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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湖岸边,我险些摔下去,却被他眼疾手快捞起,他在围栏上轻步一点,我随他稳稳落地。
那姿态仿若高手垂钓,而鄙人不才……就是那条鱼。
他的长发翩跹,一身红衣如火,仿若在黑夜之中撕开一道口子,让我的眼中剩下他。
没等他把我放下,我抓紧他胸口的衣襟,如失聪般:“你,你方才说什么?解药,解药没有了?”
“他没有同你说起过?”他的凤眸微窄。
我很是头疼:“几日前,我碰上了来送梨香的女子,她也是你荒诛阙的,她是什么人?”
“左眼下有一颗痣?”他道,“那是君玖身旁的亲信,菱儿。”
我一概不记得。
“当年他与殷若成婚,婚礼当日殷若饮下毒酒,为钟离笙换得妖囚醉解药,妄念。是他不愿服下解药,将解药毁掉。”
“毒酒……?毒酒是哪儿来的?”我呆呆的望向他。
“奉师尊之命,清理门户。”
他的声色清浅,化在风中,他似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于是这么轻易的脱口而出。
“你那天与我说的故人,就是她?”
他看着我道出一声:“是。”
眼前的人变得陌生,我只觉浑身发冷。
“墨……初雪你去哪里?”
我打开他伸来的手:“……你别碰我。”
眼前的人让我感到惶恐,或许他就像世人传闻的那样冷血弑杀不近人情。
这些话未曾出口,他却看透了我的内心,他默了阵:“你不记不得我,我不怪你,你跟我走。”
我背对着他,低着头:“师父如果没有解药,还剩下多少时间?”
“妖囚醉是杳嫣所治,解药也只有她知道配方,菱儿苦心钻研终不得其要领。妖囚醉毒性一发已是数年,支撑如今已是难得,剩下时日就留给天定。”
“杳嫣呢?那杳嫣呢她在哪里?!”
他定定的看着我,好看的脸上失去笑意,他弯起唇角:“你很在意钟离笙?”
我被堵了一瞬:“他是我师父。”
“他一定会死。”夜倾忽而盯住我,一字一顿道。
“杳嫣在哪里。”我再次发问。
“她死了,死在我手里。”他风轻云淡,“她早就该死。”
我愣愣的看着他,此时才看透他,原来他真的就像江湖上的传言那样,凶狠残暴……没有人性。
可弑同门,亦可争夺权位而弑杀师长,性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倒退,他的模样在我的眼里是那么陌生。
“你走,你滚开……夜倾你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的脸色在一刹那变得阴霾,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我却全然顾不得这么多。
颤抖,全身冰冷,我用尽全力嘶吼,惊吓了正在玩闹的孩童。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那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也没有再来拉住我。
我不住的奔跑,不住的向前而去,不曾发觉自己已经上了山,直到双腿都陷进雪堆之中。
冷风吹来,一阵哆嗦。
我回头望,空无一人。
他没有跟上来。
我重重坐在雪堆里,不想起身,不想动,似乎在雪地里睡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山腰亮起一抹火光,摇摇晃晃,奔着山脚下来。
那人穿着白衣,束着几年如一日的发,看似吊儿郎当,脚下步伐却没有停缓下来。
旺财提着灯笼,终于找到了我:“你去哪儿了?怎么坐在这里,快起来小心着凉。”
“我啊……我在这里看星星。”我胡乱编了个借口,从雪里起身,“这不是刚得罪了柳青青。”
“她虽说的脾气大,说过就过了,我回药堂找不见你,就只好出来找你……”他把灯笼交到我手里,“你能自己回东庭吗?”
我诧异:“你还要去哪儿?”
“青青方才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馆里纱布用完了,我还得买一些回去。”
我挠挠头:“哦,好。”
看来旺财很在意柳青青罢?
也是,我也别去破坏人家的好事儿了。
临了我对旺财道:“柳青青是个好姑娘,以后也能成个大夫自己开家医馆,你同她打好关系,日后师父把你赶下山,你也有处可去。”
“你,你胡乱说什么呢?谁要跟那个凶巴巴的打好关系了。”
我笑笑,到底他也没否认。
第二十章
(二十)
见我杵在原地不动,旺财又对我放心不下,于是又对我软声言语:“你早些回去,别受凉,青青那边我会替你说话的。”
我摆摆手:“我不回庄,我这都好几天没有给师父送早饭了,回去还不让师父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