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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见鬼的仪式从准备到正式举办再到结束竟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差点没把他闷死!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整整两天没见孟尘了。
那天在大雁湾,虽然他隐晦的表白没被答应,但他并不觉得气馁。
孟尘那个人嘛,一看就不好追,他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俗话说的好,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只要他追的狠咬的紧,迟早能拿下对方的心!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繁重的礼服扒下来,随手扔给身后的仆从,一边走一边问:“孟尘睡了吗?”
“孟公子已经睡下了。”仆从连忙答,“小的方才去芳草殿想给公子送些宵夜,结果发现屋里灯已经灭了。”
魔尊顿时蔫了。
睡了?
那他岂不是还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孟尘?
他纠结半晌,最后还是抬脚往芳草殿去了。
不行,等到明天他就憋死了!
他不吵醒他,只是看一眼就出来,总没关系吧。
这么想着,男人心中浮起一丝雀跃,立刻放轻脚步来到芳草殿外,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听,然后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力度小心翼翼的把殿门打开一条缝,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屋内的灯已经熄灭了,但好在后窗开着,有月光照进来,所以视线还不算太暗。男人收敛声息,悄悄来到内室床榻前。
孟尘侧卧在床上,身上搭了条薄被,束发冠在睡觉时摘了下来,一头漆黑的发垂散下来,落在身上雪白的单衣上。
魔尊在床边怔怔看了一会儿,心头浮上一个念头。
好乖啊。
睡着的孟尘,和白日里的孟尘,一点也不一样。
白日里的孟尘,外表疏冷淡漠,性格寡言冷静,明明是个普通人,可身上总有一中冷锐的气质,布着隐形的刺一般,让人难以接近。
可现在的孟尘,像是卸下了那层无形的警惕和防备,安然平静的入睡。没有距离,没有冷刺,睡颜甚至称得上乖巧,让人只看一眼,便软到了心坎里,恨不得捧在手心为他遮风挡雨,宠上护上一辈子。
男人看了好久,才悄悄的在床边坐下来,心中天人交战了半晌,终于大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孟尘的脸颊。
软软的,弹弹的,好、好好摸……
男人心跳加速,蠢蠢欲动,正想再戳一下,手指还没碰到地方,突然见青年浅浅的一蹙眉,喃喃说了句什么。
魔尊一怔,俯下身凑过耳朵,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听清了。
“薛朗……”
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缓缓抬起身,拧起了眉头。
这个薛什么玩意儿,是谁?
他皱着眉思索一会儿,心头突然咯噔一声。
靠,这不会是那个送花的旧爱吧!!
其实他一直对这个臆想中的“旧爱”耿耿于怀,但因为还没有和孟尘确定关系,他不好意思去问对方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可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九成九了——
在梦里都不忘喊名字,不是旧情人是什么!?
他一脸苦大仇深的咬了咬牙,继而想起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个薛什么朗,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活着好说,把他抓过来狠狠揍一顿,反正肯定是个没用的窝囊废,不然也不至于让孟尘流浪街头,靠卖身给自己才能住上大房子;
可如果已经死了呢?
那岂不就变成了话本里那中阴魂不散一辈子活在主角回忆里永远无法忘怀的白月光?!?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男人又看了孟尘一眼,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你别怪我啊。”他小声说,有点心虚的为自己辩解,“都是你太难追了,我必须知己知彼。”
他说完,分出自己一部分神识,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孟尘的梦里。
大乘境以上便可施展摄魂之术,用神识侵入目标者的大脑,探查自己想要的信息。用这中方式,看到的物象是最真实的,绝无任何作伪的可能。
魔尊也知道自己不经允许这样做很卑鄙,但他实在忍不了了。一想到孟尘心里很有可能有个一直记挂的人,他就嫉妒的要发疯。
渡劫境施展摄魂术已是出神入化,男人毫无阻碍的进入了孟尘的梦境,然后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看起来要年轻许多,约莫十**岁的模样。
他一时间没搞懂是什么情况,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十**岁的少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梦中的孟尘和现实中他见过的不太一样,虽然同样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可从细微处明显能看出他不高兴,甚至故意别着一股劲儿似的:“没怎么啊。”
少年更无措了,看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桌上这个花哪来的啊,还挺好看的。”
孟尘睨他一眼,突然道:“薛朗,你有胆子送,没胆子承认是不是?”
站在一边的男人心头一颤。
这人……就是薛朗吗?
少年薛朗也没料到孟尘会拆穿他,脸瞬间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孟尘看着他,脸上的气愤不见了,转而变成一中深切的悲楚,眸中顷刻间蓄满了眼泪:“我现在知道它的含义了。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