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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他如何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东西虽值不了几个钱,但自家心爱之物,怎能让人随手就拿,不过女儿们不敢到他面前告状,只得在王氏面前吵闹。
王氏顾着丈夫颜面,又自持官家夫人的身份,也不好撕破了脸皮叫人归还回来,只得吩咐女儿们但凡老家来人便将好东西藏起来,如此这般四姐妹对老家亲戚自己不会心有好感!
更因韩绮有后十五年的记忆,想起了当年家中受了牵连,通州老家非但不帮忙,反倒忙忙划清了关系的事儿。
那时她们姐妹与姨娘被打入教坊司,日子苦不堪言,第二个年头里遇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教坊司中人只要有家中亲戚能出银子赎身便可得脱牢笼,姨娘忙求人送了信给通州老家,巴望着他们能派人来花些银子将她们解救出去,却不料那信如石沉大海,一去就再没有回信。
再隔了两年,韩缦就出了事!
韩绮被关在教坊司中不知外事,也不知通州老家情况如何,但她知晓家中乃是被屈家牵连,皇帝下旨只判了他们一家之罪,并未扯上通州老家,想来他们应还是安安生生在通州务农,花上些银子来赎她们母女自然是能做到的,却不想老家亲人竟绝情至此,让她如何不心生怨恨!
再活这一世韩绮对通州老家之人本就有厌烦之情,又添上了几分恨意,听得嫡母这么一讲,自然也是跟着摇头。
王氏见这一屋子女人都是摇头,便拍板道,
“即然如此,这事儿便这么定了,明日三姐儿便跟着你大姐姐去书院读书!”
“是!”
韩绮看了一眼立在王氏身后的苗姨娘,她脸上已是笑开了花儿了,也不由的嘴角含笑,心头带上了三分欢喜。
倒不是她得意能顶了韩纭的名额,只承圣书院在京师乃至全国都亦是有名的,那可是才子云集,闺秀齐聚的地方,她前生从未踏入过一步,今世能有机会进去,慢说读不读书,就是进去开开眼界,见识一番也是好的!
不过欢喜归欢喜,转头瞧向一旁嘟嘴不满的韩纭,
“二姐姐……”
“哼!”
韩纭瞪她一眼,冷哼一声道,
“我可告诉你,那书院里的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人人都是势利眼,你出去受了气可别怪我没有提点你!”
那语气虽是凶恶,只隐隐透出来的一丝关心却是让人心头一暖,韩绮一笑伸手去拉她的手,
“多谢二姐姐关心!”
韩纭气哼哼甩了她的手,
“少来这一套!”
韩绮被她甩开手,却是又抓了她的袖角,死死拽了不放手,韩纭扯了几扯没有扯动,只得气呼呼的转过头去,
“衣裳扯坏了,你陪我!”
韩绮只是憨憨的笑,
“我的衣裳都给二姐姐就是!”
韩纭听得直翻白眼,
“你当不知晓你的诡计,旧的给我,又求着母亲给你做新的……你想的美!”
一旁的韩绣忙道,
“你也别再同三妹妹置气了,我那里还有几身新衣裳未穿过,都给你吧!”
韩纭听了又瞪眼,
“怎么弄得我好像在贪她那几件衣裳似的,你也帮着她说话!”
韩绣气得伸手指头戳她额头,
“你这性子就是太娇惯了,你自家想想做的事儿可是应当?母亲与三妹妹都是为你好,若是真有个什么,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韩纭咬唇哼了几哼,低声嘀咕道,
“能有甚么事儿,你不也说那屈家四郎是好的吗?”
第六章 入书院
韩绣又瞪她一眼,
“你还要嘴犟!”
前头妹子的事儿,她也是知情的,还顾着姐妹情份私下里隐瞒,韩纭当着母亲来这么一句,不是要将自己拖下水吗?
还有没有姐妹义气了!
当下气得又伸手拧了她一把,韩纭心知失言,悄悄瞧了王氏一眼,见她似是未曾听到,当下忙吐舌头举双手道,
“我知道错啦!以后必不会再犯啦!”
韩纭又不傻,嘴上认个错而已,心里怎么想旁人还能管得着吗?
现下主要能哄得母亲放了自己出去才是正理!
韩纭的性子虽火爆,但她心里也是明白自己不占理。
这是自己做事太过鲁莽,当时被母亲教训正是气头之上,便迁怒到韩绮身上,在家中关了几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也能沉下心细想。
姐妹这么多年,韩绮那老实古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书信被她发现必是要告诉母亲的,韩纭除了自叹倒霉也是没有别的法子,如今也只好老老实实等着明年大姐出嫁,自己能再回书院,这其中大半年的时间,只能想别的法子与屈郎互通消息了!
且若是韩绮不去,自己也出不去,若是白白便宜老家那边几个与自己素来不和的姐妹,若是真让她们进了书院,岂不是要将自己气死!
想来想去还是韩绮去为好!
只她那里知晓,韩绮是打定了主意要坏了她的这桩姻缘,以后她与那屈祥麟只怕是再无缘了!
王氏闻听韩纭认错,便当她是真知晓错了,又要在庶女与小妾的面前给二女儿留些体面,当下便圆场笑道,
“好了,你们一个个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新衣裳么,今日我就请了裁缝来家里,给你每人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