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月看着长者气质非凡，身上的灵力也和普通的灵者不同。
    她在宫中看过不少灵者，但是他们的灵力少之又少，眼前这个长者，似乎能力很强。
    “陛下，还记得我提过城门那群负隅顽抗的海盗吗？”老者说道。
    “记得，是那女船长是吗？”皇帝喝了口酒，说道。
    “是，这女船长，不是人。”老者说完这句话，皇帝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了，他将杯子放在桌上，双手撑在桌面上，慢慢站起来。
    “所有的傀儡都已经清除了，为何还有非人类？”皇帝的声音在发抖。
    夜北月倒不在意非人类，她暗暗猜测这女船长是不是冠珠，她喝了口酒，静观其变。
    “陛下，此人并非傀儡，而是更为邪恶的生物……”老者说道，“还请陛下，让夜公子随我去看看。”
    皇帝皱紧眉头，沉默许久。
    “夜公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灵者的领头人，名字只有一个字，羽。”皇帝说道。
    羽朝夜北月作揖，夜北月马上站起来回礼。
    “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样的？”夜北月问。
    不单是羽的事情，她更加担心白鹿门的长老，那长老不是傀儡吗？还有柳眉儿，现在都生死不明，夜北月离开前想好好看看他们。
    尽管机会几乎没有。
    “此人难以描述，但，有一种很大的特征。”羽说，“身上有很浓的尸臭味。”
    是冠珠没错了。
    真正的冠珠早就死了，她的肉身也没了，但是占据冠珠身体的鬼魂现在再次占据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作恶。
    夜北月曾经没有彻底杀死她，看来这次要彻底铲除了。
    “不知夜公子，认不认识。”羽问道。
    “东大陆的老熟人了。”夜北月说，“灵魂附在尸体上过活，这把戏我在北大陆就见过了。”
    羽知道自己这把赌对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靠近一步。
    “还请夜公子现在陪我过去，此时是深夜，他们应该还在城门守着。”羽说道。
    “你可知她想要什么？”夜北月问。
    “她说，需要钱。”羽说，“但是开城门后，他们要的肯定不只是钱了。”
    夜北月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美食，此时她已经没有那么饿了。
    “我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带我过去吧。”思来想去，她决定过去，“陛下，还请你拿出一箱黄金。”
    皇帝听到这里，点点头。
    恩人想要什么，除了皇位，他都可以给。
    然后，夜北月让人抬着黄金到城楼上，她看到了城门下扎营的冠珠她坐在火边，玩着自己的枪，她跳下城门，走到冠珠面前。
    “好久不见。”夜北月开口了。
    冠珠抬起头，看到一身玄衣的夜北月，马上站起来，手上的枪也拿在手上。
    “原来是你。”冠珠看着夜北月，她不确定夜北月是不是真的认出了她。
    “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夜北月见冠珠没有说话，便自己说起来了，冠珠听到这样的开头，心里一沉。
    “什么时候？”冠珠笑了，“除了在船上，我们还在哪里见过？”
    “还在北大陆，还在东海。”夜北月看着冠珠，“虽然你的脸变了，但是你的名字，在这世界上很难找到重名。”
    听到这里，冠珠走到夜北月面前。
    “既然你认出了我，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冠珠看着夜北月。
    只要有了幽魂录，她就拥有了一切，甚至是起死回生。
    “你真的以为幽魂录会认你做主人？”夜北月看着冠珠，在她周围绕了一圈，“你用你的方法，一路来到东大陆，和我偶遇，在你的船长要送我喂鲨鱼的时候，你又救走了我。”
    冠珠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那次你不杀死我，是怕找不到幽魂录……还是想和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夜北月看着冠珠，问道。
    “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下。”冠珠拿枪指着夜北月，“你是我可敬的对手。”
    “我若是死了，这幽魂录就归你，否则……”夜北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冠珠打断了。
    “我死，那箱黄金，对我来说没用，分给我的手下便是。”
    冠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幽魂录，现在我连墨泉都不理了，对我来说，幽魂录是我一辈子的目标，得不到它，我宁愿灰飞烟灭。”
    听到这里，夜北月拿出自己的折扇，将佩剑扔在地上。
    “那我们用灵者的身份，好好比一场。”夜北月说，“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斗争。”
    “我已经死了两次，不介意第三次。”冠珠说完，就开枪射向夜北月。
    夜北月抬手，金灵张开了屏障，子弹撞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火灵窜出来，发出尖叫声，化成凤凰冲向冠珠。
    冠珠躲过，凤凰飞进帐篷，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正在睡觉的海盗，他们睁眼就看到自己做的帐篷变成了灰烬，而自己的船长正在打斗。
    “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就此放弃的！”冠珠尖叫一声，然后把枪扔到一边，抬手。
    火焰从她指尖蹿出，疯狂地冲向夜北月，夜北月淡定地喊出水灵，指向火焰，水火相容，化作无形，冠珠口吐鲜血，然后看到自己的手正在飞快腐烂。
    “你换了身体之后，如果使用灵术，普通人的身体会更快腐烂，因为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力。”
    夜北月说道，“你在做冠珠的时候，冠珠拥有灵者体质，没有那么容易腐烂，但是你现在附身的这具，是真正的普通人。”
    冠珠知道这具尸体撑不住了，她的灵魂如果不脱逃，她就会彻底死去。
    但她不想离开。
    她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
    被关在灵虚派的日子里，她总是计划逃跑之后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计划中的不一样。
    包括眼前的夜北月。
    她活够了。
    “哈哈哈……”冠珠突然发出狂笑声，然后看着夜北月，“我输了，对啊，我输了。”
    然后她拿起枪，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夜北月，你赢了。”冠珠说让今生最后一句话，扣下了扳机。
    血浆迸溅，冠珠彻底死了。
    夜北月没有感受到任何灵魂脱逃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