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衣服又贵又没坏直接扔了，不是傻是什么。
    夏笛安：“……。”
    他睁开眼睛，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挂断电话。
    “不过，我看那件外套只是沾了一点灰尘，就捡回来送去干洗了。”秋禹意的声音带着些雀跃。
    “你把外套捡回去了？”夏笛安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
    “对呀。”秋禹意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这几天准备每天都去那个便利店门口，看能不能再撞上那个男生，然后把外套还给他。”
    夏笛安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他既然扔了，就是不要了。”
    “那也不行，我总要问问他。”
    夏笛安的手指轻轻摩挲，“那如果他还是不要呢。”
    “不要最好呀。”手机那头很快地回答。
    夏笛安：“？？？”
    秋禹意美滋滋地说，“如果他不要，我就把外套卖了，拿去报演员培训班。”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夏笛安顿了一下，才沉声问道，“你想当演员。”
    “是呀，可是我爸爸妈妈一直不同意，我都存了好久的钱了。”秋禹意闷闷不乐地说道。
    ……
    挂断电话后，夏笛安沉默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十二点，竟然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电话。
    他可真能说。
    这两个小时里，夏笛安全程没说几句话，一直都是秋禹意在不停地“叭叭叭”说着话。
    他不只话多，还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夏笛安喝了一口凉水。
    秋禹意竟然把自己的情况对他这个陌生人完全没保留地都说了出来。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即使隔着手机也能轻易察觉到少年的想法。
    简单，纯净。
    他觉得新奇但又控制不住地有些抵触。
    手指在删除电话号码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下了删除键。
    这种不符合他平常的意外，一次就够了。
    *
    翌日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经过昨日的便利店。
    夏笛安扫了一眼窗外，一眼看到昨天的那个少年口中说的卖“又甜又香的奶黄包”的早餐铺。
    “停车。”夏笛安突然开口。
    司机赶紧把车停到一边的停车位上，回头问道，“少爷，怎么了。”
    几秒后，夏笛安从钱包里拿出钱，声音平淡地说道，“你下车，去那个早餐店买几个奶黄包回来。”
    司机虽然不明白一向不爱吃甜食的少爷为什么突然想吃甜食了，但还是赶紧接过钱下了车。
    几分钟后，司机拎着一袋奶黄包匆匆地赶了回来。
    夏笛安接过司机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奶黄包。
    两只手轻轻地把奶黄包从中间掰开，香气四溢，果然如少年所说，皮薄馅多。
    他眉头紧皱，尝了一小口。
    奶黄馅又甜又滑。
    眉目舒展，少年没有骗他。
    确实不错。
    他吃完一个后，把袋子连同剩下的一并给了司机，“剩下的你拿回去吃吧。”
    司机受宠若惊地接过袋子，连声说道，“谢谢少爷，我等会就吃。”
    夏笛安没有回应，而是淡漠地看着窗外，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匆匆跑进早餐店。
    几秒后，他收回视线，声音冷淡，“开车吧。”
    *
    夜晚
    床头的手机响起。
    夏笛安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九点，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
    他平静地看着手机，直到铃声停止，才又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
    五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夏笛安叹了一口气，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种无奈的感觉。
    他把书放到一边，拿起了手机。
    “喂。”手机刚接通，那头的少年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声，“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呀，是在洗澡吗。”
    夏笛安一边拿起桌上的耳机，一边“嗯”了一声。
    “我今天不太开心。”秋禹意有些低落地说道，“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老师说我这个成绩可能下个学期就要去普通班了。”
    他今天课间操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当着办公室其他老师的面很严厉地问他，为什么这次期中成绩比上次月考退步这么多。还对他说如果这学期期末考试还考这分数，下学期就要去普通班了。
    秋禹意当时双眼通红，胳膊自然垂下，捏紧双拳指甲死死地扣着掌心的肉。
    他升上高中以后，明显感觉到老师讲课的速度加快，他越来越跟不上老师讲课的思路。上一次的月考他勉勉强强考进了班里的前十名，可期中考试考点变得更多。他在答题的时候就预感到肯定要考砸了，但没想到竟然退步那么多，直接班级倒数。
    夏笛安把耳机插进耳机孔，戴好了耳机，才淡淡地问道，“你考了多少分。”
    “四百分都不到，全班倒数第五。”秋禹意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三百多分，确实挺差的。
    夏笛安的成绩从小到大都是班上的第一，从没下来过，因此秋禹意的这个成绩在他眼里确实是特别得糟糕。
    他沉默了下来。
    看夏笛安一直不说话，秋禹意的声音更加低落，“你也觉得我很差对不对。我也想考好，可是老师上课讲的内容我觉得我懂了，结果做起题来完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