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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越子竹轮流于我换岗之后,路过一片茂密树林,边上是陡峭石壁。
这条必经之路竟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
原先不过是烟雾寥寥,没走几步,就演变成了熊熊大火,将我们前后围困在大火之内。
原本想着驾车强行突围,可火势在意料之外的高,火舌燎着了马车,我们不得已跳车下马。
烧着的马儿由于求生本能,一边嘶鸣着一边朝着一条火道外冲去,扑出了火场。
其悲鸣传进我们的耳朵里,就像是敲响了一刻丧钟。
这大火,强行是出不去的。
我们四人不得已匍匐在地上,努力在浓烟之中睁眼,另寻求生之道。
不多时,静淞和尚晕了过去,少越以水壶里的水打湿了衣裳,捂住和尚口鼻。
这四面皆是山壁与树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人烟,自然也寻不到外援。
若是以子竹少越的轻功,趁这机会撇下我们两人一残一废,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偏偏到了危机关头,他们两个还想并肩作战,不肯离开。
没了办法,在情急之下,我们四人开始搜刮着身上所有的携带物。
身上水袋里只剩所剩不多的水,而我这里掏了半天,除了上次为静淞和尚解围用剩下的迷香外,只摸出这剩下的最后一颗信号弹。
黑团子在手中小小的一颗,我匍匐在地上呛咳不已,浓烟熏得连双眼都快难以睁开。
我拿衣袖捂住口鼻:“……好家伙,只能靠你了啊。”
一咬牙一跺脚,我掐爆这颗黑团子丢在地上,刹那紫色烟雾与浓烟混在一处……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记得夜倾曾说,这信号弹是用蛊以气味来分辨方向的。
希望在浓烟下,气味不会失灵。
终于,我听得高处传来一声呼喊:“墨兮姑娘?你在下面吗!”
是菱儿的声音。
我张了嘴刚想回答,却被浓烟呛咳闭上了嘴,头晕目眩。子竹皱着眉,以腕力将水袋往石壁上丢,接连将两个都丢了出去,发出一些声响来。
千钧一发之际,魄尉赶到,菱儿一跃临于石壁之上,从腰中抽出软鞭,一手拽着树藤,一甩拽着我,将我从火海中拉了出来。
我四人先后得救,在石壁之上往下望,这大火朝着中央烧尽,浓烟模糊了上头的视线。
我心道,难怪菱儿看不清我在里面。
大火烧了半个时辰,烧尽树木后才逐渐熄灭。
若不是我侥幸从身上找到了这最后一枚黑团子,此时的我们四人,怕不是成了四只烧猪,被火烤得浑身上下一毛不剩。
四人的衣裳多少都被火舌燎着了,便在地上来回滚了好几圈,这才熄灭。
四人灰头土脸。
待救下我,菱儿首先替我检查伤口,幸好只是被烟雾呛了两口,烫伤也不过是小事情,抹些药膏就没事了。
刚刚死里逃生,而后就瞧见老熟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问菱儿:“方才你们在这石壁上头,可有瞧见是何人放的火?”
少越子竹搀着已经昏迷的静淞和尚,走到跟前来。
菱儿闻言皱了眉,向着身旁的几个黑影使了个眼色,黑影摇头。
看来连魄尉都未曾注意到,究竟是何人放的火。
菱儿往着底下道:“我的蛊感应到气味之后,赶来时,就只剩这一场大火了。”
在上头远远朝下望,我瞧见了冲出火场的马,浑身焦黑瘫倒在地,大概是活不成了。
少越对我道:“如今是何人放的火已经不重要了,是谁想着妨碍我们,答案不言而喻,还是先看看静淞师傅吧。”
和尚的身体受琼凃所害,再受这浓烟火场一激,解毒迫在眉睫。
我便向菱儿索要琼凃解药,菱儿道身上没带,得回荒诛阙才能解毒。
菱儿在袖中寻了一番,摸出一瓶梨香:“先给他服下,以作缓解。”
子竹盯着菱儿的装束迟疑,我便拍拍子竹的肩:“别多心,菱儿是自己人,梨香可以暂缓百毒,昔日里师父喝的就是这个。”
子竹眉间稍缓,点头,拔开瓶塞给静淞和尚喂下。
我们四人如今马车也没了,体力也快到极限了,没了办法的办法,便是请求菱儿载我们一程,一起回荒诛阙。
菱儿答应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带着灰头土脸的我们,骑马而回,后头黑影背着静淞和尚,一堆人浩浩荡荡回去。
这下有了靠山,我连打瞌睡都变得名正言顺。
等我们回到江城时,将将入夜。
上了青凛峰,进了荒诛阙,少越子竹依照我们原先所说的,问人借了纸笔写信回去。
大殿里,菱儿跟我打声招呼,就带着魄尉下去了,剩下几名荒诛阙的门人,我,方才转醒的静淞和尚以及少越子竹二人。
这些个门派往日里兵戎相见,如今却一起灰头土脸的凑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