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
    程梦白看看他，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可下一秒，她又告诉自己，离婚证都拿了，还期待个屁！
    “以后还能请你吃饭吗？”陆世钦终于问了一句。
    程梦白心头一跳，本能地问道：“干什么？”
    她这三个字是疑问，可陆世钦却听成了质问，一时有些失落。
    他尴尬地笑道：“不能请你吃饭吗？”
    程梦白听出他理解错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干脆保持了沉默。
    过了会儿，陆世钦说：“这两天律师可能会找你，有些资产需要你签一下过户文件。”
    程梦白拧眉：“真的用不着！我从来不图你一分钱，你还没明白吗？”
    陆世钦轻叹一声，垂了垂头：“拿着吧，就当我的一点心意。”
    程梦白别开头，态度坚决：“我不要。”
    陆世钦的态度却比她更坚决：“你必须收下。”
    程梦白又是一阵恼火，恼火之外，又有一种莫名的屈辱感。
    她扭头就往路口走，陆世钦拧眉追上去，抓住她手腕：“程梦白！”
    程梦白手一甩，警告地看向他。
    陆世钦无奈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想了想，他又问程梦白：“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程梦白正在气头上，张嘴便道：“你不如做梦！”
    话刚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下意识地一抿唇，看了陆世钦一眼，又理亏似的别开脑袋。
    陆世钦沉默了一会儿，自嘲一笑：“那再见。”
    程梦白忽然眼眶有些发热，她不知道这声再见之后，是否还能再见。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是情景所致，才会让她如此感性，还是她真的那样舍不得陆世钦。
    程梦白倔强地认为是前者，毕竟到了这种时候，不流点眼泪好像都配不上这个场景。
    她点了点头，调整好表情，才回过头，笑着跟陆世钦挥了挥手：“再见。”
    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程梦白伸手一拦，不等陆世钦反应过来，便已经打开后座门，飞快地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起步，程梦白双手握着离婚证，呆呆地坐在后排。
    直到前面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才回过神，报了小区地址。
    前面就要拐弯，程梦白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忽然扭过头，从后挡风玻璃看出去。
    路上车来车往，陆世钦还站在原地。只是已经离得远了，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
    不知不觉，出租车进入右拐辅道，陆世钦的身影快要看不见了。
    程梦白身体努力地向后扭着，直到出租车拐过辅道，彻底看不到陆世钦，她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默默出神。
    过了会儿，她回过身，怅然若失。
    另一边，陆世钦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拐弯处。
    他忽然想起与程梦白领证那天，他领完证便要去日本出差。坐进车里，他朝后看去，那时程梦白还站在原地。
    他就一直从后挡风玻璃里看着她，知道车子拐弯，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陆世钦不知道，今天的程梦白会不会像那天的他一样，从后挡风玻璃里看他。
    也许会，也许不会，也许她现在如释重负，甚至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陆世钦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黑色宾利缓缓在他身后停下。
    上车之后，他便坐在后排，抱着双臂，闭目养神。
    副驾的刘靖悄悄从后视镜中看他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选择噤声。
    虽然陆世钦没说，但出于总助的职业敏锐度，刘靖还是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之后便拼拼凑凑，得出了结果。
    照理说，他现在不该撞到枪口上去，但有些事又不得不汇报。
    一阵静默之后，刘靖终于开口：“陆总，苹果TV那边来问，《窃玉》的尾款以及后续分红，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世钦没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倒是交叠的双臂换了个方向。
    过了会儿，想到些什么，他才低低开口：“先拖着吧。”
    刘靖道：“可是，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顿了顿，“陆总，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陆世钦冷声道：“那就自己想好了决定。”
    刘靖：……
    得，还是撞枪口上了。
    不过，为了自己接下来还能拥有良好的工作情绪，刘靖还是选择冒死进言。
    他从后视镜中看着陆世钦，笑着说道：“陆总，依我的想法，尾款跟分红的事再拖也总有个最后期限。不过呢，这个期限内，却可以做许多事。毕竟咱们有句老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有句话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世钦缓缓睁开眼，接上他的目光。
    ☆、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