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进入殿中。
    看到了盘腿坐于殿内的黑发老者，此人便是落霞门门主燕牧。
    黑发老者说道：“阁下易容周天，有何贵干？”
    陆州微微惊讶，说道：“你倒是很聪明。”
    “周天的修为，本座一清二楚。你骗的了他们，又岂能骗的了本座。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下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陆州说道：“老夫打听一个人。”
    “何人？”
    “陈夫。”
    “……”
    燕牧笑了起来，说道，“阁下是在开玩笑？”
    “老夫没有开玩笑。”陆州说道。
    “陈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岂是我辈所能见的？”燕牧说道。
    “你只需告诉老夫，他在何处。”陆州说道。
    燕牧想了一下，这天底下谁能威胁到陈夫，于是道：“据说陈圣人三天前出现在西都雒阳，阁下可以去看看。”
    陆州略微沉吟，说道：“不如，你当老夫的向导。”
    如果能找一个并蒂莲的向导，那就方便多了，也不至于像个苍蝇似的，到处乱跑。
    燕牧微怔，眉头拧在一起，不太自然地道：“阁下是来侮辱本座的？我堂堂落霞山门主，为你做向导？”
    “你不愿意？”
    “安能摧眉折腰，阁下若是来者不善，燕牧奉陪到底。”燕牧压根不相信一个陌生人跑进来，就为了打听陈夫。
    陆州打量了一眼燕牧说道：“你受了不轻的伤，内腑损伤眼中，丹田气海有破损的迹象。”
    燕牧一惊，连忙起身。
    陆州摇头道：“老夫若是动手，即便是十个你，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陆州掌心捏碎伪装卡，推出一道精纯的玉青莲花。
    那玉青莲花散发着澎湃的生机能力，落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丹田气海中损伤的部位，以神奇的速度恢复着。
    “这……这……”燕牧惊讶不已。
    他闭关了三天，丝毫没能恢复伤势，却在眨眼间恢复了。
    如此手段，何必玩花招。
    燕牧收起之前的态度，变得极其谦虚。
    燕牧当即道：“多谢前辈。”
    陆州说道：“找到陈圣人，老夫不会亏待你。”
    燕牧感受着丹田气海中那神秘莫测的恢复能力，不再顾及门主的面子，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陆州虚影一闪，出现在高空中。
    燕牧又是一惊，真人？
    他的脊背传来一阵凉意。
    燕牧很快收拾好心情，来到了空中，朝着下方道：“本座去西都一趟。”
    便跟着陆州离开了落霞山。
    ……
    离开落霞山之后，燕牧略微尴尬地道：“前辈可否以真容相见，不然对着周天，总觉得怪怪的。”
    陆州摇了下头：“习惯就好。”
    这可是一张易容卡，他毕竟是外来者，凡事稳妥点好。不能仗着自己是大真人，便要横行无忌。很多麻烦完全可以避免。
    燕牧只得点了下头，看向云端掠来的白泽，又惊讶道：“这是前辈坐骑，白泽？”
    陆州没理他，驾驭白泽，加速向前。
    燕牧跟了上去。
    这次遇到大佬了。
    “西都位于大翰西部，本是其中一莲的最大城池。两莲合并以后，建立东都和西都。前辈要找的陈夫，大概率出现在西都。”
    陆州说道：“陈夫堂堂大圣人，也会去闹事？”
    “大圣人门下十大弟子，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其中一位，便是大翰的皇帝。每隔十年左右，陈圣人便会在西都待上一段时间。”
    “十大弟子？”
    怎么跟老夫有点像。
    燕牧露出敬畏之色：“这十大弟子之中，有四位真人。整个大翰六位真人，陈圣人门下占了四席。不得不令人敬佩。”
    陆州想起了自己的徒弟……这好像差距有点大啊。
    从上到下全方位被吊打了。
    第1397章 陈夫（24）
    陆州问道：
    “陈夫是如何威慑十大弟子？人心难测，人性的贪婪最难控制。”
    闻听陆州直呼圣人名讳，燕牧露出尴尬之色，说道：“陈圣人名震天下，以德服人，从来不会强行控制弟子。且陈圣人威望颇高，人人敬畏，十位先生，即便有异心也不敢与天下人为敌。”
    陆州摇了下头，不咸不淡地给了他一个简单的评价：“年轻。”
    “？”
    他们继续向前飞行。
    半日后，在距离西都雒阳的东部山峰上落脚，歇息片刻。
    期间陆州又使用天书神通观察了下司无涯的情况，好在有人时刻关照，倒也不会有什么事。叶天心已经回到魔天阁，整体的情况还算安稳，便收起神通停留歇息。
    燕牧好奇地打量着白泽，问道：“听闻白泽乃是传说中极为少见的神兽，不知道前辈是怎么得到此兽的？”
    “运气。”陆州说道。
    燕牧点了下头：“前辈真谦虚。”
    “确为运气。”
    “受教。”燕牧朝着陆州拱手。
    陆州：“……”
    你看，说真话没人信。
    燕牧指着西都的方向说道：“雒阳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运气还不错，一路上也没遇到拦路抢劫的。到了西都雒阳，这些贼寇就不敢出现了，但是，越靠近西都，高手便越多。我从来不信什么高手在民间，小丑在殿堂，纵使民间有高手，一万个民间也未必抵得上一个西都。”
    陆州点了下头，此人说得还算有理。
    燕牧继续道：“晚辈斗胆，敢问前辈找陈圣人是要求学，还是献礼？”
    “都不是。”
    见陆州面无表情，燕牧不再继续追问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太过追根究底，不太好。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
    便继续出发。
    一刻钟过后，陆州令白泽在城外守着，白泽太过显眼，进入西都，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朝着雒阳掠去。
    这时，他们看到了东南方向，飞来一座红色的空辇。
    那空辇气势恢宏，仅有四名弟子拱卫，飞行速度极快。
    燕牧看到那红色空辇的时候眉头一皱：“七星剑门，丘问剑？”
    陆州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认得他？”
    燕牧的眼中闪过愤怒之色，冷哼道：“也不怕前辈笑话，就是他打伤的我。十天前，我离开落霞山，参与闻香谷的论道大会，被这丘问剑暗中摆了一道。”
    “冤家路窄。”陆州点了下头。
    “我非常讨厌这个人，前辈，我们绕道吧……”燕牧说道。
    陆州：“？”
    见了别人绕道走，这是等于把自己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
    燕牧见陆州没有转身，略显尴尬。
    那空辇已经来到了不远处，空辇中传来声音，略带戏谑和调侃：“这不是落霞山门主吗？真是巧啊。”
    燕牧锁眉道：
    “丘问剑，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
    空辇中笑了起来，说道：“我还没那么无聊，派人跟踪一个手下败将。”
    这最后四个字等于是贴脸输出，当面打脸侮辱了。
    燕牧：“你……”
    “闻香谷论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燕门主，瞧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可是担忧得很啊。”丘问剑笑着道。
    燕牧骂道：“还不是你使诈？赢了也不光彩。”
    “如果你不服，那我们就再来一场……正好还没进西都，这荒郊野外，是个切磋的好地方。怎么样？”丘问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