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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尖锐倒刺的枝丫,恰好我临近刹那,枝丫移去一旁。
西南。
这阵法囹圄之地愈发缩小,我一脚踩去一边,却被石子给伏击个中,我吃痛。
阵法继续运作,我连忙闪开却来不及钻进安全区。
回头一看树上安插的箭雨已蓄势待发,我咬咬牙,只好先扑到巨石上。
关卡重置。
得,白搭。
一只例外的箭雨失控,从树上飞射而出,密林之外,一颗石子破空而来,一击即碎。
我靠着石头坐下,一看脚底,果然被石子划破,透过长袜透出星点血色。
这一出,体力消化得愈发大,我喘了几口粗气,决定一鼓作气。
于是如上重来。
正北。
东南。
西南。
正南。
连闯四关,眼看希望就在眼前,我倏然一拍额头:“……然后是什么来着?”
箭雨上弩,蓄势待发。
我连忙远远去瞧刻印:“哦对对对,西北、西北。”
时间将近,我踩着最后的时刻就要躲开,此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箭雨如瀑而来。
临了,我心道自己没死在战乱,命大被师父捡回去吊了条命,如今却死在偷懒机关上……被人知道了,真是死都不瞑目!
“初儿,动身。”
忽而听见师父的声音,我连忙回头。
风雪之中他挥着衣袖来了,夹带着一身墨色,与眉宇之间的硬朗相称。他当空把配剑一掷,剑则“叮哐”一阵,御下无数箭羽。
下一秒,钟离笙踩下最后阵点,顺势端起剑将我护在身后。
小命保住了!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师父你又救了我一次。”
此林木阵法已解,树木逐渐归于原位。
钟离笙冷艳睨我一眼:“初儿这次下山,可玩够了?”
我连连点头。
“那就收收心,不许再胡闹了。”
看着师父,我竟鼻头一丝酸楚,唔哝着声音道:“知道了师父,徒儿这就回去抄书。”
钟离笙一怔,朝我不甚熟练的伸手,替我顺好被风吹乱的头发:“今日怎么这么听话,是不是山下受了欺负……同为师说。”
我摇摇头:“没人敢欺负我,师父。”
我吸了吸鼻子,甚有些委屈:“或许是我突然想您了。”
他那张紧绷的面容缓解几分,不问我近况如何,只道:“回来就好。”
点滴血迹将白雪染上新的颜色,钟离笙蹲下身替我查看腿脚,我却连连退后:“师父师父,小伤,我自己抹些药就好。”
也没问脚上怎么丢了鞋,他默了一瞬,收起剑,以牢靠的姿态将我背起。
我眨了眨眼,心道旺财也曾这么背过自己,相比之下,师父的背更加宽厚一些。
钟离笙架起我的腿脚,向山上而去,一步一踏十分稳健。
我问起师父怎么会及时赶到,他却道只是碰巧在北庭山门检查机关,恰巧发现第一处机关启动再三,唯恐伤到普通路人就下山查看。
我汗颜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就是个路人。
钟离笙道:“幸好初儿只是困于第一重机关,再而往上还有其他,共计九重,木林便不值一提。”
我在师父的背上听完这番话,再一次热泪盈眶:“师父,我常听旁人说,今生能做师徒,是因上辈子缘分巧合,如今依徒儿看来……这哪是前世有缘,分明是今世还怨……”
钟离笙似是被我的话逗笑了,眉眼不似方才紧绷,唇畔微弯:“胡言。”
恐路上无聊,我就挑些镇上近来发生的事儿与师父解闷。
我伏在背上:“镇上来了很多人十分热闹,各门各派都有,徒儿瞧见的就有磬竹居、归尘门和枫楠山庄来的人。”
“初儿不是向来耐不住静,最喜热闹?”
我有些羞愧,挠挠头:“再爱热闹,也不能锣鼓唢呐鞭炮响就了是一整天啊,耳朵都快聋了。”
背上传来一震,是钟离笙笑着摇摇头。
想起最近遭遇,我忽而想起那个冲我寻死觅活的癫狂少年,又一想近日隐庄布下机关,今时有师父相救才逃过一劫。
我的小命系在自己手里总是不太牢靠。
如此一想,我又不禁叹出一声忧阿忧的愁啊愁:“……师父,你说徒儿若是有一日,面对众叛亲离,世人皆欲将我杀之而后快……”
闻言,钟离笙倏然身体一僵,他默了眉眼:“为师既收你为徒,千难万险,定护你无恙。”
——千难万险,定护你无恙。
只是我的随口一说,却得到如此沉重的承诺。
既然是师父说出口的话,我深信不疑。
我不知哪来的骄傲:“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师父!”
我二人闭口不提那日“走火入魔”,好似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