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里下水道的味道也是那样充满生活。
    到了二楼半的拐角处，就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那女人头发烫了大波浪在后面扎了起来，人瞧着比实际年龄年轻些，眉梢眼角带着精气神儿，瞧着就是个很有活力的阿姨。
    “可算回来了，刚才老唐还跟我念叨让我打电话呢。我就说大硕忙，别影响人家公务。你就是那小姑娘，长得怪俊的，快进屋，这两天外头凉。”
    大硕……
    顾乔从唐子硕手里接过东西递过去：“阿姨，这是我带上的一点小心意。”
    唐母人一怔：“你这孩子，你救了小逸送礼也是我家送啊，你这客气干什么。再说现在世道不好，外面一个苹果都买不着，你这送的可太贵重了。”
    顾乔只笑道：“买不着是外面事儿，我倒是不缺。”
    送的礼物再贵重只要送礼的人不缺，那就不算啥。
    唐母这才接过来，无奈道：“你也是太客气了。来换拖鞋，老唐，汤还没好呢？”
    室内是很经典的配置，朝阳一面卧室，另一边就是厨房。装修简约道可以说没有装修，家里一看都是二三十年的老物件。
    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得出，跟唐子逸兄弟俩都很像，只是一胖毁所有，这一笑怎么看都像电视里的福娃。
    “快了，不过多煲一会儿更入味。这不小逸还没回来吗，先吃点零嘴等一会儿不着急。”
    “人家赶路一天了上楼当然吃口热乎的。你还不知道小逸，说五点回来，十点进家门就不错了。等他回来再吃饭咱都得饿肚子。”唐母埋怨了一声，先到了两杯茶，让顾乔跟唐子逸先落座。
    顾乔坐在沙发上，才低声问旁边做的笔直的唐子硕：“不是说阿姨听见他出事差点厥过去吗？”
    “早上一听说他没事了又蹦起来了，”唐子硕压低了声音回道，想一想又添了一句，“我爸原话。”
    有画面了。
    “那还……真挺可爱的。”顾乔抽抽唇角。
    “习惯就好。”唐子硕将桌子上瓜子坚果往顾乔面前推了推：“我家这些还挺多的，你尝尝。”
    顾乔这才开口对唐母道：“阿姨不用着急，等唐子逸回来吧，我在车上吃了个自热火锅，现在还不饿。”
    “都过来了你还吃啥东西啊。”唐母埋怨道。
    顾乔抽抽唇角：“原本是想找宾馆住下的，结果没有安排不让住。我是打算明天过来拜访的。毕竟从小到大没来过帝都，肯先四处走走看看，也不白来一次啊。”
    说的有道理，唐母探头又笑道：“玩也得有本地人指路才知道去哪儿玩啊，现在出去谁都别接触，鬼知道谁一下子就咬人了，就去没人或者人少的地方，去□□瞅瞅，再去长城看看。好在没什么人，也不怕堵车。明儿就让大硕……不行，他部队活多，那就小逸……他估计更忙，老唐，你明天不能请假吗？”
    “你觉得呢？”唐父给了个灵魂反问。
    唐母沉默些许，回头对顾乔道：“姑娘啊，你应该会开车吧。”
    唐子硕道：“我做她车回来的。”
    “那明儿我领你出去玩去。可惜现在那些饭店小摊都不开，不然怎么也得领你尝尝。对了，你叫什么？多大啊？哪儿人啊？”
    面对灵魂三问，唐子硕提醒了一下：“他是我爷老战友外孙女，姓顾。”
    “都说是外孙女了……你跟你姥爷姓啊。”唐母反应过来。
    “嗯，我跟我外公姓。”顾乔点头。
    “顾……好像有点印象。”唐母一时想不起来。
    顾乔提醒了一下：“唐子硕十三四岁那年，掉湖里那次。”
    唐母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天啊，你是那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顾乔忍住别让自己笑出声，唐母也想到当初那事闹得不小。
    “我记得你当时就跟你……奶奶还是姥姥？”
    “我外婆。”顾乔道。
    “你们那边是叫外婆。他怎么样了？”唐母问。
    “我初三那年去了。”顾乔低眉道。
    唐母怔了怔，叹口气：“哎，怪可惜的。那年我跟家里老爷子闹，过后老爷子说来的老太太以为是针对他，没好意思再过去。我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这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谁又能一两句话就说清呢？
    “家里还有旁人吗？”唐母隐约记得那年的顾乔是跟姥姥一起生活的。
    顾乔摇头：“外婆一走就我一个人了。”顾乔也没瞒着。
    “那你这些年是咋过来的，”唐母叹口气，又道，“那你就留下来吧，别嫌弃我家破。左右大硕和小逸俩人都不知道回家，你挑个喜欢的住进去。这家里两个小蛋子，跟断线风筝似的，一年年不知道回家，家里多个姑娘挺好。”
    唐子硕轻轻咳了咳，示意唐母他还坐在这里。
    唐母只道：“你要知道多回点家就把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