王子约战教主一事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期盼着他们教主能漂亮又干脆利落的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夷族羞辱一番,赶出中原,可教主这情况,实在不宜出战。
如果不出战……
王长老想到归途中遇见的那些聚在一块兴致勃勃地议论教主风姿如何举世无双的男男女女,心里有种强烈预感——万众瞩目之下,教主不赴约,那他们将面对的就不是在暗地里编排教主不行的丑陋嘴脸,而是一张张心碎的朱颜和一双双盛满控诉的美眸。
届时,‘不行、无能’这顶帽子就真的要落到教主头上了!
“教主定会亲自上场的!”沈飞白哭丧着脸道,“老王你是不知道昨晚教主他……”
时至今日,教主还是没有提过这事,他敢肯定!历经昨晚一夜煎熬,教主定是知道自己能忍受的界限在哪里了!
教主什么也不说就意味着教主有把握在情毒发作的情况下战胜对手!
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给教主提鞋都不配!
话说到这里,柳长老不得不再次重提刚才的话题:“老王你是过来人,我原本还想着让你留下来好好劝劝教主的,谁想易城这冷脸竟把我摘出来!不就是吃鞭子吗?老娘我还受不起了?!”
接收到她怒火腾腾的眼刀子,护法皱眉冷声道:“教主让你留下已是开恩,别再惹恼教主。此事日后也不要再提了。”
蠢事做过一次就够了,再来第二次就是居心不良。
“呵……”柳长老嗤笑一声,柳眉高高挑起,妩媚的杏眸中尽是鄙夷,“我这是为未来的教主夫人着想,你懂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扎人。不敢懂。”护法肃容未变,说完转身就走。
“易城你有种别走!”柳长老气得想抽他。
“去领罚。”
丢下三个字,黑衣护法义无反顾的朝刑堂走去。
折扇一拢,吴长老摇头失笑,拍拍柳长老肩膀,跟上护法。
沈飞白耸拉着脑袋,一张娃娃脸可怜兮兮的像条乞人疼的小狗子:“柳长老,小爷我最怕疼了!你待会给我准备些甜食呗!就上回的月见花花蜜就挺好。”
“美得你!”一根涂着艳丽蔻丹的白嫩手指戳了戳他脸颊:“只此一回。”
娃娃脸立刻眉开眼笑的跑了。
见状,王长老长叹一声:“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一顿鞭刑下去少说也得躺上个三五天,柳长老你可怜可怜我这副老骨头给我备些顶级止血膏金疮药……”
“得,我包你腰好腿好身体好,一夜七次绝不倒!定不会让你家小娘子觉得你已经老了!”柳长老甩他一个媚眼,摆摆手,“我先去看着教主,教主熬了一晚上,没病都憋出病来!”
顾九渊自是没憋出病,只是憋着一团火。
藏鸿陪着他走过了十个年头,没想最后不是在与人比试中折损,而是被走火入魔的自己当做砍柴刀劈开石门卷了刃。
想到长老护法们的出发点,他真不知道是他们脑子有问题,还是自己脑子有问题。
色欲而已,怎能比得上他的剑?这世上又有谁能让他动心动情?
讥嘲傲然自负种种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顾九渊握紧手中的剑鞘,很想抽剑宣泄此刻的郁气。可相比无能发泄,他更能隐忍。
在情绪牵动真气而引发情毒涌动的那一刻,少年眉头紧蹙,立马默念剑诀平复心情。
于是等柳长老找了一圈没找着人最后找回自己的药庐时,顾九渊正面色淡漠的坐在石桌旁,藏鸿被放在他右手边,他手执一盏清茶慢饮,和着轻风与背后摇曳的花枝,整一副安静隽美如画如诗的模样。
身着青衣的药童垂首站在一旁,清秀的面颊晕红浮动,克制不住的用眼角余光偷瞄眼前被一片热烈开放的白栀衬托得更加明艳出尘的教主,恨不得化身为教主指掌间的茶盏,好一窥那青鬼獠牙面具之后的绝世姿容。
柳长老看了眼药童,待药童恋恋不舍的退下后,方小心上前给顾九渊把脉。
脉象大体与之前无异,只是阳火过盛积郁于肝……
想到护法方才的话,柳长老迟疑了一瞬,到底没仗着脸皮厚再提男欢女爱之事,而是给开了些败火养肝的茶饮,又劝教主好好休息两日。
自家属下脑子总算恢复正常,顾九渊眼睫翕动,淡声道:“不必多言,收拾下随本座前往万剑山庄。”
柳长老哪敢说一个不字,低眉顺眼的应下,而后安排出行事宜。
临出门前也未收到关衍离教的消息,顾九渊冷了一天的脸终于和缓下来。
可当他第二日夜晚回到神教,听闻关衍自那晚回房后就不曾出门,送去的三餐也不曾动过时,稍稍转晴的心又阴郁下来。
男人不可能和他置气到此种地步,定是出事了!
回想当晚两人对话的细节,顾九渊眼神渐冷。
是他大意了。依着男人的性子,即便气得再狠也只会默默忍下,而不是气得发抖拂袖而去。
重新派来伺候关衍的仆从焦急的在门口踱来踱去,末了不死心的站定又敲了一次门。可惜门后传来的依旧是贵客饱含怒火的呵斥——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