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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枯树。
宗婶看着也是一样的苍老,没有从前身为谢府管家那副干练的模样, 眼神中似乎强忍悲痛:
“夫人,桐桐已经,已经走了, 您这样她如果看到也会很难过……”
听到“桐桐”这个名字,失魂落魄的谢夫人眼神中才像是找到了一点焦距。
“桐, 桐桐……桐桐……”
谢夫人的肩膀颤抖着, 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疯狂涌出来。
“啊……桐桐……为什么……”
听到谢夫人的哭声宛如瞬间打破了封印。
宗婶的眼泪同样也控制不住。
谢和还有宗叔两个男人的眼眶也是红的, 可只能攥着拳头强忍着。
整个空气陷入了难以描述的悲伤中。
她……是死掉了吧。
姜桐鼻子发酸,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了, 这里……是在她死后的谢家。
她死了吗?
难道她只是睡一觉就睡了过去?
还是说, 她穿进了书里?
姜桐对之前那本书她感受到的大部分都是文字, 从来没有直视过自己的死亡。
包括谢夫人的悲伤在那本书中也仿佛一个毫不在意的段落寥寥而过。
而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切。
姜桐走到谢夫人和宗婶身边,她想要抱抱她们, 想要告诉她们不要悲伤。
可一切都是徒劳。
她根本无法碰触到她们。
她只能看着谢夫人没了丝毫贵夫人的仪态,陷入毫不掩饰的悲伤中,还有其他人也是一样。
他们在为她的死难过。
在这一刻,他们不是书里那片面的人物,他们的悲伤是真真切切的,不是书中一句“姜桐死后谢家人非常难过”就可以全部概括住的。
直到谢意和谢理的到来暂时打破了这份痛苦。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凌乱脸色灰暗。
谢意没了平日里的潇洒,脸上不再带着阳光无忧的笑容。
而谢理……他脸色格外灰暗,眼神中仿佛看不到任何光彩。
他走进来就直接跪到了谢夫人的面前,双膝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低着头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痛苦。
“你……你……桐桐死了,你知道吗,桐桐死了啊……你现在可以和那个顾然在一起了哈哈哈,满意吗你现在,高兴了吧!”谢夫人状若癫狂般扑到谢理面前,“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同意你和她结婚!绝对不会同意!”
谢夫人整个人仿佛疯了一样伸出手抓着谢理的肩膀。
谢和忍着悲痛上去抱住谢夫人:“阿荭,你不要这样……”
谢理任由谢夫人抓着自己,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抗。
直到谢夫人晕过去被谢和抱到了楼上,谢理还依然跪在地上。
宗叔和宗婶都跟着上了楼,只有谢意站在谢理面前。
“你对桐桐的好给了她希望,可却又撕碎了这个希望,为什么你能忘记这一切。”
“结婚也是你答应的,答应了至少该做到不是吗?”
“现在她已经死了,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哥,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谢意的声音沙哑得仿佛在喉咙中塞了一团铁丝球一样,每一个字都挟卷着痛苦还有对谢理的不解和怨恨。
谢理的声音仿佛像是从地底透上来的一样,带着冰凉和虚无。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你不知道桐桐有心脏病?不知道她从小就是不能受刺激的?就算她的病不复发,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吗?”
谢理抓着自己的脑袋,只是重复“我不知道”这几个字。
谢意看着谢理,一切该说的话好像都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临走之前谢意只丢下一句“以后,你会永远活在后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