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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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东西幸得只淋在头皮上一点,若是淋到了浑身上下,那身上的皮还能保着吗?
    岂不是轻轻一扯就扯下来了?
    想到自己被剥了皮,浑身上下鲜血淋淋的样子,刘瑾就不禁双腿发软,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疯了似的扑到牢门上大叫,
    “陛下……陛下呀……奴婢……奴婢当真是错了……总算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快把奴婢给弄出去吧……这姓卫的是真下了狠心……要整死奴婢呀……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放咱家出去……咱家是陛下的人……放我出去……”
    只任是他在这处叫破了喉咙,朱厚照是听不见的,倒是惹来了狱卒的暴喝,
    “死太监,居然敢不老实……”
    这厢进来打开牢门,过来给了刘瑾两耳光,将人往那墙上一吊,再塞上一块破布,
    “敬酒不吃,吃罚酒……”
    却是将刘瑾吊在那里,转身连牢门都不关便出去了。
    刘瑾这下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吊在那里身子笔直,只得脚尖一点点触到地面,整个人都绷得紧紧地,这样子的姿势慢说是一夜,便是一个时辰都够人受的。
    刘瑾挣扎了几下,双手腕上的铁链上那特制的尖刺,立时扎入了皮肤之中,鲜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一时之间头皮上剧痛,手腕上剧痛,刘公公差点儿眼前一黑便要昏过去,此时再不敢挣扎只得老老实实的吊在墙上,不敢动弹了。
    如此这般受着莫大的痛楚,支撑了也不知多久,黑暗的牢室之中一切都仿如静止了一般……
    “哗哗哗……”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刘瑾在恍惚之中突然醒过神来,只听得隔壁牢门传来响动,有人暴喝一声,
    “进去!”
    “噗通……哎呦……”
    有人摔到了地面之上,惨叫了一声,刘瑾的耳朵倒还好使,听出来那声音倒似张永的,不由动了动身子,想张口叫人,无奈嘴里的破布塞得太紧,竟是连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又听得外头又有一阵铁链拖动之声,又有人被拖了进来,却是对面的一间牢室被打开了,有人摔进去了!
    狱卒冷哼一声将牢门咣当一声关上,随着狱卒的脚步声远去,这诏狱之中最黑暗的地方又恢复了平静。
    黑暗之中刘瑾暂时忘却了身上的痛楚,竖起耳朵听得两间牢房的动静,却听得隔壁牢房的张永在呻吟,
    “哎哟哟……哎哟哟……”
    对面的牢房有人骂道,
    “张永您他娘的鬼嚎甚么,叫得咱家心里烦,咱家挨了四十板子都没有叫唤,你只挨了二十下,就哭爹喊娘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却是高凤的声音,张永便应道,
    “人家本来也不是爷们儿了,叫一叫怎么了!你皮糙肉厚受得住,我这身板儿怎么跟你比!”
    高凤哼道,
    “你现下叫唤有甚么用,留着力气等着明儿再受罪吧!”
    张永听了吓得不轻,
    “你……你说甚么……你说明儿还有……这不是要命么?”
    高凤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进了这里还能有命出去吗?几棍子打死那是轻的……”
    一旁默不作声的刘瑾听了不由连连点头,
    “总算还是高凤这小子的脑子够使,进了这里几下死了都是福气,怕就怕他们让你死不成,活不成,不人不鬼的在这里吊着一口气……”
    张永被高凤的话,吓的说不出话来了,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出声,最后竟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回荡着,高凤被他哭得烦了便喝道,
    “闭嘴!”
    张永便应道,
    “人家都要死了,还不许哭么……呜呜呜……”
    高凤沉呤半晌道,
    “也不是说一定就会死……”
    张永闻言立时来了精神,挣扎着爬到了牢门前,拼命看向对面,只无奈那栅栏间隔太窄,只能瞧出去一只眼睛,对面黑漆漆的一团也看不清楚人。
    “你……你说甚么?你说我们不会死?”
    高凤的声音幽幽传来,
    “若是……说不得便能得一条活命,虽说不能再回到陛下身边伺候,但求一求陛下,去南京养老应是可以的!”
    张永闻言大喜,顾不得身上的伤,拼命往栅栏缝间挤去,
    “你快说呀……有个甚么法子?快说呀?”
    隔壁的刘瑾也是很想听听到底有甚么法子,只听得高凤幽幽道,
    “陛下如今恼得是我们私贪银两,勾结外官之事,可我们二人只是从犯,真正也没有拿多少银子,锦衣卫搜我们的住所便应当知晓,我们实是没有多少银子的,拿大头的是刘瑾……”
    此言一出黑暗之中一阵沉默,刘瑾却是听得目眦欲裂,在心里破口大骂,
    “高凤,你个杀千刀没**儿的东西,敢害咱家……”
    那头张永却是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说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刘瑾身上?”
    “甚么叫推,本来就是他拿的大头,也是他主使我们做这些事儿的,一切都是他拿的主意!”
    第三百九十九章 审刘瑾(四)
    张永沉默了半晌应道,
    “你说的倒也没错!”
    刘瑾在这头心里已经连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狠狠咬着嘴里的破布,听得二人在那里商量着要如何分说,才能将罪责减到最小,又如何令得自己罪责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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