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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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差。
    何光新自己就是读药学的,最不信最不信中医。
    何光新没说话,阿壮同他打小认识,惯知道了何光新比天气还变幻莫测的性子。
    一阵乌云一阵清风袭来,飓风都比他听话。
    “对了光新哥。”阿壮看着前面的路说,“山上弄好了没。”
    何光新靠在椅背上,“下午一点开始。”
    阿壮“嗯”了一声:“太可惜了。”
    凭良心话,何老爷子对阿壮还是亲如自家出,阿壮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给何老爷子收尸。
    当初何老爷子跟他弟弟把钟霜硬塞入棺材一事做的确实是不妥了,有悖人性。
    然而除此之外倒也都好。
    一路行一路讲,有一搭没一搭聊,到了门口阿壮就把卡车放下了否则开不进去。
    花姐从里边出来了迎接,本想笑,转念一想,这是个大丧日,就还是不笑了。阿壮下车直呼:“花姐,你得辛苦几天了。”
    “辛苦就辛苦了,”花姐一如既往的在外人跟头摇摇头,脆弱敏感全都被藏了起来,说:“人能活过来才最好。”
    “那得多祈福烧香,保佑何老爷下辈子投胎转世到个好人家。”
    何光新从副驾驶卡车上下来,花姐心一“咯噔”,见着他往屋里去,追了说:“霜妹在洗手间呢。”
    何光新侧头看了看花姐,这一个光弟,行事作风乖张喜怒无常,能在大哥死的晚上玩牌就敢在亲爹死的早上乱来。
    花姐又张张口,“霜妹有点话想跟你说。”
    “我去看看。”何光新点了头,白麻孝衣被他揉成了一团捏在手里,比废墟还不如。
    他两三步稳稳妥妥到门口,里头安安静静。
    何光新走到门前却停下。
    多年之前那个闷热的午后也是如此,骚热,寂静里掺着蝉鸣的聒噪。
    身上的血管似乎都要蜘蛛网似的在漫长的呼吸里结络成了线网。
    “门”咔嚓的却响起来,比他敲门还快了一分钟。
    钟霜抢先了一步出了门,一看见外头笔笔直杵着个男人,轻皱了眉笑开,“干嘛呢怵这吓人。”
    “花姐说你有事找我谈。”何光新说。
    钟霜笑了一下,缓缓,虚虚的带上了身后的门,“待会儿说,我去做点中饭。”
    钟霜想走出来,何光新却把手一伸拦住了她。
    他呼吸有点沉,声音都听着比往常更黯了。
    “来干净了吗?。”
    钟霜:“才一天呢,哪能干净,至少得明儿晚头。”
    何光新点点头,钟霜以为他就此放了自己,松松气,迈着步子就要绕着走出来,她的嘴边还红红黑黑的痂着血。
    手上不引人注目的吊了两件红色的内衣,火一般地艳艳红。
    何光新坐回沙发上窝着,不过几分钟功夫,花姐沏了茶从外边将阿壮再迎进来坐。阿壮正好也累了,何老爷子的行李衣装他搬来搬去的灰尘满身覆面,歇口气。
    “霜妹,冰箱里甜糕拿出来。”花姐拔高了嗓子朝厨房间里头喊。
    钟霜应了声,半支烟的功夫端了盘子走出。
    她为了方便把衣服下摆拧了个结打在小腹上。
    身材曲线一下子露了无遗。
    “这是芝麻馅,这是豆沙的。”钟霜指着说。“红豆馅的没有,今天最好不要吃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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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壮忙说:“知道,知道,霜妹辛苦了。”
    跟着花姐一块儿喊了喊,钟霜歪嘴一斜,笑了笑,往边儿上走。一走,阿壮就侧过头接着一口冰冰凉凉芝麻糕狼吞虎咽,转过脸对何光新说:“对了,光哥,你以后怎么打算。”
    何光新闻言笑了笑,没怎么应,抬头却看着钟霜,“太甜了。”
    他的眼神像机器扫描仪一样在钟霜胸部与细腰处搜罗。
    不可避免的一想起在洗手间外边铁窗处隔着玻璃看见她的屁股。
    圆润,饱满,白花花。
    何光新的心踏实不下来。
    “那就放着吧,掰点小细碎的给阿辛吃,他很喜欢尝甜甜的小点心。”钟霜又走进了厨房。
    打何老爷子死了后钟霜的翅膀越发硬起来。
    即便遇着那曾让自己给他留后下蛋的叔公何禅祖她都淡然处之。
    “这霜妹变化这么大了,”身边的阿壮看着钟霜走远的纤细背影嘀嘀咕咕,说:“换了个人似的。”
    何光新架着腿一句话不说,沉默的俨然一柱庙间大佛。
    阿壮又说:“光新哥,你那会儿不在,是不知道,刚上来的时候这霜妹的眼泪汪汪就没停过。”
    阿壮长年累月在外边工作阳光暴晒,浑身腱子肉,一张口刺鼻汗味扑鼻。
    所幸何光新跟人打牌多了形形色色是人是狗全见过,世面广,不那么在意这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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