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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见是陛下身边的刘公公自然不敢怠慢,便拱手笑道,
“托公公福,倒是一向甚好,公公可好?”
刘瑾笑眯眯道,
“我们这些伺候陛下的奴婢,陛下好我们自然便好了!”
牟斌听他此言便知话中有话,便问道,
“刘公公,听您所言陛下似有烦忧?”
刘瑾应道,
“倒没有多大的烦心事儿,只天寿山那处塌了一个坑洞,外头传得可邪乎了,有人说天寿山乃是皇陵所在,即有塌陷便会有损龙脉,陛下正想派了人过去瞧瞧呢!”
牟斌闻言立时明白今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了,当下便应道,
“即为陛下臣子,自然要为陛下分忧,锦衣卫敢不效死力!”
刘瑾道,
“大人的忠心,陛下向来不会怀疑的,只那地界儿关系着龙脉,无论有何异动,陛下都不想让外头人知晓了,还请大人派个能干信得过之人去办此事!”
牟斌点头道,
“那是自然,我锦衣卫上下自然都是陛下信得过的!”
刘瑾便笑,
“听说……那卫武……卫千户便是个能干的,年纪轻轻连破了几桩案子……”
牟斌闻言自觉此乃是陛下的意思,当下笑道,
“公公所言甚是!”
这厢牟斌进了御书房,听皇帝果然提起此事,便推荐了卫武去办此事,朱厚照便笑道,
“牟卿办事朕一向放心的,去办吧!”
如此这般,卫武便接到了与钦天监、工部的人同去天寿山的差事,即日出发不得有误,卫武这便派人送信儿给韩绮,转头又派人去报给了老娘。
吴氏已是习惯了儿子常年不着家,只儿媳妇也不在家,便心下不爽快,但她那是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吴氏自然也不好说甚么,待得儿子走后便与顾婆子还有周二与卫长宁在家中关紧门户,小心过日子。
只没隔了两日,却是半夜里家中进了贼,初初是周二发觉了外头有声晌,披了衣裳出去,就见得两道黑影在院子里站着,
“甚么人?”
周二大叫一声,回身去取那廊下放着的花锄,却不想对方的手脚更快,几步奔至他身后,后脑上便是风声传来,
“呼……”
幸得周二正弯腰去取花锄,躲过了后脑的一下,但紧跟着那人便在他后腰上踹了一脚,周二被踹得一头撞到了墙上,额头上一热便有血流了下来,周二见机不好便就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贼人后来的一脚,口中便叫嚷开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贼啊!抓贼啊!”
这几声惊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顾婆子年老觉也浅,听得隔壁响动,便也起身察看,却见得两院中的那道小门被人打开了,窜进来两道黑影,
“啊……有贼啊!”
他们自管叫他们的,那两个贼人胆子却是大得可怕,竟迳直奔着发声的地方来了,
“砰……”
一脚踹倒顾婆子,便往后院闯去,吴氏也听到了动静,坐起身来四处摸索,口中连问,
“甚么事?甚么事?顾妈妈你在何处?”
正自焦急间,却听得有人推开了房门,
“顾妈妈?”
吴氏先问了一声,对方不应便知不是自己家的人,忙也惊叫起来,
“来人啊!有贼啊……”
只叫了几个字便被人一把推倒,趁她躺倒在地不能动弹之时,那二人便在屋中四处翻找起来,吴氏听得乒乓砰砰的声响不断,感到身边有人经过,便去抱那人的腿,
“抓贼啊!抓贼啊!”
那贼子照着她胸口便是一脚,踹得吴氏仰面倒地,后脑撞在地上便昏了过去……
家里出了事儿,男女主人又不在,卫长宁便听顾婆子的吩咐,去报给了亲家老爷,韩世峰夫妻闻讯过来,见得亲家母受了伤,又家里的仆人也受了伤,便商议道,
“先把家里得用的人派过来照看,再给宫里递消息,让绮姐儿回来吧!”
韩世峰点头道,
“长辈受伤,她这做媳妇的自然不能再在宫里呆着了!”
韩世峰亲自到了宫外头递了消息进去,宫里有刘瑾等人正等着呢,因而很快便将家里的讯儿传到了西苑,韩绮得知忙去求见皇后娘娘,将这事儿一讲,夏皇后便道,
“即是如此,快快回家去吧!”
韩绮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便往宫外去,待到了宫外就见得一辆平顶黑布的马车停在那处,有一身短衣襟的汉子跳下来行礼道,
“夫人,小的是来接夫人回家的!”
韩绮却是没见过此人,心下狐疑便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那汉子应道,
“小的乃是锦衣卫的人,前头千户家里的仆人被贼人打伤,我们指挥使便派了小的几个过来帮手……”
“是么?”
韩绮仍有些迟疑,那汉子见状便从腰间取出一个腰牌道,
“夫人请看,这是小的腰牌!”
韩绮自然是见过卫武的腰牌的,将那汉子的腰牌拿在手中看了看,发觉并无何异样,这才与桃李提了行李上马车,那汉子坐到御者的位上,冲着里头喝了一声,
“夫人,坐稳了!”
这厢一扬鞭打着马儿便跑了开来,初始时韩绮并没有发觉异样,待到了梧桐巷口时,马车一停,二人都当要下车了,却那知帘子一撩,有人闪身进来了,竟是另两个身形高大,面目凶恶的汉子,韩绮与桃李此时那还不知有变,立时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