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迈不开脚步。可下一秒，她又坚定地扭头，转身走到外间，拿了办公桌上的手机就走。
    一直走到电梯间，程梦白又往回看了一眼。
    身后没有一个人影。
    电梯叮的一声在她面前打开，程梦白举步进去，按下楼层后，又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电梯外的视野越来越狭窄，程梦白的心跳却在慢慢加速，像是期待着什么。
    可到底期待什么呢？
    直到电梯开始下降，程梦白的大脑中才慢慢浮现刚才出来时，陆世钦倚在休息室门口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她，因为她刚才也不知为何，不敢往他的方向瞥。
    之后三天，陆世钦都没有联系程梦白，程梦白自然也没有跟陆世钦主动聊天。
    到了周末，陆世钦还是没有消息，程梦白有点坐不住，给他发了信息：
    跟律师商量得怎么样了？
    许久，陆世钦才回复：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程梦白只当他要谈跟律师商量的细节，便答应了下来。
    晚饭的地点定在一家海鲜餐厅，整个吃饭过程，两人都一言不发。直到吃完饭，陆世钦问程梦白：“怎么过来的？”
    程梦白说：“打车。”
    陆世钦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程梦白看了他两眼。
    餐厅内灯光明亮，桌上蒸汽锅里残余的小米粥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星期温度开始回升，这会儿陆世钦只着一件笔挺的白色衬衫，西装挂在臂弯。
    程梦白目光下意识在他脸上流连一圈，他镜片后的双眸微微低垂，眼中似是没有了以往的神采。
    不知为何，她心中也有些憋闷，默默别开了眼。
    开往程梦白住处的路上依然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程梦白才问陆世钦：“律师那边怎么说？”
    陆世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默了默，才提了下嘴角：“还在商议。”
    程梦白哦了一声，低头解开安全带，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吧，”顿了顿，低声补充一句，“我真没想要你一分钱。”
    陆世钦目视前方，却又没有焦点。他想扭头看一眼程梦白，可脖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不听大脑的使唤。
    “还是要给你的。”他说。
    程梦白心中五味杂陈：“真的不用，我们尽快办手续就好。”
    陆世钦下颔一紧，张嘴想说些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是听律师的吧，就是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程梦白抿抿唇：“随你。”说完，她推开门就要下车，一脚落地之后，她又忍不住回头，重申，“陆世钦，我从头到尾，真的不是为了你的钱。”
    话音一落，她便砰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陆世钦这才朝窗外看去，直到程梦白的背影消失在单元楼大门后。
    过了会儿，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程梦白也不知道陆世钦的律师团队效率怎么就那么低，那天的晚饭之后，居然又是好几天没有消息。
    她也不能每天就耗在这件事上，干脆找了个时间跟何可谈了谈，一再保证不会因为自己跟陆世钦之间的矛盾，影响何可这边的工作进度后，这才终于结束了所谓的休假，重新回办公室上班。
    四月底，宁城进入初夏，大街小巷都换上了轻薄夏装。
    程梦白手上的《宸妃传》开始组织编剧团队，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只是每次回家闲下来，目前与陆世钦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便会悄悄地占据她的心神，扰乱她的情绪。
    苏小慧出差回来后，见她搬回来住了，也没多问什么。毕竟即使是朋友，也要给彼此留下空间。
    五一前一天，程梦白还是忍不住给陆世钦发了条信息，问他律师的商议结果。
    陆世钦却到了傍晚才回复她：在欧洲出差。
    程梦白只觉得一股郁气从天灵盖一直蹿到脚底心，又从脚底心直通四肢百骸。
    原本已经平静的情绪在这时又起了波澜。
    程梦白啪啪啪地戳着键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处理我们之间的事？”
    可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她隐隐又有些恐惧，好像潜意识里在害怕陆世钦真的告诉她一个确切的时间。
    程梦白烦躁地抓着头发，捞过一个抱枕盖住自己的脸，往床上一趴。
    陆世钦只回了她三个字：看情况。
    程梦白心情复杂，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因为他模棱两可的回复更生气了，总之就是很不爽。
    整个五一假期，程梦白都呆在家里写剧本。偶尔看一下朋友圈，发现《窃玉》已经杀青有几天了。
    假期之后，程梦白回办公室，却在茶水间听到财务同事闲聊，说《窃玉》的尾款还卡着。
    程梦白回到座位，有点纠结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