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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峰点头道,
“正是应如此!”
一旁的韩绮闻言却是突然出言问道,
“父亲若是去衙门过堂,偷窃之罪可是要挨板子?”
韩世峰点头道,
“正是要挨拍子,按律要打二十大板,可若是私入官宅便要罪加一等,乃是四十大板!”
那五城兵马司衙门里的板子,最小号都有二十斤重,最大有四五十斤重,若是使了狠劲儿打,能打得人骨断筋舍,这么去挨上四十板子,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那婆子一听立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在那处口里呜呜咽咽,
“唔唔唔唔……”
这厢身子被压着,头使劲往上抬,冲着坐着上首的三人,拼命想说些甚么,张广贤冷笑一声道,
“你现在想说甚么已是晚了!”
韩世峰也不想听她废话,当下便喝道,
“来人!将她拖入柴房之中严加看管,明日送五城兵马司衙门!”
这厢立时有人拖那婆子下去,韩绮冷眼看着人群中的小苗氏面色一松,心头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道,
“父亲,女儿看这婆子年纪如此大了,送去衙门里挨板子倒是令人心生不忍……”
韩世峰摆手道,
“绮姐儿休要乱发善心,似这类人有胆半夜私入他人府邸,必也是屡教不改之辈,你饶了她这一回,必还有下一回的!”
那婆子已被人拖到了院中,听得有人替自己说话,立时死命的挣扎起来,那两个老仆一时不慎倒让她挣脱了,婆子扑回堂上来,只身上有伤,又被绑了双手,失了平衡,一头撞到地上,额头便见了血。
众女眷见了她头破血流都惊呼一声,此时间性命悠关,那婆子也顾不得旁的了,趴在地上对着韩绮连连叩头,
“唔唔唔唔……”
韩绮见状不忍道,
“来人!去了她嘴里的东西,看看她还有何话说!”
一旁的下人瞧了一眼韩世峰,韩世峰见状叹口气道,
“我们家三姐儿便是这般心地仁厚!”
当下示意下人去扯了婆子嘴里的破布,那婆子嘴一得自由立时冲着人群之中哭骂道,
“我把你个心肠歹毒的贱人!你出了二两银子让老婆子跟着你们混入这府中,趁机将你们那大少爷推入小姐的房中,如今出了差子便眼睁睁看着我送命,竟一句也不讲,你不仁我不义,老婆子便是要死也要拖你垫背……”
她面容扭曲,额头流血,双目凸出,瞪视之人正是那小苗氏身边的婆子,众人一见这剧情竟还有异峰突出之处,不由都拿眼望向那被骂的婆子,韩绮嘴角一扯退到了一旁,只见得那被骂的婆子立时涨红了脸,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贼婆子眼见得要死了,便想胡乱攀咬人!”
地上跪那婆子闻言破口大骂,
“我把你个千刀万剐,下油锅滚刀山的东西,你给我那二两银子我还放在家里,你跟我说的话我一句句都记得……”
当下将这婆子如何寻到自己,如何出银子让自己偷摸进韩府,又如何之前跟着小苗氏进过一趟韩府认路,今日又混在张府下人里进了韩府,又如何趁着韩府前后无人,被领着到后院再认了门儿,又如何让她领着吃醉酒的张荣璟到后院的事儿一讲,众人听了都是面面相觑。
那婆子又对上坐三人道,
“老妇人姓汪,乃是住在柳条巷子不远的黄桷巷子,家里一个病重的老头子,儿孙又无出息,若不是贪图她那二两银子,老妇人如何肯干这等勾当,是这婆子说他们家大少爷倾慕这府上的三小姐,却无胆一亲芳泽,便想法子助他一把,只若是动用自家的人,易被人发觉便花了银子让老妇人混进这府里……”
这婆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讲,上座三人都是经年的老吏,听她讲得有条有理,头头是道,立时便知晓这决不会是临时瞎编能编出来的,韩世峰一张脸立时阴沉似水,拿眼去看张广贤。
张广贤听得一张脸铁青,转头恶狠狠瞪着自己家里的婆子,拿手指点她道,
“你这贱妇,还不快快跪下!”
那婆子见张广贤双眼圆瞪,脸上肌肉乱跳,一派凶恶的模样,不由吓得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老爷……老爷,老奴冤枉啊!是这婆子胡乱咬人,与老奴无关呀!”
张广贤怒道,
“你冤枉甚么?若你与她无有瓜葛,这婆子为何只指认你,不指认旁人?”
“这……这……”
那婆子一窒,结巴道,
“老奴……老奴也不知晓啊!”
王氏立在那处冷眼旁观,眉头紧皱,她出身官宦之家,虽说嫁了人后,家宅一派安宁,但王家里那一帮子姨娘小妾可是闹得十分欢实,她没吃过猪肉总归也是见过猪跑的,见这阵仗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小苗氏。
小苗氏立在人群之中也是一脸惊怒的瞧着身旁的婆子,王氏双眼微眯心中暗道,
“那小苗氏倒似不知情一般,看这样子贼婆子也并未说谎,倒是这张府的下人为何如此……花二两银子,费这个周折弄这些又是做甚么?”
这府里的下人除非有深仇大恨谁会去暗害主子,且还是在别人府上,多半还是有人指使……
王氏目光在小苗氏脸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