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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下,对师父的了解终于又多了一些,从良回口中,抠出了些漂亮师父的陈年往事来。
良先生说,师父的身边也曾站着一个女子,年岁约莫十五。
师父善医,她善毒,说起来也是一段孽缘。
我听得起了劲儿,良回却停住了。
事后就算我再怎么刁难他,又或是威逼利诱,良回也不为所动,再不多说一句。
良回那副如水性子,到头来也只是把那女子的姓名告诉我。
——殷若。
听说,她也是个特别的女子,琴乐舞曲无不精通。
只可惜,她同样精湛用毒。
“殷若……”我念道。
我想我是听过的这个名字,只那一星半点,我逼着自己去搜刮回想。
许是,被丢在我失去的记忆里,许是有那一面之缘,又或许……我是认识她的。
第三章
(三)
雨,又下雨了,这恼人的季候。
每逢下雨时,我身上的伤处都会作疼,就像个老人家了。
外头漫山的雪地会因雨水消融,再经人来去一踩,就不复原本雪白,变得斑驳泥泞。
庄上的雪地有白衣负责清扫,将这狼狈收拾起来。
可我的狼狈就难说了,如今我的腿脚还裹着纱布,没有办法下地走路,但只求阴雨天能身上不疼,我就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或许是我临时抱佛脚的愿望来得晚了些,双腿的伤处就开始嘚瑟它无尽的力量。
房间里,我横在床榻之上,以腰为界以上不为所动,以下寻死觅活,浑身各个关节处以浪潮汹涌之劲,带来酥痒疼痛的全新体验。
如此一番寻死觅活,我晕了过去。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等我再睁眼醒来,只有这个青衫先生坐在我床边。
空气中散发着一些蔬菜的气味。
“啊良先生早啊。”我胡乱打个招呼,循着味道寻去,而后一怔,那桌上,竟是一桌的野果蔬菜。
“不早了。”良回摇摇头,“小姐整整昏迷已有三日未醒。”
我纳罕:“三日吗,我还以为自己睡了个午觉。”
“来,小姐先把药喝了吧。”良回搀起我,手上端着一碗药,“这药喝了能祛风寒,多喝几帖,疼痛之感也可消除些许。”
我依言接过,把药碗灌了两口,苦得面目全非,我问道:“那桌上那些野菜呢,也是拿来止疼的吗?”
良回回头看了一眼,道:“这些食材若是做膳,或许能有些祛湿缓解的效用。”
“或许?”我稀奇道,“莫非那些东西,不是良先生带来的?”
良回摇头。
我咋舌:“看来此案无解。”说罢,把剩下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得面容皱成一团。
看我喝完药,良回便辞行了。
这些野菜看起来,在我屋里已经放了有些时候了,不少果子的表皮都开始发皱了。
我唤来门口的阿大阿二,让他们把菜收拾了,那二人看了这一堆东西,也是一愣。
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看向我,心照不宣。
我皱眉:“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没有没有。”阿大阿二赶紧摇头,二人拿衣裳揣了食材就要走,我却叫住二人,“诶,你们有没有见过旺财去哪儿了?”
阿大怀里揣得满满当当,回头:“旺……谁?”
“哦我说阿歆,你们两个可有见过他?”我道。
阿二瞧了一眼怀中的食物,嘀嘀咕咕一句:“前两日还来过呢,否则这些东西是飞天而降吗……”
我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阿二赶紧摇头,心道阿歆前两天才背着一个破麻袋,好不容易才寻了这些东西回来。
阿大赶紧接茬:“阿歆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晓得,前两日他还在的……你要不晚些时候问问庄主?”
“也行,那你们走吧。”我应了,于是放二人离开。
问庄主?我那漂亮师父总是很忙的,没时间来看我。
反倒是良回常常来,他替我施针上药,双腿在良回的照料下日渐好转,相信何时就能下地撒欢了。
问起旺财,良回便说他前几日就找庄主辞行,好像是要出一趟远门。
哦,出远门了,那走便走了罢。我心道没了他过得更安生,不过是生活无聊了些。
这些时日里,我时常对着良回这张脸,看得多了总有些腻味,我在房间里闲来无事,就想让他讲些故事听听。
可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除了什么四书五经外,其他一概不知。
我不过是要他说些民间故事,他却张口跟我说起经书的历史,这读书人兴致一上头,我是劝都劝不住。
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
待我头皮发麻了好一阵,在床上装死躺尸都没用,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