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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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来的时候, 是侧着身搂着人家的状态, 一只胳膊把粉发少年单薄的上身整个圈在怀里, 两个膝盖也夹着圈住细细的腿,整个就仿佛恶犬护食一样, 把人家搂的紧紧的,恨不得揉进身体里的模样——简直是他稍微一动,就能吵醒人的状态。
    于是在那个时候, 狗卷棘就忍不住陷入了两眼放空的状态……好吧,这可怎么办呢?
    昨天晚上难道他酒后乱性了吗?但是他也没喝酒,宿舍里也不可能悄无声息进来别人啊?
    受到了冲击的咒言师差点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憋的忍不住抽气,心脏也开始紧张地“咚咚咚”乱跳起来。
    ——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怀里搂着个人,这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慌张的吧?
    狗卷棘此刻就很慌乱。
    昨晚发生了什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昨天只是很正常的训练——吃饭——洗漱——休息,也没喝酒,也没见过别人,所以自己床上多出来的这个家伙究竟是谁啊?
    不,或者说,这真的是他的床吗?
    狗卷棘已经极力强制自己冷静了,他先一动不敢动地僵硬着身体,生怕把怀里这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和自己出现在一张床上的家伙吵醒(醒了的话要面对多么尴尬的局面啊),随后扫了一眼周围。
    “……”
    熟悉但是陌生,宿舍里的大件物品的确和自己的宿舍没有区别,但是零零散散地多了很多陌生的东西,存在感很高,好像他在不知不觉中与另一个人同居了一样,宿舍里完完全全多出了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味道……味道也是。
    有很香很甜的味道,有点像桃子,是洗衣液的味道吗?
    狗卷棘的思维发散了一瞬间,不过这种问题充其量只能占据他的脑海两秒钟,很快就略过了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因为目前有着更加重要的情况。
    ——他的宿舍究竟发生什么了?!!
    床单没见过被褥没见过,原本虽然称不上乱糟糟但也绝对不算井井有条的宿舍此刻看上去格外干净整洁,仿佛有个女主人天天在收拾房间,怀里还搂着软香温玉,一副人生赢家的模样,低下头还能看见白嫩肩头上一个赫然的牙印,再往下更是不用说了,昨晚的战况一定很激烈……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失忆了吗?!!
    心脏“咚咚咚”紧张地几乎要跳出喉咙口,在只有安静平稳呼吸声的房间里格外明显,狗卷棘又开始担忧这种心跳声会不会太大,万一吵醒了怀里这个大麻烦该怎么办了。
    ——千万不要这么快醒来啊!
    狗卷棘在内心祈祷着。
    ——就算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弄清楚来龙去脉,至少,至少也让他做做心理准备,他还没准备好面对一个很明显昨天晚上和自己很激烈的男孩子……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黄花大闺男,怎么就突然有一天和别的男孩子在同一张床醒过来了?
    这其中一切都是空白,好像他昨晚还在自己的床铺上入睡,醒来就出现在了另一个“狗卷棘”的世界线里,并且这一个“狗卷棘”还是有可爱男朋友,每天晚上都过得很充实很餍足的状态——其中原因究竟是怎么样,就算猜也很难想出更加离谱的情况,不过现在的话,他可能已经没有什么空余时间去发散自己的思维了。
    因为,缩在他怀里睡觉的这个有绒绒粉色头发的小脑袋,突然动了动。
    “……”
    呼吸声变了,绵长的呼吸声平稳起来,略微加快,粉红色的睫毛也开始抖了抖,一看就是已经进入苏醒状态的情况,狗卷棘顿时紧张地动都不敢动,屏住呼吸,感受到胸口被黏黏糊糊依赖着用小脑袋蹭了蹭,随后就听到了糯糯的还没清醒的鼻音。
    “怎么了,棘君?今天醒的好早……”
    狗卷棘心想,明太子,危险,可怕,怀里的男孩子被吵醒了,现在他要糟糕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酒后乱性了吗,他绝对是失忆了吧?
    于是狗卷棘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浑身的肌肉都僵硬着,也不知道现在是向后退开把人家从怀里放出去比较好,还是先装个傻,弄清楚目前是怎么回事更合适,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找了张口,干巴巴吐出了一句“鲣鱼干”。
    ——他叫自己“棘君”欸……这么说来,是认识“自己”的吗?
    没有认为是恶作剧,因为这种情况已经非常超过了,并不属于恶作剧的范畴,更何况,要在其实睡眠不深的狗卷棘身边将整个宿舍布置成其他模样,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他没办法想通的事情,还是胖达的恶作剧(这个可能性太低了,因为胖达无论怎样也不至于恶作剧让事情真的发生点什么),至少让他有一点思考判断的时间吧?
    就是因为在这么想着,他才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句“鲣鱼干”,并且试图这样将人重新安抚到闭眼睡过去——只不过没有成功。
    空气里大概沉默了几秒钟,怀里的粉发少年就突然暴起,细细瘦瘦的胳膊瞬间横在了他的脖颈上,视野一片天旋地转,一条胳膊被反拧着擒拿在后背,瘦瘦的膝盖顶得他后腰发疼,一切的变故就在一瞬间,速度快得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他被反剪着手臂面朝下按在床铺上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能够凭借体术脱身的余地,纤细的胳膊看不出多少肌肉,但是意外地很有力道,更何况还有细细凉凉的手指威胁性搭在他脖颈上,虚虚按着致命处,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要捏碎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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